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聽了她的話,裝作嚴(yán)肅的模樣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啦,她交代你的任務(wù)完成了,你是不是要去交差了?”
“對哦,姐姐下次見?!彼t瀟揮手,跑回去給溫承允報備。
“任務(wù)完成了!”
“然后呢?禮物不可以私吞哦?!睖爻性识紫伦匀坏陌咽稚煜蛎媲暗男『?。
“這是大姐姐給我的,沒有你的份!”
“一個名字都沒有的小丫頭,還護上食了。不拿你的吃的,等會找個地方自己玩去吧?!?/p>
“我不去玩,我要你給我取名字?!毙⊥尥薜哪樄钠穑∈窒胍ヅ鯗爻性实哪?。被她用手?jǐn)r下。
“沒規(guī)矩。這么喜歡她,一會讓她給你取名字怎么樣?”
小娃娃聽了她的話,眼睛中閃著激動的光,她不敢置信的望著溫承允,“真的嗎真的嗎!大姐姐給我取名字!好耶!”她也不管溫承允接下來要說什么,開心的拍手,接著圍著溫承允小跑一圈。
“安分點,去玩吧,我叫你的時候回來就必須要聽話,去吧,玩的開心?!?/p>
小娃娃頭也不回的跑出去玩了,溫承允也站起身,去敲遲瀟的房門,得到允許后開門走了進去。
遲瀟坐在床邊的軟榻上,手撐在腿上,目光看向窗外。
“恢復(fù)了?”
“什么恢復(fù)?”
“你同蒼鷹切磋,我來時看你氣息有些不穩(wěn),狀態(tài)也極差,你……,現(xiàn)在如何了?”
“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心疾對吧。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有一日突然發(fā)覺,它竟是好了?!?/p>
她輕輕撫上心口,眸光流轉(zhuǎn),像是在回憶那里過去感受到的痛。
“恢復(fù)了些便好,身體不好不必硬撐著?!?/p>
“不,你錯了。我沒有人給我收拾爛攤子,我可沒有像柳洵安那樣的深交。我必須自己一個人硬扛?!?/p>
“現(xiàn)在你有柳洵安這個朋友了,還有我。”溫承允像是安撫性的坐到她對面,輕拍她的肩。
“如果可以,讓我聽聽你的故事,說完就翻篇。好嗎?”
她不催促,也不語,就盯著遲瀟,眼神中只流露出她在平靜的等待。
“……溫承允,如果我們認(rèn)識了很多年,你會背叛我嗎?”
“那是經(jīng)歷過歲月的考驗的情感,如果那是未來,我會只在意現(xiàn)在,因為沒有如果,如果只能是如果,所以……我不會?!?/p>
遲瀟錯愕的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同樣在看自己,她的眼神中帶著淺淺的笑意,這個笑背后是無盡的深淵,看不透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想聽什么?!毕袷亲隽艘粋€很大的決定,她抬眼望向窗外,用平淡的語氣詢問對方。
“我想要,修復(fù)你的過去的傷疤?!?/p>
“這樣啊,我想想,過去,過去……”
像是回憶起了所有事情,她開始講述過去,目光仍舊看向窗外。
“我叫遲瀟,生于七千年前的下南,南榮家族嫡次子的長女。在我一千歲時,我娘消失了,他們告訴我她死了。于是我父親再娶,姨娘待我很好。但是,那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我娘,被當(dāng)成祭品來為他南榮家維持家族繁榮。”
遲瀟低下頭,緊緊抿著唇,壓抑心中的情緒繼續(xù)開口:“我父親費勁心思讓我同其他姊妹爭,好讓我當(dāng)上南榮家的家主,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后來我借口紀(jì)念我娘,自作主張改了姓,同我娘一個姓。他氣急了,給了我一巴掌,找來我那身為家主的舅舅,動用家法?!?/p>
溫承允用法術(shù)搬來一張木頭桌子,將一杯茶倒好推到她面前,點上柳洵安給她的香,用手帕擦去她眼角的一點淚。
“那天晚上,我姨娘來到我屋子里偷偷給我療傷,她說:‘瀟瀟,我沒辦法阻止你父親,我知道他害了你娘,他是壞,我也恨他強行讓我嫁給他,但是我沒有辦法,世道就是如此。單靠你我是改變不了的,時候到了,你便逃出去,若是你娘這姓你怕被認(rèn)出來,便跟我姓遲可好?’于是,這個世上便只有遲瀟?!?/p>
“你娘若是知道你逃出來了,自然是為你高興的?!?/p>
“許笙是我在淮州認(rèn)識的,我們的關(guān)系大概就像現(xiàn)在的你和柳洵安。一切安定下來后,我想回下南看看我姨娘,于是我同她一起回去了,她在下南有處府邸,那兒就是念笙堂,不過是我在她死后改的?!?/p>
“后來分開了這么多年。發(fā)生了什么事?”
“南榮府的人把我認(rèn)了出來,原來是她告訴給南榮府的人,姨娘也在我走的第十六年死了。許笙說南榮府對她有恩,以此償還。”
說到這里,遲瀟像是自嘲般笑出了聲,她看著窗外成群飛著的鳥兒,嘆了一口氣開口:“自從那日你告訴我,恩情并不是用來束縛一個人的枷鎖,我才想明白,或許有些事,一直就是個未知數(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