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生火急火燎的趕到場子,聽說今天廠長要來,一大早所有員工就被叫到了廠子。
員工們抱怨著卻又毫無辦法,所有人都知道,廠長今天來是來視察工作的,干得好,有升職加薪的可能。
陳念生跟在李喬安旁邊,李喬安說道:“小子,一會兒有點兒眼力勁,端茶倒水勤伺候著?!标惸钌睦锓?萬個白眼,嘴上還得應(yīng)和著“放心吧,師傅我都記著呢。”
倒不是陳念生不愿意,而是來這這么多天了,李喬安什么也沒有教他,光指使他端茶送水了。再不濟(jì)就是讓他去擰螺絲。
說實話,換誰也不會太樂意,更何況陳念生這一干就是半年,本想歷練半年,卻不想人是什么都沒學(xué)會,陳念生自己還愛研究一些機(jī)器,慢慢的自己也琢磨出了一些技巧,奈何沒人指點,空有想法卻不能實踐。
心中自然不滿,“來了來了,廠長來了?!编须s的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陳念生望了過去。不遠(yuǎn)處,是一個頭發(fā)半白的男人,大抵五六十歲了,面上很祥和,臉卻很嚴(yán)肅。一時間竟讓人摸不透。
“大家為何都聚在這里?歡迎我就不工作了嗎?”面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發(fā)出話來。
所有人轟然散去,李喬安像個狗腿子似的圍上去?!鞍?,廠長。我都多久沒見著你了,我準(zhǔn)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就等著您來呢。”李喬安說。
面前的男人叫何祖山,是這廠子的創(chuàng)始人。何祖山還能不知道李喬安什么狗德性,何祖山跟他不同,他能將廠子置辦的如此好,想必是有一些本事的。陳念生如此想著。
“喬安啊,不介紹一下?”何祖山說。
李喬安撇了撇陳念生,開口說:“他就是一打雜的,還不快去干活?!?/p>
陳念生實在是忍夠了,當(dāng)著何祖山的面說道,“師傅我來這么些天了,你也不肯傾囊相授呀。我這什么都沒學(xué)會怎么做?”
李喬安一愣,沒想到會被這小子擺一譜
“廠長,別聽這小子瞎說,我沒少提拔這小子,他自己不中用。”許是心虛,李喬安說話磕磕巴巴的。
何祖山自然知道他什么德性,“喬安啊,不用管我了,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既然這小子什么也不會讓他留下來給我端茶倒水吧?!焙巫嫔秸f。
“是是是,那我先去忙了”李喬安瞥了一眼陳念生,又說到:“好好伺候著,伺候不好你也別干了?!闭f完,便憤憤不平的走了。
陳念生不理會。
“小子,你剛才那么說不怕丟了工作嗎?他是你的領(lǐng)導(dǎo),你不怕被開除嗎?”何祖山問道。
“被開除不要緊,沒學(xué)到些有用的技術(shù),留在這兒也是無用?!标惸钌卮鸬馈?/p>
“好志氣,以后必能成大器。你叫什么?”何祖山問道。
“鄙人姓陳,名念生。”陳念生回道。
何祖山愣住,念生,陳念生。何祖山看人面前的小伙子,神情不禁緩和下來,他拍拍陳念生的肩膀說:“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吧,我親自教你?!?/p>
聽到這話,陳念生臉上的歡喜抑制不住。
“好,您愿意教我,我必須認(rèn)真學(xué),絕不辜負(fù)您 。”陳念生大聲說。
“你是這兒的家嗎?你父親姓甚名誰?!焙巫嫔鷨柕?。
陳念生有些不解,不懂為何何祖山忽然問他這個,但卻還是答道:“是本地人,家父陳長治。”
“好,好孩子。好好學(xué),將來你一定是一個不一般的人物?!焙巫嫔秸f。
陳念生被他講的迷迷糊糊的,他越來越不理解,面前的這個人。這廠子是他開的。又經(jīng)常來視察,又很負(fù)責(zé)任,怎么會允許李喬安這樣的人留在廠里?他很是不解。卻又不好問出來。便只能留在心中疑惑。
何祖山帶著他,給他講這些機(jī)器的制造,陳念生聽得很認(rèn)真。他早就想學(xué)這些了,奈何碰上李喬安這樣的不負(fù)責(zé)任。這半年來他什么也沒學(xué)到。但是有不少想法。他很愿意跟何祖山分享。
他的想法也得到了認(rèn)可,這是他來到這半年里唯一一次,何祖山愿意帶他,他自然是高興,希望真心能學(xué)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