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肖蓉和陳梅帶著一大堆逛街的戰(zhàn)利品回來,然后把正在房間休息的林詔帝拽了出來試各種衣服。
“教練,阿姨,我……”林詔帝不由分說就被塞了滿懷的衣服,然后被兩位家長用一種別樣的目光給盯著,宛如是自己那栽培十年不開花的觀葉植物終于在這一刻變得花開滿園。
“你和張博恒的事我們知道了,好好相處,我看好你們。”教練先開了口,然后望著特別高興的肖蓉。
一瞬間,林詔帝感覺天塌了。
張博恒這小子,竟然提前告訴她們了?
林詔帝只好按照二位的意思去換衣服,試一試自己長輩們親自挑選的各個場合的多樣衣服。
在林詔帝試衣服的空擋里,陳梅用手肘懟了懟肖蓉:“我就說這兩一定有戲,看吧,終于成一對了?!?/p>
“對啊,我之前還跟我崽聊了這件事,,看來他真的把我說的放在心上了。”
之后,林詔帝被迫收下了黑色小香風(fēng)辣妹裙,藍色溫柔清新吊帶裙,粉色蕾絲蓬蓬公主裙,紫色活力四射泡泡裙等一系列與自己平時簡約運動風(fēng)根本不沾邊的小裙子,惹得張博恒都有些忍不住笑出聲。
“再笑,這些衣服就是你明年的生日禮物?!绷衷t帝咬牙切齒,把衣服塞進袋子里。
“好,只要是你送的,我一定穿?!睆埐┖阏Z出驚人。
——
到了半夜,林詔帝失眠了。
雖然自己和張博恒都沒提那個來要錢的瘋女人,但她知道,那個女人能找到張博恒家門口,絕對不簡單。
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永遠(yuǎn)都找的到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居住地址?
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于恐懼涌上心頭,她意識到,自己可能一直都生活在原生家庭的掌控與監(jiān)視之下。
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最后將思緒放到了一樣?xùn)|西上。
自己搬過家,換過手機號碼,但唯獨沒有換過手機。
而且,最近家里要錢要的特別頻繁,最特別是這次,一次性要了2000萬。
說明他們可能碰上了一些特別需要錢的事,但又不愿意和自己坦白說明情況。那么根據(jù)對自己老爸的了解,只有一種可能。
她老爸又欠了一筆賭債。
但這一次,林詔帝不想再妥協(xié)了。
想著想著,自己漸漸地就入睡了,但在夢里也沒得到安寧,林詔帝又夢到了小時候的事。
聽說,自己親媽當(dāng)年小有姿色,然后自己親爸憑借賭博也小有資產(chǎn),于是這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但要林詔帝說,那自己親媽就是一張好皮子,配個狗腦子,連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都沒搞清楚,就稀里糊涂的結(jié)婚了。
那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下午,林詔帝放學(xué),拿著學(xué)校發(fā)的獎金興高采烈地回家,一進門,先是看了一眼老爸不在家,然后就很高興的在屋子里大喊:“媽,我拿到優(yōu)生獎金了!”
但屋子里沒有回應(yīng),只有一片令人害怕的靜。
林詔帝有些疑惑,然后打開了親媽的房間,隨后看到了自己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她媽用一根繩子,掛在木床的架子上,結(jié)束了自己那多災(zāi)多難的生活。
人生中的大喜大悲不過在一念之間。
哪怕現(xiàn)在也一樣,上一秒家里人找上門來要錢,下一秒就獲得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