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甜深思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笑著說道:“我本來還以為自己很了解你呢,看來我還是錯了。沒想到你在這里還能夠這么風(fēng)流,看來我以后還需要多多了解你才行呀!”
站起身來,齊思甜說道:“既然陸先生執(zhí)意不肯,那我也就不強求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就不在這里久做耽擱了,這次來的太匆忙沒有帶什么禮物,下次過來,一定補上?!?/p>
“那我就多謝齊小姐體量了!”陸天明同樣笑著說道。
齊思甜這才走到陸天明面前,跟他握了握手,隨后向外走去,在門口處又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笑著說道:“這個……作為你的朋友,有句話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下?!?/p>
陸天明不知道齊思甜是什么意思,正準備洗耳恭聽呢,便見齊思甜在她自己的臉蛋上輕輕摸了摸,然后指了指陸天明,隨后便離開了病房。
“這些女人都怎么了?怎么都沒事摸自己的臉蛋給我看呀?”陸天明心里疑惑地問道。
正想著呢,陸天明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心里有了某種不詳?shù)念A(yù)感,急忙控制著輪椅來到了落地窗玻璃前。
借著玻璃透射出來的影像,陸天明看到自己淡淡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玻璃上,仔細看了看倒影里面的那張臉,陸天明忍不住拍了一下腦門,恨不得鉆進地縫里面去。
只見在陸天明的臉上,左右兩邊,各畫了一個烏龜,黑色的油筆,在陸天明的皮膚上分外的明顯,盡管陸天明剛才因為吃了一口辣椒,臉色還有些發(fā)紅,可那兩個烏龜太過明顯了,而且畫的還很生動活潑。
“難道自己就這幅樣子,跟齊思甜侃侃而談的嗎?難怪蘭蘭暗中一直在提醒自己呢,自己這次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估計,齊思甜肯定還以為,自己是在跟幾個女孩子玩什么游戲呢!”
越是這樣想,陸天明越覺得丟人,對著玻璃,陸天明用手使勁地在左臉上搓了搓。
搓了半天,都快把那層皮給搓下來了,可那只烏龜卻依舊安然無恙。
陸天明不甘心,又用右手在右臉上搓,最后兩只手分別在兩邊臉上用力地搓。
陸天明都感覺到自己的臉蛋發(fā)燙,臉皮都要給搓松弛了,可是看了看,玻璃里面的兩只烏龜依舊存在,根本看不出什么變化來。
操控輪椅來到了里屋,看到蘭蘭正在給自己收拾房間,而蔣夢夢正一手拿鏡子,一手捏著臉蛋,不知道在搞什么。
蔣夢夢的臉蛋依舊通紅,好像喝醉了酒一般,現(xiàn)在看到陸天明進來了,也只是白了一眼,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陸天明同樣也沒有時間理會這個瘋丫頭,他打算先弄掉臉上的水彩筆烏龜,再找這個黃毛丫頭算賬。
來到了洗手間門口,陸天明直接控制著輪椅走了進去,然后關(guān)掉了洗手間的門。
療養(yǎng)院為了病人考慮,將臥室跟洗手間設(shè)計的同樣高度,中間也沒有任何的門檻,就是擔(dān)心有老年人上洗手間的時候被絆倒或者是磕到。又或者像陸天明這樣的,可以操控輪椅自己進去。
看了看鏡子里面的自己,陸天明想笑又想哭。自己剛才一本正經(jīng)地跟齊思甜說事情,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能夠忍得住沒有發(fā)笑,要是自己見到別人這幅樣子,估計早就哈哈大笑出聲了!
將毛巾沾濕,陸天明先是輕輕地在臉上擦拭著,心里繼續(xù)想著:剛才齊思甜沒有當(dāng)著自己的面笑,現(xiàn)在回去的路上,估計她忍不住在笑自己吧!哎,真丟人,被人嘲笑都不知道。
擦了幾下,陸天明發(fā)現(xiàn)依舊不管用,然后開始用力擦拭,擦了半天,也同樣一點用都沒有。
不相信弄不掉這兩只烏龜,陸天明調(diào)換了熱水,用熱水將毛巾弄濕,再用來擦臉。
反復(fù)了幾次,那兩只烏龜同樣是毫發(fā)無損,陸天明的臉皮都被搓破了一點,這讓陸天明大為惱火。
“先生進去那么久了,怎么還不出來?”蘭蘭收拾完房間,看了看關(guān)閉的洗手間,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哼,你還關(guān)心那個家伙呢,他那樣對我,最好死在洗手間里面,永遠不要出來才好,哎喲……。”蔣夢夢忍不住詛咒道,說到最后,手指甲不小心碰到了臉上剛剛長出來的一顆痘痘,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還不是你先使壞,不然的話,先生也不會那樣對你?!碧m蘭忍不住替陸天明說起了好話。
蔣夢夢再次冷哼了一聲,一邊擠著臉上的痘痘,一邊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向著那個家伙,算了,隨便你們說,反正他害慘我了。你要知道,我在青春期的時候,臉上都沒有長過痘痘。現(xiàn)在呢?原本白白凈凈的小臉蛋,弄得像是個豬頭,還是紅燒的,而且上面還起了不少小疙瘩,哎呀,真是丑死了,我都沒臉見人了!”
蘭蘭苦笑著搖搖頭,正打算敲敲衛(wèi)生間的門,想要問問陸天明怎么了呢,還不等蘭蘭過去呢,衛(wèi)生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瘋丫頭,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弄兩個王八畫到我的臉上,現(xiàn)在我什么方法都用了,都洗不掉,也擦不掉,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辦吧!”
陸天明控制著輪椅從洗手間里面走出來,火冒三丈地對著蔣夢夢興師問罪。
蔣夢夢回過頭來,看了眼陸天明,見到陸天明此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是什么摸樣了。
“什么王八?我怎么看不到?在哪里呢?你不要睜著雙眼說瞎話好不好!”蔣夢夢帶著笑意說道。
“這是什么?這兩邊一邊一個,不是王八是什么?我看是你做了不敢承認吧!”陸天明指了指自己的臉,質(zhì)問道。
蔣夢夢切了一聲,不屑道:“你才不敢承認呢,那是我畫的??墒俏冶仨毤m正你,那兩只是烏龜,不是王八,同類卻不同種,你可不要搞錯了。更何況,都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我給你畫個長壽的東西,是希望你長命百歲,是對你好,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呀!”
“好呀,既然這是你的祝福,那我也給你送去祝福,你用什么東西畫的?我也在你的臉上畫上一個,烏龜王八隨便你自己選,你想當(dāng)什么我給你畫什么,怎么樣?”陸天明帶著譏諷的語氣問道。
“你才是烏龜王八呢,我剛才沒有罵你的意思,你說的話可是句句在罵我,別以為我聽不出來?!笔Y夢夢放下了手中的鏡子,毫不退讓地說道。
“你還知道好賴話呀,既然你不傻,那你告訴我,你究竟用了什么東西,為什么畫出來的這些玩意,怎么洗都洗不掉,用熱水擦也擦不掉?”陸天明有些著急地問道。
自己這個樣子,如果真的弄不掉這兩個王八的話,那還怎么出門見人呀!關(guān)鍵是怎么見另外三個丫頭,這要是被麗麗給看到了,非被她給嘲笑死不可!
“沒有什么好神奇的,就是我早晨過來的時候,看著你睡得正香,又見你臉蛋白白凈凈的,就想在上面畫點什么。本來是想用普通的彩筆畫的,可一不小心拿錯了,用了防水防油的水彩筆,這玩意畫上之后,是擦不掉的,除非一周之后,讓它自己消失!”
蔣夢夢說這些話的時候,表現(xiàn)的一臉無辜。
“一周……一周……一周之后自動消失?!标懱烀髀犕曛?,腦子里面只剩下這幾個詞了!
“先生,那種彩筆我知道,如果畫上了之后,肯定是弄不掉的,只能等待它自己消失,最少需要一周。這一周你如果不出門,在病房里面,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只要別讓其他人進來,別人也就不知道了,很快就過去了!”蘭蘭這時候在一旁說道。
陸天明很想說:“我已經(jīng)用這幅摸樣見過齊思甜了,人家說什么也是一個美女呀,自己這幅模樣會給人家留下什么印象呢,自己以后還怎么有臉泡……不對,還怎么有臉跟人家見面?”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你看看我,我都這幅模樣了,我最應(yīng)該找你算賬了,你看看我臉上的痘痘,越來越多了,我可是從來沒有起過痘痘的,還紅成這樣,我還怎么出去見人呀!”
蔣夢夢這時候重新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有氣無力地抱怨著。
陸天明這時候才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蔣夢夢臉上的確紅腫了一大片,而且還有不少的小紅豆豆,看來她比自己要嚴重呀!
這樣一來,陸天明心里平衡了很多,可心情卻變得很復(fù)雜。
按理說,蔣夢夢也算挺漂亮的了,現(xiàn)在變成這個樣子,估計以前垂涎她美se的那些人,都要繞著走了。這對她來說,估計是好事??墒沁@么漂亮的女人,現(xiàn)在變成這個樣子,陸天明看到后,自己都有些不忍,暗暗后悔,感覺剛才做的有點過分了。
可同時又一想,是這個女人先玩弄自己在先,自己只不過是把她給拉下水而已。
這樣一來,陸天明心里又減輕了不少負罪感。
“你———過來,幫我擠痘痘?!笔Y夢夢忽然一指陸天明,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陸天明心里很不想,可雙手卻很聽話地控制著輪椅靠了過去。
于是,下一刻便看到,剛才還互相攻擊的兩人,現(xiàn)在對視而坐,男的很認真地在幫女的擠痘痘,而女的在用手機搜索著,究竟什么方法才能消除掉臉上的防水油筆。
蘭蘭在一旁看得有些發(fā)傻,最后搖搖頭,嘆息一聲:“這對冤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