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走了他,到時候他去告狀,我們可就全完了。這鎮(zhèn)子里的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到時候官兵來了可不長眼睛,我們都得遭殃。”
一旁的春蘭聽了他的話,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嘟囔著。
以自家小姐的本事,官兵圍剿他們?能輸了就是個錘子……
玉漱此刻可沒心思和紀詠多計較,隨意地打發(fā)了他,讓他先去做出些成績給自己看看,然后便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宋墨的身上。
說來也巧,就在玉漱看向宋墨的時候,宋墨也正偷偷摸摸地瞧著她。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宋墨像是做了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孩子一般,剛剛還憤憤不平的少年頓時慌亂地垂下了眸子,可沒過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偷偷地抬起頭看向玉漱。
然而,還沒等他多看幾眼,熟悉的掌風便呼嘯而來。
“紀詠你神經(jīng)吧?!干嘛又打我!”
宋墨憤怒地吼道。
紀詠卻不以為然地回罵道。
“你這個螳螂精,就是個死變態(tài)戀童癖!”
兩人又開始扭打在了一起,場面一片混亂。
……
不遠處,被趕出鎮(zhèn)子的宋墨和紀詠兩人面面相覷,臉上都帶著一絲尷尬和不甘。
又不約而同地同時扭頭別開,誰也不愿意先服軟。
紀詠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袖,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意氣風發(fā)的樣子說道。
“我要回去了,再見螳螂精?!?/p>
宋墨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對著他比了一個不太友好的手勢,然后便準備繼續(xù)朝著福亭的方向趕去。
臨走之前,宋墨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著一般,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個給他留下了深刻而又奇怪印象的鎮(zhèn)子。
不期然間,他的目光與那澄澈的目光交匯在了一起。
玉漱看著他,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開的花朵,明媚而動人。
宋墨微微抿了抿唇,然后毅然決然地邁步離開了,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
玉漱靜靜地等待了許多天,然而外界卻始終不見有什么風吹草動。
說實話,對于放走宋墨這件事,玉漱的心里其實沒有絲毫的擔憂。
畢竟,與宋墨的相遇純粹是一場意外。
而且,她對自己和白蓮教的行事風格有著足夠的自信,相信不會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引發(fā)什么不可控的局面。
在這個小鎮(zhèn)上停留了許久之后,玉漱又開始著手準備啟程前往下一個地方傳教。
春去秋來,日復一日,在玉漱和一眾教眾的不懈努力之下,白蓮教逐漸發(fā)展壯大,勢力范圍不斷擴大,已然成為了江南一帶最大的教派。
然而,或許是因為其發(fā)展過程太過平穩(wěn),又或許是因為玉漱一直秉持著低調(diào)行事、與人為善的理念,并未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以至于外界的一些人直到此時才似有所覺地反應過來,原來白蓮教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有了如此龐大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