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蹲在小六身旁,把裝零食的小竹簍遞給小六。
小六問:“你認(rèn)識(shí)他們?”
十七點(diǎn)了下頭。
“他們是神族中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
十七猶疑了一瞬,緩慢地點(diǎn)了下頭。
“你是怕他們認(rèn)出你,才躲避?還是覺得我不該招惹他們,所以你隱匿,讓他們順利取走解藥?”
十七低下了頭。
小六抬手打翻了小竹簍,鴨脖子雞爪子撒了一地。
小六向門外走去,十七剛要站起,“不要跟著我!”小六的命令讓他只能站住。
小六走到河邊,看著河水嘩嘩流淌。不是生氣十七讓軒奪走了解藥,而是——當(dāng)他想倚靠一個(gè)人時(shí),回頭時(shí),那人不在。他只是生自己的氣,竟然會(huì)讓自己有了這種可笑的欲望。
小六跳進(jìn)水里,逆流向上游去,河面越來越寬,河水越來越湍急。冰冷的河水沖刷著一切,不分晝夜,川流不息。小六與水浪搏擊,感受著會(huì)沖走一切的力量。
笑聲從空中傳來,小六抬頭,看見相柳閑適地坐在白羽金冠雕上,低頭看著小六,“深夜捉魚?”
相柳伸手,小六抓住他的手,借力翻上雕背。大雕呼嘯而上,風(fēng)云翻滾,小六濕衣裹身,凍得直打哆嗦。
相柳把酒葫蘆扔給小六,小六忙喝了幾大口,烈酒入肚,冷意去了一點(diǎn)。
相柳斜倚著身子,打量著他。小六酒壯狗膽,沒好氣地說:“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女人!”
“只有少數(shù)的神族才能擁有自己的坐騎,即使靈力不低的神第一次在坐騎背上時(shí),也會(huì)驚慌不安,而你……太放松自如了!”
“那又怎么樣?”
“我只是越來越好奇你的過去。”
小六仰頭灌酒。
“你在和誰生氣?”
“要你管!”
“你又欠抽了!”
小六不吭聲了。
大白雕飛到一個(gè)葫蘆形狀的湖上,皓月當(dāng)空,深藍(lán)色的湖水銀光粼粼,四野無聲,靜謐得像是鎖住了時(shí)間。
小六把酒葫蘆扔給相柳,站了起來。他張開雙臂,迎風(fēng)長嘯,滿頭青絲飛舞張揚(yáng)。嘯聲盡處,他突然翻身掉下,若流星一般墜向湖面。
相柳探了下身子,白雕隨他意動(dòng)而飛動(dòng),也墜落。
小六如美麗的蝴蝶,落進(jìn)了銀色的波光中,消失不見。粼粼銀光變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就在光影變幻最絢爛美麗時(shí),小六像游龍一般,沖出水面,伸手抱住白雕的脖子,“會(huì)游水嗎?咱們比比。”
相柳不屑地笑。
小六說:“有本事你不要用靈力?!?/p>
相柳舉起葫蘆喝酒。
小六繼續(xù):“怎么?不敢和我比?”
相柳抬頭賞月。
小六再接再厲:“怕輸?。坎皇前??魔頭九命居然膽子這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