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皇帝的打算,玉漱故作無知。
畢竟,這換血本來就是個幌子,他自己一通折騰下來,只會把自己搞得更加虛弱。
哪有換血能續(xù)命的?
就是心理暗示加應(yīng)激狀態(tài)下的腎上腺素分泌,心跳加快,血壓升高,在腦子里形成一種精神抖擻的假感覺,其實身體虧得要死!
果然就是心虛了,連個太醫(yī)都不敢找來看看……
為了防止再次被叫去宮里,玉漱謊稱身子不適不愿進宮,冷眼瞧著他如何折騰。
而在另一處,宋墨緊握著那把鴛鴦刀,心中滿是凄涼與絕望。
這把刀曾是圣上對蔣梅蓀的嘉獎之物,后來蔣梅蓀轉(zhuǎn)贈于他,其中飽含著對他的期許,希望他能成為如自己一般的人物。
這些年來,宋墨一直身處福亭,跟隨定國軍南征北戰(zhàn),他也親眼目睹了舅舅為了情同手足的兄弟不惜出生入死。
然而,陛下卻如此偏袒兇手,任由他遭受這不白之冤,背負這污名。
回首過往,宋墨和玉漱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冷戰(zhàn),皆是因為彼此心中堅守的信仰背道而馳。
宋墨一心想要追隨舅舅的足跡,秉持著自己的忠義之道;而玉漱卻立志要顛覆這世間的不公,做出那些在世人眼中大逆不道卻又充滿變革意義的事情。
或許是與玉漱長久相處的潛移默化,又或許是他天性中本就潛藏著叛逆的因子,讓他在這矛盾的漩渦中不斷掙扎。
“既然不需要了,你就丟了唄~一把破刀。”
紀詠那不羈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這凝重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御賜之物在他口中竟成了這般隨意可棄的物件,也只有他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人,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說出這般大不敬的話。
竇昭一直都知道紀詠素來喜歡干些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這般拱火,怕不知道心里如何樂呵。
“這是大不敬……”
“我都不敬了,管他大不大。”
“……”
……
待回到盛京,聽聞玉漱病倒的消息,紀詠心中一緊,還以為是她被那老皇帝逼得太緊,以至于氣壞了身子。
心急如焚地匆匆趕到玉漱的住處,然而剛一進門,卻看到玉漱正津津有味地瞧著手里的話本,笑得前仰后合。
聽到他的腳步聲,玉漱先是一愣,隨即連忙將頭埋進被子里,佯裝昏迷不醒。
“……別裝了,我都看見了?!?/p>
玉漱一聽便知是紀詠來了,猛地掀開被褥,作勢要沖出去打他。
“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哼,你的小情人怕是現(xiàn)在心里難過極了,恭喜你們這次終于難得地志同道合了一回~”
紀詠調(diào)侃著,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對于這樣的局面,玉漱并未感到意外。
她深知,上輩子宋墨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最終下定決心走上了亂臣賊子之路,可惜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當(dāng)然,她也不聰明,大哥不笑二哥。
想到此處,她的目光緩緩轉(zhuǎn)向紀詠,緊緊地盯著他的腦門,眼神幽深而復(fù)雜。
三哥也別瞎樂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