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陛下。”

玉漱走進(jìn)宮殿，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立刻屈膝行禮，動作優(yōu)雅而端莊，聲音清脆悅耳，在宮殿中回蕩。

“起吧?！?/p>

老皇帝抬手隨意地示意她起身，他撐著身子從榻上坐直，那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目光如炬，緊緊地掃視著玉漱，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玉漱感受到皇帝那審視的目光，卻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腰桿，身姿修長而挺拔，宛如一棵蒼松，散發(fā)著一種自信而從容的氣質(zhì)。

自從宴會那日親眼見證了那般神技，皇帝早已按耐不住了。

“聽聞圣女醫(yī)術(shù)高絕，能醫(yī)鬼神，不知可否替朕看看?！?/p>

皇帝的聲音帶著一絲期待與急切，打破了宮殿中的寂靜。

對于皇帝的請求，玉漱心中早有預(yù)料。

她只是淡淡地?fù)u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陛下只需細(xì)細(xì)保養(yǎng)，平日里注意飲食作息，不可受什么大刺激……”

眼見她話里有話，皇帝反而覺得她必定是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只是怕不好說出口。

畢竟這關(guān)乎自己的性命和江山社稷，皇帝也是格外謹(jǐn)慎。

他揮了揮手，喝退了左右的侍從，偌大的宮殿中頓時只剩下他和玉漱兩人。

“有什么延年益壽的丹藥可服？”

皇帝微微前傾身子，目光緊緊地盯著玉漱，眼中滿是渴望與急切。

“……”

(／_＼)

這難道就是命運(yùn)？真是奇了……

“臣可開些養(yǎng)生延壽的方子，陛下只需按照方子調(diào)養(yǎng)，定能有益龍體安康?！?

玉漱刻意避而不答關(guān)于丹藥的問題，然而，老皇帝卻以為她是有所顧慮，反而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

“圣女不必?fù)?dān)心，朕富有四海，沒什么是朕尋不到的。如今這朝中局勢動蕩不安，若是朕真有個萬一，只怕是要天下大亂。到時候受苦的還是那些黎民百姓啊?！?/p>

皇帝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和利誘，就差沒直接貼著臉對玉漱說，若是朕沒了，你一心幫扶的百姓可就要受苦了。

玉漱心中冷笑，面上卻裝作有些慌亂，努力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表情，言辭懇切地，滿是真誠與擔(dān)憂。

“自古以來，這服丹之法有何弊端，世人誰不知曉？方士之類，不過是行欺詐之事。陛下乃萬圣之尊，不可輕信這些江湖騙子的鬼話?！?/p>

皇帝安然一笑，那笑容背后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固執(zhí)。

“朕已知曉，圣女既有延壽之法，朕待會兒請?zhí)t(yī)來商討一二，這盛京的好風(fēng)光，圣女多留兩日再看看吧?！?/p>

“……是?！?/p>

玉漱蓮步輕移，緩緩出了宮門，宮外的陽光灑落，卻驅(qū)不散她心頭的陰霾。

此次出宮與以往不同，她只覺得身后仿佛又多了幾道隱匿于暗處、如芒在背的視線，那視線仿若實(shí)質(zhì)，讓她脊背發(fā)涼。

走在上輩子不知多少次踏足的宮道上，腳下的磚石熟悉而又陌生。

往昔的種種回憶如翩躚的蝶，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在眼前。

那時的她，青春年少，滿心期許，卻在這宮闈之中屢屢受挫，嘗盡了人間冷暖、世態(tài)炎涼，只一心想撞得頭破血流，好叫著世人瞧瞧如何能看透這天。

“圣女大人?！?/p>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宛如一道驚雷，打斷了玉漱的思緒，讓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她緩緩回身，只見一位身著宮裝的侍女恭敬地站在那里，微微屈膝行禮。

“皇后娘娘有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