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沫沫窺見一名男子,其烏黑的長發(fā)披散,身著黑紅交織的長袍,繡著血紅色的彼岸花,他的五官深刻,眉心一點(diǎn)紅花,更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猩紅的瞳孔,透著冰冷與血腥。
“王,救我!”魔鷹掙扎著說道。
冥淵緩步而來,俯瞰著魔鷹:“魔鷹,一次不忠,終身不用的道理,不必本王教你?!?/p>
魔鷹匍匐至他腳下:“王,我找到了那個雌性,她的血液…能恢復(fù)神力,龍玄換鱗之后,六王便宣布與她結(jié)緣,此女非同小可,特獻(xiàn)上她用以贖罪?!?/p>
冥淵側(cè)目審視龍玄,后者正緊緊護(hù)著柳沫沫。
“你竟敢吸食她的血液?魔鷹,今日我定要將你摧骨揚(yáng)灰?!兵P鳴振翅沖向魔鷹。
龍玄旋身護(hù)住柳沫沫,用自己的身軀阻擋她的視線——那些景象,她不該目睹。
“王,救命!”魔鷹絕望地呼救,而冥淵卻選擇袖手旁觀。
鳳鳴凌空擒住魔鷹的脖頸,將其拋向半空,頃刻間,烈焰將他吞噬,慘叫聲震天。
狼焱在其魂飛魄散之際化身為巨狼,一口吞下了他的魂魄,魔鷹就此灰飛煙滅。
目睹這一切,龍玄的憤怒稍減,他抱起柳沫沫,麒梵則與他對視,示意:“帶她離開?!?/p>
待她們離去,麒梵與狐一舟走向冥淵:“冥淵,你該明白父神的良苦用心。若不是你執(zhí)意提升神力,怎會走火入魔,淪為妖獸之首?父神出于慈悲,創(chuàng)立妖獸谷于你安身,你切勿再誤入歧途。”麒梵語重心長,畢竟他們曾是同一個父神的兄弟。
“哼,‘畫地為牢’,這便是你口中的慈悲?神獸界有誰知曉我們曾并肩作戰(zhàn)?如今我成了眾矢之地?!壁Y嘲弄道。
“犯了錯就須承擔(dān)責(zé)任?!焙恢凼掌鹫凵龋壑械木胍庖粧叨?。
“哈哈哈,何為錯?狼焱吞噬魂魄不算錯?你們自稱正義,屠殺妖獸又算什么?世間的是非如何界定?為何你們代表正義,而我便是邪惡?”
“心之所向即為正義,冥淵,是你對神力和權(quán)力的渴望讓你迷失了本心,步入歧途?!?/p>
神獸城寢殿內(nèi),龍玄接過她手中的藥粉,小心翼翼地為她敷藥。
“嘶~!疼。”
“還知道疼?”龍玄的語氣帶著輕微的斥責(zé)。
察覺到他的不滿,她嘗試轉(zhuǎn)移話題:“這次不知為何無法自我治愈。”
“明日便會好轉(zhuǎn)。神力并非無窮無盡,你犧牲滿身神力救我,怎能迅速恢復(fù)?”他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原來如此,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傷痕。”她向他露出討好的笑容。
龍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只是皮外傷?”
“啊~!疼~!日后我定會小心?!?/p>
龍玄瞥了她一眼,繼續(xù)細(xì)心地為她處理傷口,她凝視著他笑。
“看什么?”龍玄眉梢輕挑。
她貼近他耳邊:“看我家龍王俊朗非凡?!?/p>
他微微一怔,臉上綻放出溫和的笑容:“花言巧語?!?/p>
“冤枉啊,句句真心?!彼e起手發(fā)誓。
未曾察覺,不遠(yuǎn)處站著的五王正默默觀察。
狐一舟心中不悅,原來不是自己不夠吸引人,而是她眼中只有這條冷龍。
“嗯,嗯,王妃?!彼驴粗麄冎g的曖昧,若不打斷恐怕局面會更加難堪。
“嗯?”她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其余五王已在正廳站立許久,而他們卻在露臺親昵。
她尷尬地起身:“水月,泡茶?!?/p>
龍玄不疾不徐地起身,眾人移步至正廳落座。
“今日之事發(fā)生在猛獸族,守衛(wèi)竟讓魔鷹潛入城中。”麒梵嚴(yán)肅地說。
“是我的過錯?!被[并未反駁。
“不,是我不好,我去給人治病,給了魔鷹可乘之機(jī),不要責(zé)罰虎王?!绷辜钡卣f。
鳳鳴一聽,立刻不滿:“很好,眼里只有龍玄,現(xiàn)在又袒護(hù)虎嘯。”他的語氣充滿了嫉妒。
“我自愿受鎖魂鞭刑,明日可在族人面前執(zhí)行。”虎嘯主動請求懲罰。
柳沫沫一聽自己導(dǎo)致他受罰,愈發(fā)焦慮,想要起身,卻被龍玄按住,示意她不要再求情。
眾人都離開了,只剩下龍玄與她在榻上,她在他懷中問:“你為何阻止我?”
“若是我族中出了此等事,我亦會嚴(yán)厲懲處。”
柳沫沫似乎明白了:“服眾?”
“嗯?!?/p>
次日,六大王者齊聚練武場,虎嘯褪去上衣,面對所有士兵,接受狼焱的鎖魂鞭刑。
“水月,這鎖魂鞭是何種神器?鞭打在身上可會痛?”柳沫沫低聲詢問。
水月低聲回答:“是狼焱神尊的法器,由無數(shù)洪荒兇獸的筋編織而成,能夠束縛靈魂,每一道鞭痕都會刻入靈魂深處,痛苦異常?!痹捯魟偮洌谝槐抟崖湎?,空氣中響起肉體破裂的聲音,虎嘯悶哼一聲,背上立刻浮現(xiàn)一條深深的血痕。
柳沫沫緊咬著唇,眼中閃過不忍。
龍玄緊緊握住她的手,傳遞著慰藉之力。
她抬頭望向龍玄,他的眼神堅毅,仿佛在告訴她,作為王者,必須有所擔(dān)當(dāng)。
“她一人被擼為何要王受罰?這是何道理?”獅離帶著虎蓉,豹悠悠和熊英…等一同出現(xiàn)。
獅勝來到她身邊“你帶雌性來這做什么?”
“怎么,她來得,我們來不得?哥哥,別忘了,我才是你親妹妹?!豹{離雙手抱胸,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沒給身為族長的獅勝留情面。
柳沫沫此刻沒心情亦沒空和一群雌性打嘴戰(zhàn),她滿心滿眼都只想著如何給虎嘯療傷,腦中快速的搜索著各類藥材的屬性。
看到她愛搭不理的模樣,獅離越發(fā)的氣惱,來到虎嘯身邊“王,你為她受這鞭刑,她卻如此冷漠,你到底看上她什么?王,我為了您至今未收夫?!?/p>
虎嘯拉上雪白的離衣,強(qiáng)站起身,柳沫沫這才回神過去扶住他“水月,把你止血丹給我?!?/p>
水月棱起眉頭“你如何知曉我有?”
“仙族,是個神仙都會有丹藥?!边@神獸們不清楚,她可清楚的很。
礙于六王都在的威勢,她不情不愿的把裝丹藥的瓶子遞給她。
她接過瓶子“放心,日后我還你更好的藥?!?/p>
她倒出幾粒伸到虎嘯嘴邊,虎嘯沒猶豫的下口,觸碰到她柔軟的手掌心時,他的心狂跳。
柳沫沫眉頭微皺“你都不問便吃下?不怕這是毒藥?”
“我信你。”他的眼透著堅信不疑。
看多了人心復(fù)雜的她面對這份純真多少是會被感動的。
獅離一把抓上她的手“你給王吃了什么?王,她這般害你,你竟還信她?”
柳沫沫皺眉“水月,忍無可忍下句是什么?”
水月露出奸笑“無需再忍。”
柳沫沫走近獅離,笑著扶上她的手“你都沒被毒過,怎知我在害他?”
“我~我就是知曉,你給王吃的定是不好的東西,王那么強(qiáng),何須你殷勤?!?/p>
柳沫沫挑眉“哦?他很強(qiáng)?”她放開搭在獅離手上的手,看著她身后的一眾的雌性“在你們眼里,雄性有神力護(hù)體便不會受傷?”
“那是自然?!被⑷鼗氐?。
柳沫沫冷笑“哼,是以雄性便可以被替代,被遺棄,他們的傷無論傷在身上,還是心上都會被忽視?!?/p>
一眾雄性面面相覷,也驚嘆她竟能一語道破雄性之悲。
“你們想被她三言兩語所欺騙?神獸界向來如此,忠于雌性,保護(hù)雌性,雄性責(zé)無旁貸?!豹{離指責(zé)道。
柳沫沫頭一次收起了笑容,陰沉的眼步步逼近獅離時她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若雄性與你結(jié)侶只為責(zé)任而非出自真心與愛,你真可悲。”
說完再次扶著虎嘯“我們回去療傷?!?/p>
正欲走時又回頭看向她“我這人不輕易與人結(jié)怨,可不代表我很好欺負(fù),看看你的手,回去想想怎樣求我給你解藥?!闭f完扶著虎嘯走了。
五王在一旁默默看著她,龍玄尤為驕傲,狐一舟用折扇敲著手臂,眼中的欣賞多了一分。
她扶著2米高的虎嘯,走的著實(shí)有些慢,虎嘯短暫享受后彎腰將她抱起。
“你~還有傷?!绷@呼。
“無妨。”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她的寢殿內(nèi)。
“你快放下我?!彼鲁兜剿膫?。
虎嘯呆呼呼的放下她,她拉著他來到她的藥房內(nèi),紅著臉脫下了他的里衣“傷口上藥會有些痛,你忍忍?!?/p>
“嗯?!北硨χ瑹o法看到她的臉讓他有些悶悶的。
“虎嘯,活了十九個混沌,我竟不知你如此脆弱,挨了10鞭而已,如此大驚小怪?!兵P鳴突然出現(xiàn)嚇的柳沫沫手一抖。
虎嘯微微皺眉“對不起,弄疼你了,我說鳳王你能不能別突然出現(xiàn),會嚇?biāo)廊说摹!彼龥]好氣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