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濃,濃得仿佛一團鐵青的墨汁,粘稠的令人窒息。月亮懸在天空,投下來的光像是霜刃,仿佛有會被割傷的幻覺。
怒放的水仙花在凝固的空氣中緘默...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夜已深濃,濃得仿佛一團鐵青的墨汁,粘稠的令人窒息。月亮懸在天空,投下來的光像是霜刃,仿佛有會被割傷的幻覺。
怒放的水仙花在凝固的空氣中緘默,風(fēng)竟然也死了,失去了它原本飄蕩的魂魄,白孔雀無聲地掠過月輪,停在樹籬頂上,靜靜支撐著這無邊無際的夜。
“德拉科,該過去了。”
“來了,父親?!?/p>
德拉科的視線從窗外收回,無名指上的鉆戒在燭火下閃爍著微芒,跟在盧修斯身后,墻上歷代馬爾福家族族長的肖像用目光跟隨著他們,于黑暗中進到已經(jīng)開辟出來兩年的暗室。
已經(jīng)有人在里面等候多時。
雖說多了幾張新面孔,但都沉默,都坐在一張裝潢考究的長桌旁,大理石壁爐里燒著熊熊旺火,只有這火光,勉強地照著屋子。
長桌之上,倒掛著一位半死不活的熟人。
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課的教授——凱瑞迪·布巴吉。
“沒讓德拉科加入食死徒已經(jīng)是對你們馬爾福最大的恩賜了,所以納西莎為什么沒有來?”桌首響起一個冷硬的聲音:“亞克斯利和斯內(nèi)普都到了,你們已經(jīng)遲到了。”
德拉科不動聲色,但心底已經(jīng)燃起了怒火。
盧修斯已然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握著蛇頭手杖,拖著獵獵長袍,信步走向斯內(nèi)普對面的兩個座位,暗室內(nèi)一時間只能聽到清脆的腳步聲。
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心頭。
每敲一下,心弦就緊繃一分;
每敲一下,那雙兇殘的蛇眼就多一分肅腥的殺氣。
終于,盧修斯和德拉科就坐。
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盧修斯摩挲著蛇頭道:“納西莎在陪大使夫人們觀賞歌劇,阿倫夫人組織的,來慶賀她順利接手勒克萊爾酒莊的成功?!?/p>
“我和父親也不能在這里待太久,應(yīng)阿倫先生的邀請,要參加慶賀晚宴?!钡吕瓶吭谝伪成?,下顎微抬,兩手交叉著隨意搭在身前,撫摸著戒圈,神情囂張肆意。
“How dare you speak to the Dark Lord like that!”貝拉開始了歇斯底里的怒吼:“How dare you!”
“坐下,貝拉。”伏地魔徐徐起身,俯視著馬爾福父子,猩紅的蛇眼已經(jīng)溢出了狠戾的殺氣,聲音嘶啞,像是即將殺戮的惡蟒露出了沾滿鮮血的獠牙:“再說,他們有什么不敢的,更大膽的事,他們都做過了,不是嗎?”
“是啊,尊敬的黑魔王。”盧修斯從容一笑,灰瞳淡漠依舊:“刺殺鄧布利多這個任務(wù),我們完成的如何,你還滿意嗎?”
“滿意,非常滿意。”伏地魔冷笑,腳邊的一條蛇蠢蠢欲動。
直起身子,慢慢地,爬上長桌,蓄力代發(fā),對著德拉科猛地就是一口。
猝不及防,在座的倒吸了一口氣,貝拉的身子更是猛地戰(zhàn)栗。
似聽到了響指聲,那條蛇直接就飛了出去,撞到了墻上,“砰”地一聲響,軟塌塌的暈在了地上。
“納吉尼!”伏地魔低吼,杖尖閃爍出幽綠的光,殺氣已然抑制不住。
盧修斯也不慌,不緊不慢地起身,語氣懶洋洋的:“既然不歡迎我們父子,那我們還是出去好了,我們走吧,德拉科?!?/p>
腳步突然停在暗室的門口,背對著,扔下極為冰冷的話語:“你應(yīng)該慶幸的是剛剛那條蛇沒有傷到我的兒子,否則,我就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會跟你殺個你死我活。
黑魔王,我們馬爾??梢灾艺\于你,但你要是敢對我家人動手,我也不介意和你玩玩心眼?!?/p>
黑魔王,過去的盧修斯會屈服于你的血腥暴力之下,但現(xiàn)在的馬爾福是你敢怒不敢動的存在。
歷經(jīng)百年的馬爾福,手段只多不少。
待銀白徹底消失在暗室,一道幽綠的光閃過,隨即便聽到了被鉆心剜骨的凄慘呻吟。
腳步匆匆地上了專車,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下,是兩張煞白的面孔,甚至可以聽到清晰的心跳。
一下一下地,撞擊著隨時能崩斷的神經(jīng)。
“沒想到,父親也是硬撐著的?!钡吕粕钍婵跉猓苯訑傇谒绍浀淖焕?,輕聲開口。
盧修斯也沒有逃避的意思,苦笑道:“有些恐懼已經(jīng)融在血液里,抹不去了,哪怕現(xiàn)在的我,是黑魔王不能隨意殺掉的。”
德拉科摩挲著手環(huán)上雕刻的牧鹿,垂眸輕語呢喃:“會結(jié)束、會結(jié)束的。
想你了,哈利。”
“怎么回事?“哈利四下張望,除了剛剛被他踩碎的瓷器,樓梯平臺上空無一人。
大概是達力的自作聰明,想給他搞個惡作劇吧。
冷著臉撿起碎片,扔進了臥室門后那個滿滿當當?shù)睦啊?/p>
還有四天不能使用魔法,真是令人惱火,雖說有些魔法用起來不是那么的得心應(yīng)手。
不過,這都得怨德拉科。
誰讓他把我慣壞了。
哈利不滿的嘟囔著,回到臥室繼續(xù)把箱子清空。
學(xué)院長袍、魁地奇隊服、坩堝、羊皮紙以及大多數(shù)課本都堆在一個角落里;接著他又掏出一個裂開的窺鏡和一個掛墜盒,盒里面藏著一個R.A.B的字條。
翠眸暗了暗,也不知道多比去到布萊克老宅找的怎么樣了。
麻瓜衣服、隱形衣、配置魔藥的用具、幾本書,還有海格以前送他的那本相冊、一沓戳著馬爾福家徽火漆印章的信和魔杖塞進背包里,前兜塞著活點地圖和裝著R.A.B簽名字條的掛墜盒。
現(xiàn)在,只剩下他的雪梟海德薇旁邊的一大堆報紙了。
這堆報紙哈利只關(guān)注第10版:
懷念阿不思·鄧布利多
埃菲亞斯·多吉
以旁觀者的視角,描述了鄧布利多轟轟烈烈、了不起的一生。
兇殘且被關(guān)進阿茲卡班的父親,母親的早逝,早早肩負起一家之主的責(zé)任,沒過多久,其妹妹阿利安娜也走向死亡,與弟弟阿不福思的關(guān)系更加疏遠。
一時間,舉目無親,形影單只。
還有誰會愛他?
哈利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似乎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這位老者的過去。
雖然這么做會顯得有些別扭,甚至冒昧,但是鄧布利多參加了與格林德沃那般傳奇的決斗。
他們總是在談?wù)撟约?,自己的過去、未來,自己的計劃。
他應(yīng)該問問的,就像很多年前在厄里斯魔鏡前,問過的唯一的私人問題:
“你照魔鏡的時候,看見了什么?”
“我?我看見自己拿著一雙厚厚的羊毛襪。”
沉思了幾分鐘,微微一笑。
會有機會的。
鳳凰,終究是要涅槃的。
撕下這篇訃文,仔細折疊,夾在《實用防御魔法及其對黑魔法的克制》里,哈利又反應(yīng)過來一個問題。
當初問德拉科在厄里斯魔鏡面前看到了什么——
他撒了謊。
不過,現(xiàn)在的哈利很容易能猜到德拉科究竟看到了什么。
無非就是在床上的那點事情。
紅唇一笑,感到一股燥熱,將麗塔·斯基特胡說八道的報導(dǎo)揉成一團扔進垃圾堆里,單手解開襯衫的扣子,掏出雙面鏡,沖進浴室。
“德拉科,你幫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