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妖精的秘密,宋墨不得不承認(rèn)紀(jì)詠或許知道更多。
然而,此刻的紀(jì)詠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那暗沉沉的天邊,一言不發(fā)。
“你到底知不知道!”
宋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與疑惑,他實在沒有心思再和這個死和尚打啞謎了。
這個家伙還是和從前一樣,一個破神棍,嘴巴里根本吐不出半分有用的東西!
宋墨一甩衣袖,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就在這時,紀(jì)詠緩緩地抬起頭,目光依舊望著天空。
“她不想做妖了,所以她有了孩子,她能一直陪著你,就是會和你一塊死去……”
“什么?!”
宋墨的腳步猛地一頓,他迅速地回過頭,緊緊地盯著紀(jì)詠,眼神里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從今往后,那盞燈再也束縛不了她了,你就是她新的束縛……”
“我……”
“她會死,如果你死了的話?!?/p>
……
雖然紀(jì)詠恨不得捅死他,但他瘋歸瘋,一時半會還是知道自己大概是干不過宋墨的。
或者說,如果找不到機(jī)會,他怕是日后見她一面都難。
宋墨心中有事瞞著,可面容上卻從未表露分毫,依舊如往常那般,溫柔陪伴在她的身旁。
恍惚間,他突然意識到,秋禾已經(jīng)許久未曾回到那盞燈里去了。
那盞燈曾是她的棲身所,卻也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
深知她一直努力想要掙脫燈的束縛,去過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可如今她的身子這般虛弱,怎能不讓他憂心忡忡?
起初,秋禾確實難以忍受身體的不適,但她明白自己不能一輩子依賴那盞燈。
在旁人眼中,就是胎像不穩(wěn),柔弱的身軀更是顯得格外虛弱。
臉色蒼白如紙,盡管腹部已經(jīng)微微隆起,但眉眼之間卻透著一種楚楚可憐的脆弱,雙肩纖細(xì),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將她吹倒。
“我沒事的?!?/p>
她燦燦的笑容,試圖安撫宋墨那顆懸著的心。
笑容甜美而溫暖,可在宋墨看來,卻無法消除他內(nèi)心深處的擔(dān)憂。
每一個夜晚,他都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入睡,卻總是在半夜突然驚醒,然后小心翼翼地探著身子,滿心憂慮地瞧著她。
只有當(dāng)他真切地感受到那溫軟的身子還在自己懷里,才會稍稍松一口氣。
一碗接一碗地喝著苦澀的藥,那藥汁順著喉嚨滑下,在她的臉上勉強(qiáng)映出一絲紅潤,可手心卻依舊冰涼。
那徹骨的涼意仿佛一道冰冷的溪流,直直地淌進(jìn)宋墨的心里,讓他感到惶恐不安。
有時候,宋墨會隱隱約約地產(chǎn)生一種可怕的預(yù)感,總覺她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突然會消失不見。
直到那天,秋禾一睡就是將近一整天,毫無蘇醒的跡象。
宋墨終于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焦急,匆匆找上了紀(jì)詠。
“我該怎么做?”
宋墨的聲音微微顫抖,一貫沉穩(wěn)冷靜的形象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等?!?/p>
紀(jì)詠微微抬頭,眼眸深邃。
“等?!等有用嗎!”
紀(jì)詠并沒有被宋墨的怒火所影響,他依舊神色平靜,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光芒,口中神神叨叨地說著。
“我去找一樣?xùn)|西……”
“什么?”
“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