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過了錢,唐溪澗和唐鈞清卻并沒有急著回家,反倒是坐在樓下的小花園的長椅上悠閑的聊起了天。
唐鈞清行了,別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瞪著你那大眼看我了。
唐鈞清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唐鈞清淡笑出聲,能說出口的,一種是已經(jīng)不在意的疤,另一種,是揭開依舊血淋淋的疤痕來給別人看。
唐鈞清,屬于第二種。
那是17歲,他第一次,一個人踏足這片陌生的土地。
“Joseph,這兒!”
這是他借宿的人家,嫂子在海外的朋友,約翰一家人。
來接他的,是約翰和他的妻子。
“Violet告訴我們了,你是他的弟弟,歡迎你到我們家來!”
唐鈞清…謝謝您。
彼時的唐鈞清,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氣度,一個人踏足陌生的環(huán)境,也都是謹小慎微的,約翰的家里還有兩個女孩,是他的兩個女兒。
比唐鈞清小不了幾歲的兩個孩子,一見面就圍著他,說什么都非要讓他先彈個鋼琴證明一下,他真的很厲害。
唐鈞清不介意,也懶得計較這些,正好他們家也有鋼琴,就干脆被兩個女孩拉倒鋼琴前面彈鋼琴了。
再然后嘛,借宿者變成了她們出門都要炫耀的哥哥,Joseph。
唐鈞清約翰叔叔,我去明天就去樂團報道了。
解決了兩個小麻煩之后,唐鈞清沒有理會兩個小女孩的崇拜的視線,認認真真的開口跟約翰說話。
唐鈞清我不會白住在您家里的,等我拿了樂團的第一份工資,一定先還您的住宿費和伙食費,我也會盡快找到個地方住的。
約翰嘛,倒是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架不住唐鈞清態(tài)度堅定,也只好答應(yīng)下來,唐鈞清在約翰家里休整了一下,第二天就準備去樂團報道了。
只是,人生地不熟的,第一次出門,還是被約翰直接開車送過去的,拿著自己的介紹信,唐鈞清成功的加入了樂團,雖然,只是個實習(xí)的,可是至少已經(jīng)有工資了,而且…還可以接觸到許多厲害的樂手。
“Joseph,幫我拿一下我的琴,謝謝。”
“Joseph,我說了你不要隨便動我的鋼琴!”
“你一個新來的實習(xí)的,你懂什么鋼琴?你懂什么音樂?”
盡管在樂團里,他遇到了很多的惡意,可是,為了實現(xiàn)他的夢想,為了最終能走進神圣的音樂殿堂,他愿意忍!
唐鈞清對不起…
“就憑你?還想當鋼琴家?”
“你還是洗洗睡吧,我的鋼琴都夠買你的命了。”
唐鈞清低垂著頭走遠了,可即使走遠一些,他也還是能聽見那些人的譏笑聲。
說什么,黃種人不配進音樂殿堂…
他這樣的人,在樂團掃地他們都嫌說出去丟人…
說這些話的,是本土的人,可附和這些話的,有些是本土的人,可有些人,是跟他來自同一個故鄉(xiāng)的人!
唐鈞清不能理解,比起那些本土的人,他們他鄉(xiāng)遇故知,不更應(yīng)該親近嗎?
可是,他還是不在意。
只要他努力,總有一天,他的真才實學(xué),會被人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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