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寢殿與她相鄰,離正殿亦不遠(yuǎn),聽聞琴聲鳳鳴飛至她寢殿空中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
“這雌性。。還真讓我有一探究竟的興趣?!焙恢埏w至鳳鳴身旁搖著折扇,似笑非笑的道。
麒梵和虎嘯在正殿議事,也停下聆聽她的琴聲。
狼焱在安頓族人“這么好聽的歌聲莫不是鮫人一族?”
狼焱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未必?!?/p>
一曲罷,水月給她端了盞茶“以藥為歌,挺新奇的?!?/p>
“在人界,都可為歌。”
“是嗎?早知道下凡走走多好,如今困在這神獸界回不去?!?/p>
“大仙若是喜歡,我可以給你講凡間的事,可以給你唱凡間的歌,釀凡間的酒,做凡間的美食?!?/p>
“真的?那敢情好啊,這日子可就不無聊了。”水月眼里冒星星,滿眼的期待。
“真的,今日有些累,早些歇息吧?!绷鹕?。
深夜,龍玄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榻前,輕聲躺上榻,生怕將她吵醒。
從身后抱著她,聞著她熟悉的體香,他的心才能有片刻的安寧,幾日未見她清減了不少,定是神傷未曾好好吃飯吧。
“龍玄,你回來了?”迷蒙中她聞到了熟悉海水味,感覺到身后的涼意,知道是他。
“嗯,睡吧。”
她轉(zhuǎn)身,自然的躲進(jìn)他的懷中,他擁著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這幾日未見她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她怨他,恨他,不愿見他。
清晨醒來,看到他還在,臉上略顯疲憊,她伸手撫摸他緊鎖的眉頭。
他握住她的手“醒了?”
“你沒睡?”柳沫沫抽回自己的手。
他睜眼“小歇了一會(huì)?!?/p>
柳沫沫向來是口硬心軟的,看著他滿臉的疲憊又!忍不住心疼“族人都安頓好了?”
“嗯,寢殿下的海域里?!彼^她的手把玩。
“你。。。”兩人同時(shí)開口,柳沫沫忍去了自己的話。
“你還生我的氣?”向來冷漠的龍玄此刻卻在小心詢問。
“我那敢生龍王的氣。”
“看來還氣著,都稱我龍王?!?/p>
“我只是。。。我只是一時(shí)無法接受。”
他擁她入懷輕嘆“嗯,你慢慢來,我不急,但別疏遠(yuǎn)我?!?/p>
“水月同我講了很多六王之事,這幾日我也想通了一些?!?/p>
“那便好?!?/p>
久別重逢,兩人磨蹭了兩個(gè)時(shí)辰才起身,水月已備好了早膳,好在這王妃好養(yǎng)活,早膳清粥小菜便可,不似那些族長(zhǎng)家的雌性,大早上的嚷嚷著要吃肉,而且是一頭野豬的量,著實(shí)為難她。
“王,和你商量個(gè)事唄?”柳沫沫邊喝粥邊道。
“何事?”
“聽聞神獸界的雌性看病難,我想義診?!?/p>
“義診?”
“就是不收任何回報(bào)的幫她們看病。”
“不準(zhǔn)。”
“為何?”柳沫沫嘟著嘴,也不知怎的,在龍玄面前總是想撒嬌,自動(dòng)退化成小女孩。
“雌性擅妒,若你出了事,追悔莫及,本王不準(zhǔn)你去?!?/p>
“有水月陪著我呢,以她的法力對(duì)付雌性管夠,你就放心吧?!?/p>
見他未松口,她開啟了撒嬌模式“嗯。。你就讓我去嘛,去嘛?!背吨囊滦鋼u晃,驚呆了一旁的水月。
這招對(duì)龍玄百試百靈,他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水月對(duì)她豎起大拇指。
有了龍玄的準(zhǔn)許,她出入也自由多了,帶著水月便要去城外采藥。
一把折扇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挑眉抬頭看,他是個(gè)極美的男子,一身暗紫色大袖長(zhǎng)袍,胸膛半露,讓人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白紫相間的長(zhǎng)發(fā),一雙劍眉,勾魂奪魄的桃花眼,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淪其中,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連女子都嫉妒,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嘴邊掛著一絲邪魅的笑意,既危險(xiǎn)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昂踹@是何意?”
“奉命前來保護(hù)?!焙恢鬯﹂_折扇搖著。
柳沫沫和水月一同外出采藥,完全無視狐一舟的存在。
這可太傷他自尊了,他的美貌是那種到那都讓人忽視不了的存在,她竟無視他?
手一動(dòng),柳沫沫差點(diǎn)摔了個(gè)跟頭,他一笑閃身接住她,她壓在他身上:“狐王好謀略,可我并不受用?!闭f著從他身上爬起來,繼續(xù)采藥。
狐一舟挑眉“你覺得的本王容貌不夠美?”
“美啊,美的讓人嫉妒?!彼叢伤庍吇氐?。
狐一舟彎著腰把臉湊到她跟前“那你怎的看不到本王?”
她一把扒開他的臉“我能看見,你別湊這么近?!?/p>
越說越來氣了,狐一舟一把抓住她的手強(qiáng)行拉起她“本王要你看著我?!?/p>
她無奈的直了身,抬頭盯著他“我看著呢,狐王有何指教?”
他捏著她的下巴“這是你的計(jì)策?故意引起本王的注意?”
她白了一眼,拍開他的手“我沒那閑工夫,狐王整日都閑著沒事嗎?那也別搗亂可好?”
“不好,不喜你看不到本王?!焙粴w一副無賴樣。
她頭頂飛過一群烏鴉,額頭三滴汗“狐王,我總不能整日看著你吧?終日看著會(huì)審美疲勞您不懂?”
狐不歸壓她往后,她被逼的退至身后的大樹,怕她頭撞到樹,他快她一步接住她的頭,以手為墊擋在她的頭與樹之間?!皩徝榔??本王自出生到如今還未聽聞?wù)l對(duì)本王的美貌疲勞,你可知惹惱本王的后果?”
云沫變了臉,一副媚惑的模樣,手指拂過他的臉龐“我~自然知道狐王精于算計(jì)比其他王更為可怕,可是~”
手到了他半露的胸膛,撩的他心中一陣顫,突然她推開他“可是我著實(shí)沒空看狐王的美貌,若不幫忙便別擋道?!蓖蝗灰桓崩淠?,扒開他,徑自往前,繼續(xù)采藥。
狐不歸看著她背影不怒反笑“有趣,著實(shí)有趣?!?/p>
回到寢殿的她片刻也沒歇息,昨日的胭脂蟲不能再放了,今日打算把胭脂做出來。
看著她收集蟲子水月渾身都難受的緊,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狐一舟搖著折扇坐在榻上看著她“你有收集蟲子的癖好?”
她未回他,繼續(xù)手上的活,日落前她弄好了胭脂裝于瓷盒中。
“胭脂?”狐一舟竟知道,柳沫沫有些意外。
“狐王識(shí)得此物?”言外之意是你怎識(shí)得雌性所用之物?
狐一舟清了清嗓子“見過。”
柳沫沫靠近他“哦?這可是雌性所用之物,敢問狐王在那見過?”
狐一舟不退反進(jìn),捏著她的下巴“自然是。。此刻見過?!?/p>
“切!敢做不敢認(rèn)。”拍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吃醋?”狐一舟大膽的猜測(cè)。
柳沫沫指著自己“我?吃醋?狐王想多了?!?/p>
她沒再理會(huì)他來到臥房銅鏡前放下胭脂,卻看到兩個(gè)錦盒,她疑惑的打開,一個(gè)盒子放著月牙形狀的項(xiàng)鏈,一盒盒子里是一件乳白色的衣服,布料微涼卻異常的柔軟舒服。
狐一舟跟著進(jìn)來“相處了十九個(gè)混沌卻不知龍玄如此舍得。”
柳沫沫轉(zhuǎn)頭看向他,似在詢問,他拿起項(xiàng)鏈“聽說過逆鱗嗎?”
“嗯,龍的心臟和咽喉之間一塊鱗片,也是最為堅(jiān)硬的鱗片,龍有逆鱗,觸之必怒?!?/p>
“如今。。。你才是他的逆鱗?!?/p>
“取鱗會(huì)痛嗎?”她握著項(xiàng)鏈的手有些顫抖,想象著他取鱗時(shí)疼痛的模樣。
“自然會(huì),可他心甘情愿?!焙恢劭粗?xiàng)鏈若有所思,每一個(gè)陷入情愛中的雄性都是這般模樣,龍玄也沒能逃過,若有朝一日雌性厭棄,他該情何以堪?
柳沫沫仰著頭沒讓眼淚落下,從來了這她的眼淚總是那么的不聽話,她總是那么容易被感動(dòng),戴上了項(xiàng)鏈。
狐一舟有些失望,想著她如同神獸界雌性一般,享受著雄性的付出。
“此生絕不會(huì)摘下,這是他最重要的東西,我絕不辜負(fù)?!笨粗~鏡中的項(xiàng)鏈,她不斷撫摸著。
狐一舟嘲笑“雌性都這般說,轉(zhuǎn)頭又投入其他雄性的懷抱,又說著同一番話,把雄性的付出當(dāng)做消遣。”
柳沫沫本該生氣的,可轉(zhuǎn)念一想,他有此想法也不足為奇,這后宮多了怎么做到都喜歡,獸夫多了也會(huì)如此吧。
“他可真大方,這蛟蛻也給了你。”狐一舟撇了一眼另一個(gè)盒子,眼神里透著輕蔑。
“嗯?”柳沫沫沒聽聞過這個(gè)詞。
“他飛升真龍前最后一次的蛟蛻,神獸界只此一件,穿上它能隨你心意變幻樣式,和鳳鳴的隨心咒一般功效?!焙恢勐唤?jīng)心的解釋著。
柳沫沫倍感珍惜的撫摸著,都舍不得穿上,可一想這是龍玄的心意,立馬換上,果然它會(huì)隨所穿之人心意變化,穿上后立馬變成了一件水粉色的大袖紗裙,裙上繡著朵朵桃花,襯的她越發(fā)的粉嫩漂亮,本就美的沁人心脾,這衣服一襯,狐一舟看著都失了神。
她笑顏如花“真的好神奇?!?/p>
狐一舟收回視線欲走,被她拉住“你們很忙嗎?”
“嗯?”
“我。。。可以去找龍玄嗎?”
“隨你?!焙恢壑幌胙杆俚奶与x此地,以免被她迷惑,掉進(jìn)情愛里。
“去那可以找到他?”
“此刻應(yīng)在正殿?!闭f完以最快速度閃身消失。
柳沫沫還不是很熟悉路,水月也是個(gè)半吊子,兩人找錯(cuò)了兩次才找到正殿。
柳沫沫是懷著感動(dòng)的心找來的,滿心滿眼都是龍玄,也只能看到龍玄,跨入正殿后徑直跑向龍玄。
“唉。?!彼裸妒菦]抓住她,蒙住雙眼不敢看后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