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原貽回了她的地盤,柳洵安從蒼鸞背上下來便開始打量這處地方。
“又瞧什么呢?不是都看過這些東西么?”
“今年這里的桂花為何還不開?”
“天熱,它不愿開。”
“也是,明明入秋這么久了,竟還是這樣熱?!?/p>
“好了,去我屋里看吧,我屋里有一株小的開了。”
去了原貽屋子里,柳洵安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山茶香,她屋子里很涼快,桌上有一盆小桂花樹,花開了滿枝。
“你屋里好涼快啊。”
“嗯。陰氣重,又改了東西?!?/p>
“?陰氣重?怎么改?”
“這屋子死了不知道多少個(gè)人,陰氣重就感覺涼涼的,放了些吉利的東西,又把那些殺氣重的玩意都丟出去了。”
“你,挺有風(fēng)趣。”
“多謝夸獎(jiǎng)。要喝杯茶么?”
“有酒嗎?”
“等著,我去拿?!?/p>
兩人喝了一杯接一杯,意識(shí)模糊時(shí),柳洵安紅著一張臉,眼睛就那樣盯著原貽看,“你真好看?!?/p>
“嗯?!?/p>
“你多說說話嘛,別老是冷冰冰的。明明笑起來特別好看的,就是不愛笑?!闭f著她的手就伸過去戳原貽的臉。
“唉!你干什么?!彼乱庾R(shí)把她的手拿開。
“你壞,笑一個(gè)給我看看?!?/p>
“柳洵安,別鬧。”
“我沒鬧!”
“你。別動(dòng),我扶你去床上?!?/p>
原貽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柳洵安一個(gè)勁掙扎,忽然又不動(dòng)了。
“原貽,你以后能不能多笑笑。”
“嗯?!?/p>
“不許一直說嗯?!?/p>
“好。”
“也不許只說一個(gè)字?!?/p>
………
終于像哄娃娃似的把柳洵安哄睡著了,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原貽的眉頭仍然緊皺著。
“笨蛋?!?/p>
柳洵安醒后,她跑去找原貽,發(fā)現(xiàn)她在書房,她手上還握著一塊玉佩,手不停的摩挲著玉佩。
“原貽?”
“你醒了?坐?!彼畔掠衽澹鹕斫o她斟茶。
“這塊玉佩……”
“我……母親的?!?/p>
“你想她了嗎?”
“或許吧,我在想,她是不是也后悔過?!?/p>
“她自己不要你的,后悔也沒用?!?/p>
“這樣嗎……柳洵安,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你不就是原貽嗎,一個(gè)算命的?!?/p>
“我能信你嗎?”
“放心好了,我柳洵安發(fā)誓,我絕不是那種背叛朋友的人。”
“朋友啊……我啊,是烏山族第四十七代神女?!?/p>
柳洵安一臉詫異的看過去,原貽微微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你想家了?!?/p>
“柳洵安,我沒有家了?!?/p>
“你既然是神女,應(yīng)該知道烏山一族是如何出事的吧?”
“私自修改他人命運(yùn)是會(huì)遭到反噬的啊……我何嘗沒試過呢?”
“我雖不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一切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便任它過去吧?!?/p>
“被困在過去的只有我自己,是我自己不愿放下?!?/p>
“會(huì)放下的,只是缺一個(gè)時(shí)機(jī),困不住一輩子的?!?/p>
“但愿吧?!?/p>
“想回家去看看嗎?過去的家?!?/p>
“我可以回到那里,可是那里或許早就沒了我思念的人。柳洵安,在我失去的人里面我最思念我自己,我找不到自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