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冷顏正給閆震認(rèn)真的削蘋果,閆震閉目養(yǎng)神,被冷顏的簡訊聲打擾到,睜開了眼。
冷顏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忘記關(guān)靜音了?!彼詾槭鞘裁赐其N公司發(fā)來的簡訊,拿起手機準(zhǔn)備開啟靜音模式,屏幕上卻跳出“閆清婉”三個字,心想:“我跟她又沒有什么好交集,她給我發(fā)的什么?”
好奇心害死貓,冷顏沖閆震笑了笑,想要征得在他面前玩手機。閆震禮貌回笑示意同意。
打開信息,全屏屏幕上跳出閆清婉與顧南爵擁抱看起來甚是甜蜜的照片。
一剎那,冷顏的心“咯噔”了一下,自己的枕邊人和自己最討厭的女人有染嗎?
她真想立刻哭出來跑去找顧南爵理論,問他這是什么意思,就像那些小女生可以盡情的揮灑自己的情緒。
可是自從母親離開姐姐進入精神病院的那一刻起,她明白她不能,她必須沉穩(wěn)端莊又理智。
所以,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面帶微笑的把信息轉(zhuǎn)發(fā)給顧南爵,然后沒有一句多說的。
她相信自己的男人,總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答的。
閆震察覺她眨眼睛的異樣:“顏顏,怎么啦?”
“沒事,”冷顏笑了笑,眨了眨眼睛,“看見一個人彩票中了幾個億的新聞,羨慕得我眨眼睛。”
即使她的笑帶著難過,眨著眼睛還是眨不掉淚花,閆震也是信了的,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生活就是這樣,情緒再多,感情再怎么排山倒海,也要做到“我很好”。
……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長長的會議桌,顧南爵坐在最端點的高層位置,聽著大屏幕上的職工滔滔不絕的介紹項目內(nèi)容,優(yōu)點以及不足。
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起,“小祖宗”三個字閃爍著。卻是靜音模式。
職工終于介紹完畢,整齊的掌聲在會議室各個角落響起。
顧南爵面帶微笑,即使他不認(rèn)可這個方案,但對自己底下的人們,他依舊和藹,不該冷漠的時候,都要以禮相待。
他繼續(xù)指出方案的不足,和其他人絡(luò)繹不絕的講述著方案的計劃,不知不覺,天色已拉上黑夜的帷幕,終于散會。
而手機的簡訊,他還未知。
顧南爵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走進自己的車,剛剛握住方向盤才想起今天還沒有和冷顏說說話呢,想到這里他連忙拿出手機,想叫她出來吃飯。
“小祖宗”三個字在屏幕上顯示,時間的下午三點半?,F(xiàn)在都已經(jīng)十點半了。
他重復(fù)著當(dāng)時冷顏看這條簡訊的動作,連心情都是一樣的。
一天的疲憊消失殆盡,他現(xiàn)在只想要冷顏不要亂想,不要難過,他馬上就回去給她一個美麗的解釋。
可顧南爵雖然這么想著,還是怒急笑了,她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么?
想著直接撥通了冷顏的電話,冷顏坐在江邊吹著冷風(fēng),腦海里一直都是那張照片。偏偏這個時侯顧南爵來電話,這么久了才想好怎么解釋嗎?冷顏更生氣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南爵也生氣了,她真的連這點信任都沒有。越想越氣,他干脆不回去了,去江邊散散心。
江邊的晚風(fēng)比內(nèi)陸深處涼些,冷顏穿著半袖連衣裙坐在一處,風(fēng)吹的她有些冷,下意識的用手摩挲著自己的臂膀。
顧南爵停下車,關(guān)閉閃爍的車燈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女人,他不禁又有了少許生氣,但也只是鬧鬧脾氣,他怎么舍得生她的氣?
“我們夫妻倆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p>
空氣中響起一道令冷顏熟悉無比的聲音,她轉(zhuǎn)頭,果然,那個期待已久的身影映入眼簾。
冷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我不知道啊?!鳖櫮暇粜α诵?,坐到她的旁邊,“我只是想著你居然都不相信我,想來江邊散散心,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p>
“難怪古人云,心有靈犀一點通。”
“誰和你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冷顏酸酸道:“就算是,也是別人而不是我?!?/p>
“嘖,你胡說什么呢?”顧南爵故作生氣:“我顧南爵這輩子就只和冷顏一點通。”
“那那張照片,你不做解釋嘛?”
冷顏看著旁邊的顧南爵,有時候他那張臉英俊得讓她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可這個男人是真真屬于她的,不是夢。
顧南爵剛想說話,她又道:“最起碼是誰都可以,可為什么要是閆清婉呢?你明明知道我討厭她?!?/p>
“顏顏,不是你想的那樣?!鳖櫮暇粜奶鄣捻樍隧?biāo)拈L發(fā):“那天我剛開完會,她一下子就沖進來我的公司,下面的人攔不住我就出去處理。誰知道她一下子抱住我,我一生氣,手機一摔就走了……”
“真的?”
“嘖,我騙你干嘛,再說了,顧南爵什么時候騙過冷顏?”
或許夫妻之間最好的就是相敬如賓,最怕的也是相敬如賓而沒有任何吵鬧。
最好的是相敬如賓的爭吵,發(fā)發(fā)小脾氣之后還能恩愛如常,還能信任彼此,還愿意把彼此的下半身交付出去。冷顏總算是懂得的,她還是選擇相信他,如果有一天他都不足以讓自己去信任,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信任誰了。
冷顏挽起他的胳膊,枕在他厚實的肩膀上吹著夜風(fēng),心中無由來的安寧,一不小心便入夢了。
……
從冷顏離開閆震的病房,就沒有人再來看過他。就連他的親女兒閆清婉也是一樣的。
而就在這時,病房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誰???”閆震警惕的坐起,商業(yè)斗爭嚴(yán)重,萬一有人乘人不備,他的損失不可估量。
“是我,遠(yuǎn)山?!?/p>
“進來吧?!遍Z震松了一口氣,方遠(yuǎn)山的音色他還是可以辨別的。
方遠(yuǎn)山推門而入,坐到床邊開始看公司文件,一言不發(fā)。
閆震不禁有些納悶兒:“你難道是想在病房里一邊工作一邊陪我這個老頭子嗎?”
“哈哈,也不是不可以?!狈竭h(yuǎn)山爽朗一笑,卻還是不改身上嚴(yán)肅氣質(zhì)。
“我不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