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菜上齊了,遲瀟發(fā)現(xiàn)這些菜外觀看上去十分精美,而且很符合她的胃口。
“允娃,這個遲姑娘啊,我看和你挺投緣啊。你們兩個的口味簡直就像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些菜,估計也合遲姑娘的胃口。”
老楓將柳洵安帶回來的酒拿出來,給坐著的三人都倒上了酒,完事后,他坐在溫承允的對面。
“今天辛苦了,吃飯吧?!睖爻性逝e起酒杯,示意眾人吃飯。
傍晚的風(fēng)吹過竹林,竹葉被吹出的沙沙聲與池塘里的魚的撲騰聲充當(dāng)背景聲,就這樣渡過了一段時光。
吃完飯,老楓問溫承允:“允娃,你們今晚留在這兒歇吧,天快黑了,明天再回去吧?”
溫承允笑笑,拍了拍老楓的手背,“我們今晚本就打算在這兒住上一晚。明天正午后再回去?!?/p>
老楓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屋里拿了一塊香薰蠟燭出來,“前些日子小木頭去打掃你那屋子,看你那兒的香沒剩下多少了,現(xiàn)在也沒賣這種香的鋪子了,改用蠟燭吧?!?/p>
“好,多謝了?!?/p>
遲瀟三人一人提了一盞燈走在竹林間,到了小路的分叉口,柳洵安朝兩人揮手,“兩位好夢啊?!?/p>
走回院子時,遲瀟提起柳洵安的住處,“她的屋子在哪兒?”
溫承允把人拉進自己的房間,從窗戶處恰好能看見一點燈光在小山坡的路上移動,“吶,山頂上那個亮著光的屋子,就是她的?!?/p>
“你們一個個的都喜歡住深山老林里?還是一人一個大院子的這種?”
“你在巫風(fēng)的住處是怎樣的?”
“遺孤山知道吧?山上有座宮殿,我一個人住那兒,極少時有人來待上一兩天?!?/p>
“一個人住一個山的宮殿,挺有意思的。有機會我去你殿上找你玩兒,可好?”
“隨你便。”
“好。你的屋子在這里?!彼噶酥阜块g對門,遲瀟點了點頭,“蠟燭你要一塊么?”
她搖搖頭,“出門時帶有些香在身上。”
“嗯,好夢?!?/p>
“嗯?!?/p>
………
第二天卯時,遲瀟收拾干凈,推開門,剛好碰上了回來的溫承允,她手上提著一個食盒。
“起來了?過來吃飯。”
她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飯菜取出來擺在桌子上。
“老楓做的,還有這個。”她拿出來一包油皮紙包住的東西,解開繩子,是八塊糕點。
“這是什么?”
“下南的特產(chǎn),耐糕。這邊有一家專門賣它的店寅時便開了,嘗嘗?”
遲瀟吃了三塊糕,又吃了些菜。她擱下筷子,發(fā)現(xiàn)溫承允撐著臉盯著她。
“味道怎么樣?”
“還湊合?!?/p>
對方點頭,表示她知道了。她走到門外,見遲瀟還坐在里面,“坐里面干嘛?烏鴉都在外面等著了?!?/p>
遲瀟跟著走出了了房子,“今天又干什么?”
“我想想,這些烏鴉都會些什么呢……啊~我想起來了,比試一下?”
“比什么?”
“切磋下武功?!闭f著,溫承允把手伸出來,烏鴉便飛到她手上,變成了一把劍。
“看看我們國師大人的應(yīng)變能力如何。嗯?”
等到對方勾手,烏鴉準備飛上她手上的時候,溫承允一下子提劍攻了過去,遲瀟反應(yīng)迅速的避開,烏鴉此時也化作長劍落在她手上。
遲瀟拿到劍之后就迎了上去,逐漸占據(jù)上風(fēng)。
兩人的劍法劍風(fēng)都不相同,遲瀟應(yīng)該是她獨自摸索出的一套劍法,來勢溫柔難察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眼前。
而溫承允的劍法很古怪,看似極端不留后路,實際上卻有挽留的余地,劍風(fēng)凌厲,不像是她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人的風(fēng)格。
遲瀟的防守密不透風(fēng),攻時便又下了死手,被溫承允發(fā)現(xiàn)破綻后,對方毫不猶豫向她的心口處刺去。
在快刺到遲瀟的那一刻,她將劍收了回來。
“下次在把心口的破綻留給我,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哦。心,最好留給自己?!?/p>
接著,她再次提劍,遲瀟也迅速擋住她的攻擊,這時,她后退一步,飛上屋頂,將劍變成弓箭,拉弓射向溫承允,溫承允將飛來的箭擋了下來,她將劍化作飛鏢,朝遲瀟飛去。
兩人便用各種兵器打了一個時辰,兩人將烏鴉甩到梅子樹上,改用噬心和斬破。
最后一個光團飛到兩人中間,炸開一朵火花,兩人及時避開。
“柳洵安你膽子肥了是不是?拿這玩意用我身上?”
“要不是我出手,你們兩個就吃不上老楓做的飯了,趕緊收拾過去吃飯。溫大小姐,你的鳥什么時候收回去?”說著,柳洵安將溫承允的那只烏鴉扔給她。
溫承允收下木偶,望向柳洵安,“這么快?老楓該不會是叫你來抓我們兩個去打下手的吧?”
“你怎么知道?聰明啊溫大小姐?!?/p>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p>
兩人把劍收好,溫承允把柳洵安叫進屋子里喝茶。
“還是你這里的茶上檔次,巫山神女親自給我煮茶,這待遇,誰有?哈哈哈,溫承允,你就應(yīng)該再開一家茶館的,不然這么好的手藝純純浪費啊?!?/p>
“愛喝喝不喝滾回你屋子里去,你要開開你的茶館,別帶我。多謝柳小姐大恩大德?!?/p>
柳洵安擺擺手,“不了不了,干這一類的都得累死人,我才不要?!?/p>
說著,她站起身在溫承允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過頭問她:“溫大小姐,你藏的酒去哪兒了?”
“沖我的酒來的?給錢就給你喝?!?/p>
遲瀟聽到這句話瞬間來了興致,“你藏了酒?”
溫承允轉(zhuǎn)過頭盯著她,“你也想喝?你就不用給錢了,你不如欠我一個愿望,如何?”
“哎哎哎!溫承允你區(qū)別對待???我為什么不能欠你一個愿望,憑什么我要給你錢???”
“因為你長的沒她好看。去給老楓打下手去?!?/p>
柳洵安對著溫承允翻了個白眼,“小心眼?!比缓笏统隽宋葑印?/p>
“她……”
“不用管她,我認識她不知道多少年了,她欠起來的時候就這樣。我剛才給你說的,答應(yīng)了?”
遲瀟點了點頭,“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就行,酒你放在哪兒呢?”
溫承允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饞不死你,等著,我去拿?!?/p>
溫承允把酒倒進杯子里,推到遲瀟面前,遲瀟品了一口,酒滑進喉嚨,她挑眉,“好酒。”
“那是,一萬多年了。對了,給它取個名字吧?!?/p>
遲瀟盯著酒,片刻,她出聲:“承愿?!?/p>
“好名字,什么來頭?”
“未能被兌現(xiàn)的美好愿望,都會被命定之人承接?!?/p>
“那未能如愿的人呢?”溫承允盯著她的眼睛,遲瀟的眼睛很好看,但像一潭死水,也像身處云霧后的深淵,猜不透她的神情,看不透她的心緒。
遲瀟她習(xí)慣往后躲了一下,“……我不知道?!?/p>
溫承允罕見的沒再追問,她把酒封好,放了回去,“走,時間差不多了,過去吃飯。算算時間,那個算命的也該去殿上找我們了?!?/p>
遲瀟點了點頭,跟著溫承允一起往外走。
“那個算命的,叫原貽?好奇怪,怎么會有父母給孩子取這個名字。貽,不就是遺……”
“錯了,貽,把不愿記住的遺留,才會遇見上天贈予的更好。貽,既是遺留,也是贈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