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湘江大橋,這個交通還是一如既往的堵塞,林詔帝心神不定,隨手給司機塞了幾張鈔票就下了車。
她一路小跑到湘江大橋上人群最多的地方,交警在那里指揮交通,各路媒體端著長槍大炮對準(zhǔn)自己老爸,而那個人渣,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他是如何一把屎一把尿的培養(yǎng)出這個世界冠軍,然后又是如何被白眼狼給虐待,如何連一份錢都無法從那吝嗇的女兒手里拿到。
林詔帝撥開人群,看著昔日那個無比要面子的人此刻不顧形象的扒著湘江大橋上的護(hù)欄,然后自己后媽拽著他的褲腳,勸他想開點。
走進(jìn)老爸的一瞬間,無數(shù)個話筒湊到林詔帝的嘴邊,各種質(zhì)問和謾罵幾乎將她給淹沒。
隨后,警察終于從緊張的交通擁堵中趕過來了,然后驅(qū)逐著那些媒體記者們。使得林詔帝終于有機會開口說話。
“你到底要干嘛?”林詔帝對于家里人的撒潑從來都是冷漠平靜的。
“我要干嘛?你自己不好好想想我今天為什么站在這里?!”
老爸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因為要2000萬要不到是嗎?”林詔帝走進(jìn)了一點,臉上有一種嘲諷。
“這是錢的問題嗎?這是你態(tài)度的問題!”老爸再次抱緊了護(hù)欄,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你一定在疑惑,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對那些賭博技術(shù)看的明明白白,但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輸,”林詔帝指了指老爸的心口,“是你自己的貪得無厭,讓你自己走到這一步的?!?/p>
“被討債的追很不好受吧?你欠下的那些錢別指望著我們來替你還,冤有頭債有主,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要有擔(dān)當(dāng),懂嗎?”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老爸心虛地回避著林詔帝的眼神,接著喊道,“是你不孝,沒有盡到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wù),你這個短命崽,心狼的很!”
“說話要講證據(jù),你要不要看看我前前后后在你的卡上打了多少錢?在法律上,給多少錢能達(dá)到贍養(yǎng)義務(wù),然后我所給的又超出這個標(biāo)準(zhǔn)多少倍?”
“我命苦啊……生了這么個不孝女……”說著,老爸竟然真的哭了起來,凄凄慘慘,宛如那流浪街頭的苦命人。
但他心里清楚,林詔帝比竇娥還冤。
身后的人群中傳來陣陣議論聲。
“你自己欠了賭博債,不要來找我要錢去還,我還不起你那欠的2000萬。”林詔帝也提高了嗓音,好讓那些喜歡添油加醋的記者們聽清楚。
“林詔帝,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連飯都吃不上啊……”后媽抱著老爸的褲腿,以防他真的想不開跳下去,然后還抽空用那大紅色超長鑲鉆美甲整理了一下那染成糖栗色的頭發(fā),一雙貼了超長假睫毛貼的眼皮子一眨一眨的,硬是擠出兩滴眼淚,簡直好不凄慘,好不落魄。
隨后,林詔帝終于沒有耐心了,她走到老爸身邊,在老爸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隨后,老爸的表情如遭雷劈,一臉錯愕地望向她,仿佛今天才認(rèn)識她一般。
“我說的千真萬確,一字不假?!绷衷t帝神色堅定,毫不怯場。
老爸的臉色頓時變的死灰,連同他的心一起絕望了。
隨后,他無比毅然決然,一腳踢開后媽,縱身一躍,掉入江中。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伴隨著后媽的尖叫,江面上掀起一股水花。
他終于死了。
全程目睹著這樁慘劇,林詔帝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樣的。
我終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