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不知道說什么,如果這時候說那些矯情的話,反倒是像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是自己的性格。魏嬰湊近了些,索性把額頭抵在人的肩上蹭了蹭向江澄表示自己的心思。
江澄低頭看著靠著自己的魏嬰,無聲的笑了,眼中的寵溺卻無一個人發(fā)現(xiàn)。若是江澄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緒,怕是也會吃一驚。江澄牽著魏嬰的手,“走吧,出去走走,跪了一天了,腿腳也不舒服了。”
魏嬰抱上了江澄的腰,“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再起來?!苯苇h(huán)上魏嬰的肩頭,“別擔(dān)心,一切都會如約而至,這次我們不說來日方長。”兩個人只是簡單的抱著,就讓人覺得溫馨。
卻說金凌這邊,剛送別舅舅不久后,得到了聶懷桑讓人過來的信。金凌看著身旁站著的人,誰能想到,金家的內(nèi)門長老都是別家的人,這還是自己的小叔…金光瑤如此手段的情況下。金凌拿著信的手攥緊了些,深吸口氣告誡自己不可慌亂,如今自己就是宗主。
金凌拆了信紙,除了名單和寥寥幾句解釋在沒有任何話語。聶懷桑不愧是能蟄伏這么多年的人,對這些多年培養(yǎng)的棋子一句話都不曾提到…甚至暗示自己可以向舅舅求助。舅舅…是啊,若非是因為舅舅,只怕自己這“稚子”般的宗主也難有這種待遇。聶懷桑之所以能以實相告不就是因為與舅舅的交情嘛。
金凌突然想到舅舅為何要走水路了,水路走蓮花塢近,但是去清河更快啊。聶懷桑這算什么?這是用自己來給舅舅賠罪嗎?金凌不懂…這么多年舅舅和聶宗主的關(guān)系很是親近,親近到就算聶懷桑遇到自己也總會給自己些什么,對自己多謝關(guān)照,這次也不例外。
金凌看著名單眸色暗動,吩咐人退下,不許多事就拿了主意對舅舅去了信。本以為舅舅會覺得自己冒險,畢竟舅舅對待自己的事上,一向是安全為要,舅舅把自己的命看的要比他自己的重。誰知江楠送過來舅舅寫的信,另自己意外的事兒可不就只是同意自己的想法了…
金凌很是不可思議的把短短幾頁的加信看了好些遍,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舅舅同意自己的想法不說,愿意為魏嬰,不只是愿意為魏嬰正名,要為他舉行儀式歡慶他回蓮花塢也就罷了,后邊說邀請自己前去避暑,參加他們的成人禮儀式?他們…舅舅和魏嬰舅舅?成人禮儀式?
金凌坐在椅子上有些呆愣,看著旁邊江楠如此淡定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下信紙上熟悉的字跡,伸手把信給了江楠,誰知江楠看完平靜的還給了自己,還跪了下去請罪,江楠也是聶懷桑的人…
金凌覺得這個熟悉的世界,轉(zhuǎn)眼之間顛覆了。金光瑤的事自己還沒完全接受消化,就要接受魏嬰是自己的舅舅了…要接受身邊有一堆人監(jiān)視著自己,這些人還不是自己金家的人,是聶家的人,甚至舅舅身邊也有。但是舅舅能讓江楠給自己送信,就表明了舅舅的態(tài)度,可是…金凌頹然的坐著,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
江楠看著自家小公子在落日余暉的照耀下,長長的睫毛都在臉上出現(xiàn)了光影。江楠跪在地上膝行至金凌的身前,將手覆在金凌的手上,兩人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