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的指尖戳了戳江澄的胸膛,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到,“別這樣,這樣的你讓我感覺看起來怪陌生的呢。”
江澄愣了愣也沒說什么,只是下巴貼著魏嬰的額頭蹭了蹭?!笆裁磿r辰了?”魏嬰問了句,床幔是真的很很阻隔光線,更何況這是夜晚,月光雖是皎潔,但床幔里確實是看不清什么的,兩眼一抹黑。
“約莫丑時了吧,怎么了?鬧了這么久困了吧。”江澄習(xí)慣性拍了拍魏嬰的后背哄人睡覺,只是這慣性的動作讓久違的兩人都很愜意,因為失而復(fù)得,因為無論如何,兩人都還在,更因為兩人可以不計前嫌往后余生還能同舟共濟而不是相忘于江湖,做最熟悉的陌路人再也出席不了彼此的人生,讓之前的遺憾得以有一個圓滿。
晨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溫柔地灑在屋內(nèi),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江澄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身邊人安靜的睡顏。魏嬰此刻正枕在他的臂彎里,發(fā)絲散落在雪白的枕頭上,幾縷調(diào)皮地垂落在額前,顯得格外柔軟。魏嬰那張熟悉的臉龐此刻沒有了平日里的嬉笑怒罵,只有沉睡時特有的寧靜與溫柔。晨光輕輕勾勒出魏嬰的輪廓,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江澄輕輕地抬起手,想要撥開那幾縷遮住魏嬰眉心的發(fā)絲,卻又怕驚醒了夢中的人,于是江澄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靜靜地看著。即使江澄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耳邊傳來的獨屬于清晨的鳥鳴聲,還有魏嬰悠長的呼吸聲,在這寧靜的早晨里交織成最動聽的旋律??諝庵袕浡环N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溫暖而又甜蜜。江澄知道,這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難得的幸福,自己想和魏嬰這般共度每一個清晨與夜晚。
出去了這么長時間,宗務(wù)也積累的一堆。江澄放輕了動作起身怕將熟睡的魏嬰吵醒。起身洗漱后江澄先去了校場簡單考核一下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弟子們的修習(xí)成果。
魏嬰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還尚有余溫,魏嬰側(cè)身在江澄睡得位置靜靜的躺了會兒,伸了個懶腰起來了。出門后看到旁邊沒有人,倒是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很好。大早上的魏嬰沒見江澄也沒打算去找,這么長時間沒回來了,昨日聽江澄說劃船的爺爺還住在后山的半山腰上,魏嬰打算去看看。
魏嬰獨自一人緩步于蜿蜒曲折的山間小徑上。四周是連綿起伏的山脈,淡淡的霧氣繚繞其間,仿佛給這寧靜的世界披上了一層輕紗。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落在濕潤的青石板路上,斑駁陸離,宛如點點星光散落人間。路旁,翠綠的樹木隨風(fēng)輕輕搖曳,葉片上的露珠閃爍著微光,偶爾一兩聲清脆的鳥鳴劃破寂靜,應(yīng)和著山間的小溪,卻又瞬間被無邊的靜謐所吞沒。魏嬰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感受著大自然賦予的寧靜與和諧,步伐不急不緩,享受著這獨屬于在蓮花塢才有的安寧。
還沒到半山腰呢,魏嬰就看到爺爺在一處小溪旁打水,看起來身子骨很是硬朗。魏嬰快步走了過去,到了的時候爺爺?shù)膬赏八佳b好了?!盃敔斅c,我來幫你?!币贿呎f著就拿過老人手中的扁擔(dān)挑著兩桶水。
魏嬰見爺爺不解的看了過來,笑了聲解釋到,“爺爺是我,我是魏嬰,還記得嗎?那時候沒少得您照顧?!边@還是魏嬰這次回來后第一次和一個人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心里都像是松了口氣。不得不說,江澄昨晚的話給了自己莫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