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蕭若風(fēng)抱緊她,大步邁向凈室。
溫?zé)岬乃缫褌浜?,水汽氤氳,模糊了視線。
洗凈之后,他取來一早備好的寢衣,輕輕抖開,雙手穿過她的臂彎,緩緩將那玲瓏有致的嬌軀包裹其中,系好衣帶,又仔細整理好領(lǐng)口的褶皺。
原本在院子里焦急等待的春桃,恰目睹蕭若風(fēng)抱著自家小姐回了院子這一幕。
整個人瞬間呆愣在原地,雙眼圓睜,嘴巴微張,滿臉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好生照顧嫂嫂,我從乾東城帶了些東西,待會兒便送院里來?!?/p>
蕭若風(fēng)仿若未瞧見春桃的失態(tài),將女子輕柔地安置在床榻上,掖好被角,轉(zhuǎn)頭對著春桃吩咐道,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言罷,他深深看了一眼昏睡未醒的女子,似是要把她的模樣烙印在心底,這才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離去,留下依舊呆愣原地、仿若還未回過神的春桃。
(°ー°〃)
完犢子了!昨天菌子是不是沒熟???!
大白天的見鬼了??!
……
夜幕如墨,濃稠地浸染了整片天空,幾點疏星寂寥地掛著。
待到晚間,胡錯楊才迷迷糊糊地從混沌夢境中醒來。她只覺渾身酸痛難耐,每一寸筋骨都在叫囂著疲乏。
滿心的困倦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煩躁情緒纏裹著心頭,讓她憋悶得幾近窒息。
終是忍不住,她秀拳緊握,氣呼呼地捶打著床榻。
是她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了!
原本以為拿捏蕭若風(fēng)還不是手到擒來,畢竟以往自己三言兩語、幾個眼神,便能將他耍得團團轉(zhuǎn)。
可誰能料到,今日突如其來這么一遭,仿若一記悶棍,打得她暈頭轉(zhuǎn)向。
胡錯楊這人,向來最是喜歡將諸事的主導(dǎo)權(quán)牢牢攥在自己手心,冷眼睨著棋盤上眾人的悲歡離合。
她深諳人性弱點,慣于靠著拿捏他人的感情與愛意,輕巧地撥弄人心,將旁人化作手中傀儡,為己所用。
蕭氏兄弟倆雖是性格迥異,可在她眼里,哪怕蕭若風(fēng)平日里將情愫遮掩得極好,并不如他兄長那般直白明顯,她依舊能如看透那皮囊之下潛藏的瘋狂與陰暗。
此刻,冷靜下來細思,她知曉必須得為自己再尋一條穩(wěn)妥退路才是。
目光不自覺地游移,最后落定在自己的腰腹處,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撫上,眼神閃爍不定,似有決然之意在眼底翻涌。
思量著定要想法子跳脫出如今這錯綜復(fù)雜的圈子,預(yù)先留好一條后路,不至于滿盤皆輸。
思緒紛亂間,不知怎的,她腦海中驀地浮現(xiàn)出那個靦腆的紅衣少年身影。
憶起他紅著臉、手足無措?yún)s又滿心赤誠的模樣,胡錯楊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彎起,面上陰霾稍散。
拋開其他不談,這般干干凈凈的人,于她而言當(dāng)真猶如珍奇異寶。
那樣毫無雜質(zhì)的愛意,純粹得不染纖塵,她深信,倘若自己稍加示意,少年定會毫不猶豫地為她傾盡所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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