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熹微,妖精卻似被抽干了力氣,癱倒在榻上,渾身軟綿綿的,哪還有半分起身洗漱的勁兒。
宋墨見狀,趕忙讓人送了熱水進來。
他輕輕掀開簾子,坐在床邊,拿起帕子,動作輕柔地為她擦拭著臉,又細致地幫她換衣服,仔細地為她梳妝打扮,平日里那雙翻云覆雨的手,此刻卻透著無盡的溫柔。
秋禾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眼皮沉重得抬都抬不起來,只能哼哼唧唧地指使著他做這做那。
瞧著那嚴實的衣袖,不禁想起往日里,她向來不喜歡穿得如此拘束。
可如今,卻恨不得把自己裹成個密不透風的圓球,就怕旁人瞧見她身上那些隱秘的痕跡。
眉梢眼角還帶著昨夜未盡的嫵媚風情,宋墨瞧在眼里,心頭一熱,忍不住又是一番親昵逗弄,直把她欺負得眼眶泛紅,淚花在眼中打轉(zhuǎn),眼看就要哭出來,才舍得罷手。
“我不要和你一塊睡了,三天,五天,不,十天,我這個月都不要和你一塊睡了!”
秋禾又羞又惱,嘟著嘴控訴,在她看來,宋墨就是個只會欺負她的壞蛋。
明明她也有法力,可到了那種意亂情迷的時候,哪還能分出心思去施展法術抵擋?!
低頭瞧著漲漲的小腹,她臉色紅潤,這些日子吸的陽氣夠夠的了!
宋墨眨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回道。
“不和我睡,娘知道了怎么辦。她要是以為我們吵架了,到時候該多擔心???”
她猶豫了一下,咬著下唇道。
“我……那你打地鋪,不許和我睡一張床?!?/p>
宋墨可憐兮兮地哀嚎。
“那我會著涼的~”
“反正不許你和我睡!”
……
這邊廂,蔣蕙蓀頭一次這般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那向來引以為傲的兒子,怕是個混賬。
她想著那小姑娘瞧著嬌滴滴的模樣,那柔弱無骨的身子,哪能經(jīng)得住他這么折騰欺負?!
秋禾半點藏不住事,當初大婚第二日早上的時候,她留下著姑娘說小話。
蔣蕙蓀見她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委屈模樣,眼尾掛著淚珠,還當是宋墨對她不好,正打算把兒子叫來好好教訓一番。
誰知道她這兒媳婦單純的緊,雖然憋著不說話,可再一看,那羞紅了臉、欲言又止的可憐模樣,她一個過來人,哪能不明白其中門道?
又想著兒媳打小在江南長大,被嬌養(yǎng)得精細,女兒家那些私密事兒怕是懂得不多。
于是,她輕輕卷起那袖口,一眼就瞧見白嫩肌膚上那一道道紅痕,甚至還有淺淺的齒印。
饒是她這般年紀,過兩日說不得要做祖母了,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宋墨這孩子太不像話,簡直是沒心肝!
“……娘回頭必要狠狠罵他一頓!好姑娘,你……讓你身邊的下人帶些膏藥回去,來人啊,去叫世子!”
再低頭望著那纖細得仿佛不堪一握的腰肢,饒是她也心疼不已。
這天老爺唉!兒子兒媳的事兒,她可不能再干坐著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