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逼仄的空間里,蕭瑟剛從混沌中掙出一絲清明,滿心都是荒謬——
自己竟然“嘎”了又活,孟婆湯沒喝,魂兒就被塞進了這一方狹小天地。
他本就不信佛不信神,這下更是懵得徹底,腦袋里一團亂麻,半天找不著北。
其實按理來說他現(xiàn)在應該還沒腦子……咳咳咳!怎么能罵人呢?
蕭瑟滿心無語,正腹誹著,耳邊就傳來個熟悉又聒噪的聲音,嘰嘰喳喳個不停,擾得他頭疼。
“地方不大,還挨著這么個嘮嘮叨叨的主兒,莫不是上輩子欠他的?”
蕭瑟暗自嘀咕,凝神一聽,那聲音竟是無心。
好家伙,莫非真有兄弟情分,到這還做鄰居?
蕭瑟剛冒出這么個念頭,就被無情打斷。
“太倒霉了吧?!我居然跟蕭瑟你在一個娘胎!”
無心那夸張的語調(diào)響起,滿是嫌棄。
“……”
蕭瑟:? – _ – ?
媽的!還是那個嘴賤的花和尚!
他倆似乎帶著上輩子的記憶,神奇地能用意識交流,可這交流對象獨一份,就只能跟彼此嘮。
“太無語了!我還不如做個瞎子聾子呢,跟小夯貨在一塊兒都比這強……”
無心抱怨著。
“……你一天不嫌棄我會死嗎?!”
蕭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都說雙生一強一弱,哼,待會就吃了你?!?/p>
“……”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開始能捕捉到外界一星半點的聲響,只是模模糊糊,像隔了層厚障壁。
直到某一天,一個清晰的名字宛如利箭穿透進來——胡錯楊。
無心眼睛一下子瞪大,艱難地撐開眼皮,雖說大部分時間眼睛還只能閉著,可那震驚絲毫不減。
“這誰啊?好耳熟的名字……”
“我母后,就叫這個名。”
蕭瑟的意識里透著股嫌棄勁兒,毫不掩飾。
“啥意思?!我成了……媽呀!這太嚇人了!我是你哥?”
無心聲調(diào)都變了,拔高的聲音里滿是驚恐。
“閉嘴!我哪來的同胞兄弟?這說明什么,說明你肯定被我吃了!”
“那可不一定,你是蕭楚河嗎?說不定我是蕭楚河呢~哦!蕭瑟你殺人啦!你哥哥上輩子就是被你殺死的,你是個畜生。”
“……”
? – _ – ?
現(xiàn)在就吃了!
或許是母子連心,胡錯楊似乎察覺到腹中細微的震動,手輕輕覆上肚子,眉頭微蹙。
“難道是壓到了?缺氧了?”
她撐起身子,決定起身走走,動作輕柔舒緩。
這一番動靜,肚子里的兩人早就習慣,此刻他們屏氣斂息,努力把意識探向外面,想聽清發(fā)生了什么,剛剛那一下震動,生怕是自己不小心鬧的。
雖說平日里互相嫌棄,可這會兒倒默契十足,都想先搞清狀況。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動靜應該是個男子。
“怎么了?不舒服?”
葉鼎之匆匆趕來,瞧見胡錯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里的焦急瞬間滿溢,上前就要抱她回去。
胡錯楊輕輕搖頭,手猶疑地在肚子上摩挲。
“我沒事,就是剛剛有些心悸,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寶寶……”
“葉鼎之!”
不遠處,司空長風氣急敗壞地吼著,望著被折騰得一片狼藉的花圃,眼里直冒火,咬牙切齒地要找葉鼎之算賬。
葉鼎之眉頭擰成個“川”字,回頭不耐煩地應道。
“你叫什么?你快點過來,錯楊不舒服!”
“???我來了我來了!”
司空長風三兩下擦干凈手,大步流星奔來,手指搭上胡錯楊的手腕把脈。
作者說:先跟寶子們說一下,我們學校明天有什么檢查,明天中午我可能不回家吃飯了,手機也沒辦法放在寢室里,萬一有什么人檢查。
所以我今天晚上把明天的大部分也發(fā)掉,可能明天晚上才會更了,告知大家一聲白天可能沒法回消息了,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