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圓通還在那里不緊不慢地毒舌。
“宋將軍果然與眾不同,這齊人之福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直奔東宮而去,莫不是為了玉尚宮?果真是情深義重啊,死也要做亡命鴛鴦?!?/p>
宋墨此刻根本沒心思和圓通斗嘴。
“她身子如何?”
圓通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這再微量的毒藥服了多年,就算是仙人下凡也是難救咯。如今可好,必是能和將軍做對亡命鴛鴦,下了地府,來世再續(xù)前緣~”
“……毒藥……”
宋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心中劃過千絲萬縷,試圖理清這亂糟糟的情緒。
圓通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話,總而言之就是,她打小就沒過過好日子,長大了又被毒藥侵體,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佛祖保佑。
末了還不忘自夸一句。
“遇上我這樣的大好人,也算是她命大。”
宋墨根本不理會圓通的自吹自擂,只是緊盯著他問道。
“能治嗎?”
“不能!”
“……”
……
不同于宮中規(guī)矩森嚴,玉漱難得換了一身簡單的衣飾。
那素色的衣衫,沒有過多的珠翠點綴,卻更顯她的清新脫俗。
兩人相逢,目光交匯的瞬間,千言萬語竟都哽在喉間,化作了這默默的凝視。
在宋墨的記憶里,玉漱總是進退有度,一言一行皆有理有據。
每一次與她交談,若是開上兩句玩笑,必定會被她冷嘲熱諷回來,那伶牙俐齒的模樣,讓人偏偏挑不出半分錯誤。
來的時候,朱佑霆還特意叮囑他,說不得傷了玉漱。
想起慶王那副美人天下盡歸其手的自負模樣,宋墨不禁冷嗤一聲,心中無端覺得嘲諷。
他的好母后一心要殺玉漱,也不知道慶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被團團圍住的寺廟中,氣氛緊張壓抑。
玉漱抬眼瞧著那閹人的打扮,立刻認出是汪公公,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冷笑。
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上前,清晰地瞧見那老貨眼里閃過的震驚。
“尚宮大人,你……”
汪公公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我沒死,怎么,害怕了?”
玉漱的聲音清冷,帶著幾分不屑。
汪公公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想起了慶王的心思,還有皇后來時地叮囑,臉色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那蒼老的臉皮動了動,心一橫,還是決定將鍋扣上。
“大膽玉漱,與逆賊宋墨串通一氣,禍害東宮,如今雜家奉皇后娘娘的命,必將你們就地正法!”
汪公公尖著嗓子喊道,聲音雖然高亢,但卻難掩心中的慌亂。
許是擔心夜長夢多,尤其是玉漱足智多謀,他半點是等不了了,只想盡快完成任務。
玉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她知道,今日怕是難以逃脫了,只是后悔自己如此天真,本以為的好運,卻總是在臨近彼岸,套上了枷鎖……
“狡兔死,良狗烹,哪有那么順利的事情,我留了一份大禮,本打算尋個好日子送給娘娘,如今想來,也不用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