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晚上的大腦封閉術課因火焰杯選拔改到了下午。
課程對德拉科來說還算順利,貝拉姨媽教的東西還沒太忘,還能勉強應對斯內普教授的攝神取念。
不過,一節(jié)課下來,斯內普看德拉科的眼神可以施阿瓦達索命咒。
而且是來回鞭尸的那種。
德拉科不敢多待,頂著可以讓自己非死即傷的目光,笑容可掬的說了聲:“辛苦了,教授。”然后卷著風跑沒影了。
面色要跟身上長袍一樣黑的斯內普氣勢洶洶的沖進了校長辦公室。
等德拉科到門廳的時候,三巨頭前腳剛進禮堂。
哈利眼尖,讓赫敏和羅恩先進去,自己笑嘻嘻的快步走到了德拉科的眼前。
“上課上的怎么樣?”哈利在德拉科臉上掃了一圈,臉上的笑意頓時淡了下去:“你臉色看起來不對勁,到底上的什么課啊?”
“沒事,今晚多吃點就好了?!钡吕菩πΓ窒胍囝^,余光看見了幾位教授,停留在了肩膀捏了幾下,輕聲道:“進去吧,晚宴快開始了?!?/p>
德拉科這回吃的比往常多了一點,斯內普教起來比起貝拉姨媽不遑多讓,一下午的功夫下來,又餓又累,像只被罰不給吃飯的家養(yǎng)精靈。
終于,迎來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鄧布利多站到火焰杯面前說道:“好了,火焰杯就要做出決定了,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鐘,聽到宣布自己的名字后,走到禮堂頂端,再沿著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到隔壁的那個房間,勇士們將在那里得到初步的指導?!?/p>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
“布斯巴頓的勇士——芙蓉·德拉庫爾!”
“霍格沃茨的勇士——塞德里克·迪戈里!”
掌聲過后,禮堂再次回歸安靜,德拉科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在等火焰杯最后的反應。
第四張燒焦了的羊皮紙飄了出來,代表著第四位勇士被迫出現(xiàn)在了大眾視野:“哈利·波特!”
哈利僵直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進了鄧布利多所指的房間,等主賓席的最后一位教授起身并讓禮堂的的人都散了以后,禮堂瞬間被爆炸般的喧囂聲充斥著,無一不在談論著哈利是怎么成為的勇士,更有甚者在影射著哈利是言行不一的小人。
這種言論自然是斯萊特林多一些,還有人很是大膽的舞到了德拉科面前。
“德拉科,你看,你認為的最好的朋友干這么大的事兒都不叫上你,所以說啊,還是不要自降身份跟格蘭芬多廝混了好,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兩面三刀的貨色?!?/p>
德拉科盯著他看了看,微微蹙眉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他是誰了。
以前經常跟在弗林特身后的小跟班,跟高爾和克拉布一個身份。
不屑的冷笑一下,沖他揚著下巴冷冷的說道:“你要是想落得跟弗林特一個下場,你直說,用不著這么拐彎抹角,今天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要是再不會說話,你那張嘴巴我不介意給你割掉?!?/p>
德拉科說完利落的轉身走了,身后那個多嘴的人嘴巴像是被什么東西粘上一樣,死活張不開,憋得滿臉通紅,離他很近的幾位斯萊特林頓時嚇的跑了,最后不得已垂頭喪氣的去往了校醫(yī)院的方向。
禮堂燭火近乎熄滅,南瓜的笑容在昏暗的光影下顯得些許可怖,德拉科瞥了一眼,掏出魔杖揮了一下,南瓜變成了普通的南瓜。
“這么說,我們又稱對手了?!比吕锟说穆曇繇懫穑o接著就是哈利生硬的回應聲:“我想是吧?!?/p>
德拉科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過去,猛地停在兩個人面前,灰眸注視著哈利,看他有點麻木僵硬的模樣,心下一陣抽痛,張口想要說什么,卻被塞德里克打斷了:“那么,告訴我,你究竟是怎么把名字投到火焰杯里面去的嗎?”
話音剛落,一聲充滿諷刺的冷笑響起,塞德里克轉頭視線落在了德拉科身上,稍稍瞇了瞇雙眼,眸底劃過轉瞬即逝的怒意:“怎么?”
怎么?
你問的問題只會讓救世主更加困擾,還問怎么?
不愧是赫奇帕奇的人。
一堆窩囊廢。
神色凜冽陰沉,德拉科本就淡漠的灰眸覆上一層冰霜,嘴角的諷意漸濃,按住哈利拖著聲線,腔調怪里怪氣道:“赫奇帕奇的人還真是沒腦子,一個區(qū)區(qū)四年級的學生能騙過鄧布利多畫的年齡線,也不知道是怎么問出那么句話的,可能是因為離廚房太近了吧,腦子被熏壞掉了?!?/p>
塞德里克盯著德拉科打量了一會兒,眸底的怒意濃了些許,而后竟然緩緩消散,忽然淺淺一笑,輕聲說道:“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你倆的關系是真的好。
不過,馬爾福,你倒也不用這么厲害的攻擊我,我只是好奇的問一句。
雖然給的結果我不是太相信,但是,很多人也不會相信,你總不能見一個人罵一個。
你要是真為了哈利好的話,提醒你一下,這段時間,還是低調點的好,畢竟這件事已經引起民憤了。”
跟哈利點頭示意了一下,塞德里克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波特,你……”德拉科還沒說完,就被哈利緊緊的抱住了,靠在自己的肩上,細軟的發(fā)絲滑過臉頰,癢癢的。
哈利埋在肩窩中,嗅著縈繞的清冷體香,一團亂麻的意識緩緩變得清明,抬起腳尖親了德拉科的臉頰一下,揚起了溫和的笑意說道:“你信我就好。”
“怎么會不信你?”灰眸溫柔似水,瑩瑩水光波動,德拉科笑著抬手捋了捋哈利翹起的碎發(fā),微微俯首輕吻上他的額頭。
哪怕全世界都不信你,我也愿傾盡所有,護你周全,至死方休。
我的救世主,你往前走吧,無需回頭,我一定在你身后。
看著哈利回了格蘭芬多休息室,德拉科沉著臉沖進了校長室。
然后沒待一會兒,又滿肚子氣的出來了。
“按照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所有信息來看,這件事我們不能干預太多,必須要讓它在既定的軌道上發(fā)展?!?/p>
“他必須回來,而哈利,也必須踏上這條路,無論這條路有多么兇險?!?/p>
“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指引,而不是一味的將他保在手心?!?/p>
“德拉科,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可以在細微處動下手腳,但在大局上,煩請不要輕舉妄動?!?/p>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煽動翅膀的蝴蝶,沒人知道究竟會帶來什么?!?/p>
該是說老頭謹慎,還是說他保守。
狗屁煽動翅膀的蝴蝶,凈說些不著實際的話,也沒見他做些什么實事,就光知道動動嘴皮子。
德拉科呆坐在有求必應屋思索了許久,越想越氣,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最后直接滿臉愁容的睡著了。
等次日醒來的時候,德拉科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看了看時間,見回寢室也來不及了,就直接在有求必應屋的盥洗室收拾了一下,隨后去到了禮堂吃早飯。
“你昨晚說對了,羅恩不理我了。”哈利悶悶不樂的跟德拉科抱怨道:“可這又不是我的錯,又不是我想這樣的,我倒情愿跟他換換?!?/p>
“他……挺好的?!钡吕葡肓讼氪朕o,還算正兒八經的開口:“紅毛鼴鼠只不過是被壓的太久了,現(xiàn)在正好有個情緒發(fā)泄口發(fā)泄一下,你們會和好的?!?/p>
幾人上了貓頭鷹棚屋,哈利把海德威叫出來,寄信給了小天狼星說著:“你也這么說?!?/p>
赫敏這個時候看著有點不太高興了,瞪著德拉科,聲線有點尖銳加重語氣重復道:“紅毛鼴鼠?”
德拉科挑了挑眉毛,挑釁似的對著赫敏抬抬下巴說道:“怎么?這幾天剛想起來的,是不是很貼切?”
“貼切?!惫克秃5罗彪x開,走到德拉科身后,戳戳他的后背說道:“但以后還是不要說了?!?/p>
德拉科轉頭注視著哈利,忽而淺淺一笑,溫和的說道:“好,以后不說了?!?/p>
這就是救世主的善良么?
死黨都就因為單純的嫉妒不理人了,還不讓別人說死黨壞話。
還怪可愛的。
接下來的幾天里,哈利的日子不太好過,斯萊特林有德拉科坐鎮(zhèn)還算老實,到底也不敢在明面上說些什么,但沉寂了許久的赫奇帕奇跟格蘭芬多之前的關系明顯有了嫌隙。
這也沒辦法,原本這個學院存在感就薄弱,好不容易出來個勇士還能給赫奇帕奇這四個字貼點金,沒想到半路又殺出了哈利,連帶著學院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對他的態(tài)度也冷了下來。
一向不問世事的拉文克勞竟然也站到了赫奇帕奇那一邊,他們認為哈利使用了某些軌跡,哄騙了火焰杯接受他的名字以此給自己賺取更多的名聲。
名聲?
也不好好想想名聲這兩個字跟格蘭芬多配嗎?
救世主還需要為自己賺取名聲嗎?原本就夠他煩的了。
德拉科看著拉文克勞的腦子也壞了,虧得還是代表智慧的學院。
哈利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的同時,德拉科也是渾身充滿著戾氣,十足十的像是一頭齜著毒牙伺機而動的巨蟒,所到之處,無人幸免。
只不過都是內傷,都被德拉科罵的快要懷疑人生了。
羅恩也不例外。
德拉科說他疣豬刨地瓜,嘴硬的要死,明明很擔心,每天都偷偷觀察哈利的狀態(tài),甚至還差點跟一個赫奇帕奇的打起來,卻偏偏明面上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樣。
這話還是在魔藥課教室上,當著哈利的面說出來的,說的羅恩是面紅耳赤的,結果他還是繼續(xù)嘴硬。
當真是鐵齒銅牙。
服個軟是能要了命去嗎?
救世主也是,一樣的倔脾氣,每天難受的要死,表情受傷抑郁的,感覺像是被全世界背叛拋棄了一樣。
這讓德拉科狠狠的嫉妒了一把,他也算上是跟救世主有過過命的交情了,還揪著那只紅毛鼴鼠念念不忘,那個窮鬼有什么好的。
于是身上的戾氣更重了,要不是哈利和赫敏死命的攔著,能把羅恩給罵到真跟救世主絕交了。
斯內普板著個臉簡單的維護了一下秩序,開始冷冰冰的上課:“解藥!你們現(xiàn)在應該準備好自己的配方了。那你們必須要仔細的熬,然后,我們就選一個人來試試……”
德拉科手里轉著翠色胸針百無聊賴的聽著,身旁的哈利卻怔怔的盯著羅恩看,余光瞥到他的異樣后頓時就不樂意了,眉頭皺巴起來,戳了戳哈利,聲音不虞道:“看他干什么?他變的比我好看了?”
“你真的看見羅恩差點跟一位赫奇帕奇的打起來了?”哈利小聲的紅著臉問到:“因為、因為我的原因?”
德拉科挑了挑眉如實說:“不是我,高爾和克拉布路過看見的。”
“哦?!惫茨有那榉潘闪瞬簧?,正要繼續(xù)說著什么,教室的門被敲響了。
是哈利的小迷弟,科林·克里維,他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進了教室,先是對著哈利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走上講臺跟斯內普說:“對不起,先生,我要帶哈利·波特去樓上。”
科林的這句話說完,德拉科就收拾起了哈利的東西,邊收拾著邊小聲的說道:“等你那邊完事了直接在門廳找我,去吧?!?/p>
“什么?”還沒等哈利反應過來,就被斯內普惡狠狠的趕出了教:“波特!帶著你的書包,快從我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