云棟只感覺到一股澎湃的氣息壓迫著自己。
杜牧走進屋內(nèi),在一旁站立著,一動不動。
云棟此時已經(jīng)肯定,屋內(nèi)里的那個人,杜牧口中所說的龍王,是一個實力非??植赖娜?。剛剛在門外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就讓云棟心神一顫。這不僅僅是一般的武林中人可以做到的,屋內(nèi)的那個人實力遠遠比云棟要高得多。
云棟從小在星云大陸中長大,不知已經(jīng)見識過多少世人所說的高手,云棟都并不覺得有什么厲害的地方。就連云棟自己,在來到地球之后也是一名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
但是屋內(nèi)的那個人,除了自己的師父,云棟從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到過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氣,云棟也跨進了屋內(nèi)。
剛剛走進屋內(nèi),云棟就被一張寬大的木床給吸引住了。這張木床是相當?shù)拇?,仿佛是專門訂制才有這個大小。
然而就是比雙人床還要大的一張木床,上面卻是滿滿當當?shù)奶闪艘粋€人,龐大的身軀壓得木床吱嘎作響,仿佛隨時都會坍塌。
木床上面男人的體型可見一斑,無論是四肢還是頭顱幾乎都是正常人的兩倍之大,云棟頓時感到一陣壓迫的氣息。
男人的頭發(fā)異常凌亂,云棟可以看出他的發(fā)質(zhì)是相當?shù)膱杂玻瓷先ゾ拖袷谴题尼槾桃粯?。幾道傷疤占?jù)了臉龐大部分的地方。一雙大眼就像是傳說中的張飛一樣,充滿怒意看著眾人。
僅僅是這番氣勢,就讓云棟幾乎不能呼吸。如果他能動起來,想必一定是帝尊一般的存在,無人敢反抗。
而這人此時卻死死的盯著云棟,雖然目光熱烈,但云棟感覺自己卻像是墜入了冰窟一樣,背后冷汗直冒,如果不是體內(nèi)的元氣一直支撐著自己,云棟覺得自己會倒下。
“這人是誰?”霸氣男人盯著云棟,冷冷的說。
“龍王,”杜牧在一旁低著頭,恭敬道,“這是一位頗有前途的青年,功夫還不錯。而且似乎還精通醫(yī)術(shù)。東江警局經(jīng)脈全斷的陸祺祥服用了他開的藥方之后,情況正在好轉(zhuǎn)。就連王國強也對其稱贊有加。”
“哦?”龍王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杜牧,“他居然能治好經(jīng)脈全斷的人?”
“對,”杜牧說,“雖然不知道到最后他的身體能不能恢復如初,但是目前確實是在逐漸的恢復著?!?/p>
“居然連王醫(yī)師都贊不絕口,有兩手?!饼埻蹰]上眼睛,“但現(xiàn)在還是帶他走吧,我的病是沒什么希望了,帶他走吧?!?/p>
“這……”杜牧猶豫道。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龍王突然一聲怒吼,嚇得云棟差點沒跳起來。
“可是……”杜牧臉色鐵青,為難道。
“還有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龍王忽然間暴怒了:“你們以為我是誰么?是臨床的實驗品,還是醫(yī)學院的假人?隔三差五就帶人過來隨意擺弄我的身體,有問過我的意見不?”
杜牧還未說話,云棟就忍不了了。
從龍王的話中來看,龍甲的成員為了龍王的康復,沒少找一些醫(yī)生來給龍王診斷治療。
如果龍王真是這么重要的話,龍甲找來的人一定都是華夏頂級的醫(yī)生。但沒有想到這些醫(yī)生和龍甲成員的一片好心,到了龍王的嘴里就像是害他一樣。要知道那些醫(yī)生要頂著怎樣的壓力才能給他治療啊!
這么說,自己也成了那種幫倒忙的人咯?云棟可不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既然龍王不歡迎,那我就告辭了?!痹茥潓埻醣┝艘欢Y,轉(zhuǎn)過身向門外走去。
雖然龍王給云棟極大的壓迫感,但還不足以讓云棟連話也不敢說,動都不敢動。
而且云棟覺得龍王所說的話,不僅侮辱了自己的身份,也侮辱了自己多年跟師傅苦學而來的本事。
云棟脾氣上來,我就還不伺候你了!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還殺了我不成?
其實云棟的心里是非常的忐忑的。畢竟龍甲的人殺人都不帶眨眼的。龍王對這種事情肯定更是駕輕就熟。憑借著龍王的實力,如果他要殺害自己,恐怕都不用打聲招呼,云棟就已經(jīng)變成了龍王的掌下冤魂了,更加別提有機會反抗。
唉,侮辱就侮辱吧,為什么自己偏偏就是要裝逼,裝什么骨氣啊!云棟暗惱。
然而現(xiàn)在后悔早就已經(jīng)晚了,云棟已經(jīng)不可能停下腳下的步伐,不然會顯得更加的慫。只不過云棟的步伐不知不覺中變得慢了下來。
“慢著!”龍王低沉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完了!他果然要殺我了。
云棟站著不動,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強裝鎮(zhèn)定的看著龍王。
龍王也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云棟,兩人對視了半晌。
“要殺我就趕緊動手啊,一直這么盯著我看是什么意思?”云棟心想,“難道這龍王還有什么特殊癖好?殺我之前……唉,完了完了!”
“哈哈!”龍王突然大笑道,“不錯,不錯。你小子有意思?!?/p>
“怎么了?”云棟愕然道。
“龍甲有這么強大的實力,人脈關(guān)系也不是蓋的。但是無論他們請來什么人,用什么樣的方法,都沒有辦法治好我,你知道為什么嗎?”
云棟困惑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些人,其中很多甚至是站在國際領(lǐng)獎臺上面,面對全球直播的。但是在見到我之后居然都是低聲下氣,兩腿打顫。對,我承認我很嚇人,哈哈,但你是來給我治病的。一個個在我面前像龜孫一樣,還怎么給我治???”
頓了頓,龍王繼續(xù)說道:“小伙子,我為我剛才的態(tài)度道歉。顯然你不同于他們。你的醫(yī)術(shù)怎樣我不知道,但是從態(tài)度上,你已經(jīng)勝過他們一籌了,不,是很多!果然杜牧這小子還是蠻靠譜的,這回終于找到一個有希望的人?!?/p>
聽到龍王這樣說,云棟大大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氛圍真是嚇死人了。說實話,云棟也感到非常的害怕,只不過是用體內(nèi)的元氣極力撐著,才不至于表現(xiàn)出來。要知道很多普通的醫(yī)者可不是修煉者,兩腿發(fā)顫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惠澤龍王怎么像個孩子一樣,脾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一臉嚴肅,現(xiàn)在就樂呵呵的開起了玩笑。果然龍甲里面的都是怪人。
云棟也沒有把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表現(xiàn)出來,生怕再次惹怒龍王。
“剛剛杜牧說你治好了陸祺祥,”龍王說,“你是怎么治好他的?”
“很簡單,只不過開了一些方子和調(diào)理氣息的吐納法,”云棟此時也不敢造次了,只能如實的回答,“他的問題本來就不嚴重?!?/p>
“這還不嚴重?”龍王驚愕的說,“那什么才算嚴重?”
“你看起來要比他嚴重得多,你是根本就不能行動了吧?” 云棟問。
杜牧聽了云棟的話,臉色變得慘白,不停的朝云棟使著眼色,示意云棟說話要注意。
云棟像是沒有看見杜牧的暗示,只是淡淡的笑著,看著龍王。
聽到云棟所說的話,龍王一怔。
云棟依然面不改色,直直的看著龍王:“治好你,我不敢保證,但是如果你配合的話,我敢保證效果一定比以前的所有醫(yī)生都要好。因為他們不敢直面你的身體,更不敢對你提出要求。這樣還怎么治病?”
杜牧站在一旁,低著頭,汗水甚至已經(jīng)浸濕了衣服。
龍王怔怔的看著云棟,然后再次開口大笑道:“哈哈!說的不錯!以前那些醫(yī)生別說詢問我的病情,連看都不敢看我,還何談治??!就憑這點,我相信你!來吧,我的身體交給你了。”
“你自己能動嗎?把你身上的衣服脫掉?!痹茥澴叩烬埻醯拿媲?,對龍王說。
“本來是一點都不能動了的,”龍王說,“以前的醫(yī)生倒也不是一點進度都沒有,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努力,讓我的四肢勉強可以動一下?!?/p>
隨后龍王在杜牧的攙扶和幫忙下,緩緩的脫下了龍王身上穿著的上衣。
“嘶…”
即使云棟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當看到龍王赤裸的上身的時候,還是不禁的吸了一口氣。
只見龍王的壯碩的手臂、身體上不滿了彈坑、刀疤、還有一些形狀怪異,不懂是什么物品所導致的疤痕,有些地方甚至是直接少掉了一塊肉,只留下一塊塊觸目驚心的疤痕。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
可以說,龍王的身體就像是一堆堆的碎肉然后強行拼接在了一起愈合后的樣子,格外的猙獰。
云棟無法想象,龍王曾經(jīng)到底經(jīng)歷過多么慘烈的戰(zhàn)斗,才能讓身體傷成這副模樣。而且,看這這些密密麻麻的傷口,如果換成是任何一個正常人受了這樣的傷,恐怕早就已經(jīng)活不成了吧?
“哈哈,”龍王伸起那雙蒲扇般的大手,撫摸著自己身上的傷疤,“嚇到了吧?”
“呃…”云棟咽了咽口水,“還好?!?/p>
“那就開始吧?!饼埻踔匦绿珊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