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麗莎酒吧,二樓的包廂內(nèi)。
牛世亭坐在沙發(fā)上,一臉的郁悶跟失望之色,他恨極了陸天明??伤帜藐懱烀鳑]辦法,今天晚上是他的最后一搏,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最讓牛世亭擔心的是,錢忠褚以前因為他父親的原因,對他畢恭畢敬,有事必應。現(xiàn)在牛世亭的父親也出現(xiàn)了政治危機,上面正派人調(diào)查呢,牛世亭多少也知道點內(nèi)幕,自己的父親估計這次是兇多吉少。
錢忠褚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對牛世亭沒有了以前的那么言聽計從,甚至在說話的語氣之中,還流露出一些對牛世亭的厭惡。
感覺坐在這里實在是有些尷尬,牛世亭這才起身告辭,跑到外面的大廳喝起了悶酒。
當唐經(jīng)理把陸天明給帶到酒吧包廂的時候,錢忠褚正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悠閑自在地品著杯子里面的紅酒。
“呵呵,陸先生,你來了,用這種方法把你給請過來,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的吧!”錢忠褚看到陸天明,放下酒杯,站起身子,伸出右手打算跟陸天明握手。
陸天明沒有跟錢忠褚握手,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很不客氣地拿了一個高腳杯,自斟自飲了起來。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那我可不承認是被你給請過來的。”陸天明蹺著二郎腿,說道:“如果我說是被你的人給綁過來的,不知道警察會怎么想?”
“依照陸先生這么好的身手,我的人要是能夠把你給綁過來,就算警察把我給抓起來,我也覺得值了。”錢忠褚呵呵一笑,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對陸天明的贊賞。
唐經(jīng)理站在一旁,臉上略顯尷尬,輕輕咳嗽了一下,微微低頭看著地下的那雙腳。
陸天明抬頭看了眼唐經(jīng)理,用拿著高腳杯的那只手指了指唐經(jīng)理:“他也不錯,是我最近半年遇到過的最好的對手?!?/p>
“哦,是嗎?那陸先生最近半年都跟什么人比試過呢?”錢忠褚好奇地問道。
“就是他了?!标懱烀髟俅沃噶酥柑平?jīng)理。
唐經(jīng)理站在旁邊顯得更加尷尬了,真不知道陸天明這句話是在夸獎自己呢,還是在貶損自己。
“想必陸先生以前遇到的高手,都是十分罕見的了?那應該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吧!”錢忠褚繼續(xù)問道。
陸天明不置可否,沒有再回答錢忠褚的問題,反而是玩味地笑看著錢忠褚,直到看得對方渾身不自在。
“我身上有什么東西嗎?”錢忠褚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地方,這才笑問道。
“沒有,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想要了解一下,你為什么費這么大的力氣把我給弄到這個地方來?!标懱烀饕槐菊?jīng)地回答道。
“那陸先生看穿我心里所想的了嗎?”錢忠褚很感興趣地問道。
陸天明搖搖頭,說道:“我以為只有我自己會做些傻事,沒想到你也會問出來這么愚蠢的問題?!?/p>
錢忠褚知道自己被開刷了,臉色變了一變,隨即重新恢復了笑臉。
“我不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窗盐医o騙到這里來,我現(xiàn)在是興華中學的老師,不會幫你們做狼狽為奸的事情,所以你們?nèi)绻惺裁词虑橄胍笪遥€是另請高明,畢竟我還要給學生們做個榜樣不是嗎!”
陸天明說完,站起了身子,輕輕笑著,問道:“他在哪里?”
“誰?”錢忠褚沒想到陸天明會這么干脆的拒絕自己,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說出他的想法。現(xiàn)在聽到陸天明這么問,故意裝傻地反問道。
“牛世亭,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想你也就沒有理由把我給請過來了。”陸天明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我還以為那小子已經(jīng)老實了呢,沒想到他還惦記著我,我們倆人的事情我們自己去解決,就不麻煩你們了,只要你告訴我他現(xiàn)在在哪里就可以了。不過,我猜想他應該離開酒吧不久,或許是還在酒吧里面吧!”
自己精心布下的一場局,沒想到就這樣被陸天明給識破,錢忠褚這才認真地打量了陸天明一下。
錢忠褚以前看重陸天明,是喜歡他的做事風格跟高超身手,他這才在牛世亭的請求下,讓唐經(jīng)理去對陸天明做試探,沒想到唐經(jīng)理居然都不是陸天明的對手,這就讓錢忠褚對陸天明更加喜愛了,錢忠褚也就更加希望陸天明能夠成為自己的人,為自己做事。
現(xiàn)在聽到陸天明這么說,錢忠褚知道陸天明永遠不可能成為自己的手下,這個人只會走的更高更遠,不會甘心在這座城市里面當一輩子老師的。
“唐經(jīng)理,我有點困了,你把陸先生給送走吧?!卞X忠褚的身子靠在沙發(fā)上,半閉著雙眼,意興闌珊地說道。
“請!”唐經(jīng)理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陸天明知道錢忠褚不會輕易說出牛世亭的下落。一個精明的人,又怎么會輕易的出賣自己的合作者呢!
從包廂里面出來,外面的噪音瞬間塞滿了耳朵,唐經(jīng)理伸出手:“唐禮,很高興認識你,也很高興能夠跟你交手?!?/p>
陸天明也伸手跟唐經(jīng)理握了握,說道:“我也同樣?!?/p>
“你要找的人就在下面,興許走了,也許沒走。”唐禮說完,轉(zhuǎn)身重新進了包廂。
當陸天明在樓下的一個角落找到牛世亭的時候,那小子正在瘋狂地喝酒呢,看到陸天明走到了近前,依舊無動于衷。
啪!
陸天明拿起旁邊的一個酒瓶,直接砸在了牛世亭的腦袋上面。
“你他媽的竟然敢打老……?!迸J劳ふf了半截話,當他發(fā)現(xiàn)打自己的是陸天明時,后面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你……你想干什么?”牛世亭緊張地問道,這時候他感到一些恐懼,可轉(zhuǎn)念一想,這里可是郎麗莎酒吧,是錢忠褚的地盤,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地盤,陸天明一個外人又能夠把自己怎么樣呢?
想到這里,牛世亭的膽子忽然又變大了一些,壯著膽子說道:“你別太囂張,我在這里可不怕你!”
牛世亭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腦袋又挨了一下。
破碎的酒瓶,伴隨著里面的彩色液體,還有牛世亭腦袋里面流出來的紅色鮮血,混雜在一起,一時間弄得地上狼狽不堪。
周圍的玩客看到這邊打架了,一些女人看到牛世亭的這副樣子,膽小的還捂住雙眼,不敢去看,還有不少人發(fā)出了尖叫聲音。
可是很少有人因此離開酒吧,或者是去報警。在酒吧里面打架,只要不出人命,似乎大家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并沒有什么太值得大驚小怪的。
牛世亭挨了這兩下,也有點懵逼了,身子站在地上,左右搖晃,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一般。
酒吧的保安看到這邊一群人圍觀著,便知道發(fā)生了事故,剛想要組織人過來解決,卻被唐經(jīng)理給攔住了,唐經(jīng)理對著那些保安遞了一個眼神,保安們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各回各的崗位,只當作這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砰,砰,砰……
陸天明一手抓住牛世亭的衣服,防止他摔倒,另一只手揮拳,快速地向著牛世亭的臉上打去。
打到最后,牛世亭的那張臉徹底腫了起來,紅彤彤的,像是剛剛發(fā)面的饅頭似得。此刻的牛世亭,估計連他媽都不認得了。
“上一次給過你一次機會,你沒有好好的珍惜,這一次就算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希望你懂得進退,如果還有下一次。”說著話,陸天明看了看牛世亭的雙腿,笑道:“小心你以后不能再走路。”
也不知道牛世亭聽沒聽懂陸天明的話,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整張臉都快不成人形了,嘴角還不停地留著血水,一副被人給打傻了的表情。
陸天明拍了拍手,徑直走出了酒吧,打了一輛出租車,這才揚長而去。
等到陸天明離開之后,唐經(jīng)理這才裝作剛剛知道這件事,一路慌慌張張地從二樓跑了下來,扒開人群,看到坐在地上的牛世亭,臉色立刻變得怒不可遏。
“是誰?是誰敢在我們酒吧里面撒野,把人給打成了這副樣子?”唐經(jīng)理大聲喝問了幾句,卻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那些看熱鬧的客人知道沒有什么熱鬧可看了,這才各回各位,繼續(xù)玩他們自己的娛樂游戲。
那群保安此刻也圍了過來,站在唐經(jīng)理的身后,只是低頭一言不發(fā)。
唐經(jīng)理蹲下身子,在牛世亭的鼻子下面探了探,發(fā)現(xiàn)還有氣息,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馬六,你去找輛車來,咱們把牛少爺給送到醫(yī)院去,還有,剛才打人的那個人你們知道是誰嗎?剛才打人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出來阻止?”
“經(jīng)理,剛才外面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我們弟兄們都去外面處理那起意外了,沒有注意到這邊打人,等我們趕過來,打人的那個家伙已經(jīng)走了,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打的。”旁邊叫馬六的保安嘴里這樣回應著,心里卻不斷地在腹誹:“還不是你不讓我們過來的,現(xiàn)在反倒怨起我們來了?!?/p>
唐經(jīng)理點了點頭,隨后擺了擺手,大聲道:“別說那么多了,快開車將牛少爺給送到醫(yī)院。你們記住,這種事情以后絕對不能再發(fā)生,打人者也要給我盡快查出來。”
“不……不用了!”牛世亭這時候忽然說話了,他估計想要做一個苦笑的表情,但因為面部腫脹的厲害,做出來的表情讓人看后哭笑不得。
“牛少爺,你想說什么?”唐經(jīng)理小聲地問道。
“這件事就算了,我不想追究了,你們也別演戲了,我只想回家,你們把我給送回家吧!”牛世亭說完,眼角居然流出了一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