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禮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手機也剛好亮起，撈起看了一眼，是通過的好友申請。
小姑娘的網(wǎng)名叫做二十一，頭像是一個呆呆萌萌的兔子。
【Z：什么科目不好？】
叮咚。
陸之喃的思緒被重新拉回來，桌子上的手機亮起，陸之喃看了眼，卻又不敢去觸碰。
她像是活在夢境之中，不敢信。
畢竟她的請求太過荒唐，趙懷禮那樣隨心所欲的人怎么會輕易就同意了她的提議。
她太怕一切都是夢了。
惶恐和不安占據(jù)了她太多的思緒。
想著想著眼淚就不由得掉了下來，陸之喃說不出所以然來。
青春時期的愛總是敏感的，稍微的一點星火就能燎原。
深呼吸口氣，顫顫巍巍的將手機拿起，點開。
心中濁氣化開，嘴角的笑意也浮出，是真的，不是夢。
【二十一：數(shù)學(xué)。】
回完消息就緊緊地盯著屏幕，一秒兩秒，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
陸之喃從來都沒有覺得過時間會如此的漫長。
掙扎了兩秒，解釋了下自己遲遲不回消息的原因。
【二十一： 我剛剛在收拾書包，不好意思啊，現(xiàn)在才回你?！?/p>
輸完，陸之喃又念了一遍，語氣有些生硬，也有些討好，刪掉，又重新輸入。
【二十一：我剛在做題?！?/p>
感覺又不對，干脆不發(fā)了。
有些氣餒的撲在床上，臉埋在枕頭下面，一遍遍的咒罵自己。
為什么要胡思亂想，怎么就不在手機亮起來的時候就回復(fù)他的消息。
陸之喃，膽小鬼。
就在陸之喃還在耿耿于懷的時候，手機又發(fā)來響聲。
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手機，生怕錯過一秒。
【Z：小同學(xué)方便打視頻嗎，我們詳細(xì)說說?！?/p>
陸之喃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他要和自己打視頻。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就像是驚雷一般，炸的陸之喃已經(jīng)完全找不見東南西北了。
連忙從床上下來，走到鏡子前看自己的儀容儀表，有沒有突兀的地方。
看著自己臉上深黑色還有發(fā)著紅的痘痘、痘印，她垂下眼睫，要是自己再漂亮一點就好了。
看了眼桌子上的化妝品猶豫了一瞬，要不要涂個素顏霜，可又會不會太過刻意了。
嘆了口氣，洗了把臉稍微收拾了一下頭發(fā)就連忙走到書桌前。
【二十一：好的。】
幾乎是在消息剛發(fā)過去的瞬間，趙懷禮就將視頻打了過來。
陸之喃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抖著手按動了接聽。
看著小姑娘怯生生的摸樣，趙懷禮笑道：“害怕我啊，小同學(xué)？”
陸之喃的臉頰上驀然涌上了兩片紅潮，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
“真害怕?。俊?/p>
陸之喃抬起頭連忙搖搖頭，“沒有，我不害怕的?！?/p>
小姑娘回答的格外的認(rèn)真，緊緊皺著的眉眼都格外的可愛。
他點點頭：“知道了，回歸正題，你數(shù)學(xué)一般考多少分？”
陸之喃想到自己那個慘不忍睹的數(shù)學(xué)成績，就有些難以啟齒。
眨了眨眼睛，想問可不可以不說，可是在對上男人眼睛的那一剎那嘴里的話都吞了回去。
低下頭，小聲說道：“五六十吧！”
趙懷禮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多少？”
陸之喃的頭垂的更加的深了，不好意思的扣弄著手指，聲音更加的小了：“五六十。”
趙懷禮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你是拿腳答的題嘛？”
陸之喃臉又紅了一個度，甚至可以說是整張臉加上脖子都是紅的。
小聲地嘟囔道：“我拿腳也不一定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趙懷禮被陸之喃的話逗笑，搖搖頭，“是要補補?！?/p>
陸之喃低垂著頭，根本不敢再看趙懷禮一眼，實在是他現(xiàn)在太欲了。
由于他剛剛洗過澡的緣故，，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紋理流暢的結(jié)實，短發(fā)還在滴著水，從前額滴下，順著臉頰往下到鎖骨，胸膛，甚至更下的地方，畫面莫名的性張力拉滿，有意無意的動作，又撩又欲的。
現(xiàn)在她都感覺到了莫名口干舌燥的感覺。
這要是放出去，肯定會迷倒很多人的，幸虧這一刻就只有她一個人能夠看到。
想到這里，陸之喃心里忍不住的發(fā)甜，那份因為數(shù)學(xué)成績不好的羞愧感也都被這種喜悅感而代替。
看著小姑娘失落的小表情，趙懷禮的語調(diào)柔和了幾分，眸子中也帶了少有的溫柔，只是說出的話卻沒有半分的溫柔：“是哪些地方不會？”
陸之喃一口回答道：“函數(shù)、幾何、導(dǎo)數(shù)?！?/p>
趙懷禮淡淡的點了點頭，啟唇說好。
陸之喃突然開口道：“會不會很麻煩你？”
趙懷禮聞言搖搖頭，“不會，我是怎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做事兒向來不計后果，想做就做。
陸之喃眨了眨眼，開口認(rèn)真的說道：“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p>
趙懷禮即使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弊大于利，但是在她的眼里，覺得他全身都是寶，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他始終如他的名字一般，溫柔有禮，一點都沒有他們口中說的那么壞。
趙懷禮被陸之喃真摯的眼神弄的眸子突然一顫，有多久沒有從外人的嘴里聽到他是一個好人了。
在外人的眼里他永遠(yuǎn)都是被家長嬌寵壞的壞孩子，是心術(shù)不正的，更是下流卑鄙無恥的。
如今再次聽到這個評價還挺稀奇。
“明天下午三點有時間嗎？”
陸之喃點點頭：“有的。”
“那就市圖書館見?！?/p>
電話掛斷，陸之喃還有些流連忘返。
心臟的那處都感覺快要跳出來了，現(xiàn)在她無比開心自己下午的勇敢。
拍了拍紅紅的臉頰，就到浴室里洗漱去了。
趙懷禮給手機充好電，毛巾擦著頭發(fā)又往浴室里走，看著鏡子中自己露出來的肌膚。
嘖嘖兩聲。
怪不得小丫頭不敢抬頭看他，就算是抬頭了也是紅著一張臉立馬低下頭。
是有點不守男德了。
只不過小丫頭如白紙一般，清純的有些太可愛了。
輕柔的微風(fēng)吹拂著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萬家燈火已經(jīng)慢慢熄滅，月亮爬上樹梢，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
“喃喃”一聲聲動情的低喃聲刺激的陸之喃一愣，等看清眼前的人時，她的呼吸猛地一滯。
又夢見他了嗎，只不過這次的夢怎么這么奇怪。
陸之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錯愕的看著撒嬌的趙懷禮。
趙懷禮見懷中的人失神，骨節(jié)分明的手流離到她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掐了她一把。
“想什么呢，嗯？”趙懷禮懶洋洋的出聲問道，聲音沙啞又迷人。
陸之喃咽了咽口水：“你····我····”
陸之喃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之間的動作有多么的曖昧，她跨坐在他的腿上，纖白的藕臂正勾著他的脖頸，兩個人的呼吸都糾纏在
一起，氣氛旖旎至極，
趙懷禮從胸腔里傳出陣陣的笑聲，湊近幾分，薄唇在她的唇角吻了吻，一路往上，又吻了吻她的眼睛，隨后開始不輕不重的舔弄啃咬她的耳垂。
“寶寶，你真的好軟?！?/p>
他的嗓音低啞蠱人，陸之喃完全陷了進去，看著眼前動情的人，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是夢吧，如果可以停留的久一點就好了，至少在這一刻他是愛她的。
就在她完全要沉浸于這場情愛之中時，突然有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她聲嘶力竭的喊道：“陸之喃，你真不要臉?！?/p>
畫面一轉(zhuǎn)，她狼狽的坐在地上，周圍涌了好多人。
臉上都帶著陰惻惻的笑意，駭人至極。
“不是，我沒有?！?/p>
陸之喃被嚇得猛然從夢中驚醒，大口呼吸著空氣，臉上都是汗水。
她捂著心臟，努力平復(fù)下自己的心情。
緩了會兒，她有些懊惱的揉了揉發(fā)紅的臉頰，她怎么做了有關(guān)他的春夢?。?/p>
在夢里她們還那樣。
趙懷禮又是輕吻她又是一聲聲銷魂的喊她寶寶。
越想，陸之喃的臉越紅。
跑進浴室，用涼水拍打著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還是覺得燙的慌。
難道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陸之喃，你可真的是·······
不知羞。
可如果這個夢是真的就好了，可惜，現(xiàn)實生活中她們根本就不會這樣。
她們唯一的交集還是因為自己走了狗屎運得來的。
陸之喃垂下眼眸，又重新低下頭，用涼水拍打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穿好衣服下樓后，陸家人正好圍了一圈，很是熱鬧。
她想起來了，今天是陸肆回國的日子，怪不得呢！
陸家長子，陸肆，俗稱玉面閻羅，一副金絲框眼鏡，待人接物總是溫柔有禮，嘴角帶笑，但是其手段卻絲毫不容人小覷，上一秒能和你談笑風(fēng)生，下一秒就能讓你賠的傾家蕩產(chǎn)。
陸之喃有些躊躇，她向來不知道怎么面對這種場面，更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面對陸肆。
她到陸家的時候，陸肆已經(jīng)十八了，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深究，偶爾關(guān)心她幾句，但陸之喃總是感覺怪怪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即將進入狼口了一般。
比起陸肆的道貌岸然她還是更喜歡陸清擺在明面上的厭惡。
后來發(fā)生的一切也證實了陸之喃的想法，陸肆對她只有洶涌的恨意。
陸肆百無聊賴的聽著周圍人對他的恭維，興致缺缺的，側(cè)頭就對上了陸之喃那一雙無措的眼睛。
幾年不見，小姑娘倒是長大了不少。
多少歲來著，快18了。
朝著小丫頭溫和的笑了笑，“喃喃起來了？”
頓時，周圍的人的目光就這樣紛紛都落在了陸之喃的身上。
她們眼中的嘲弄，輕視，嫌棄，不在意，都赤裸裸的展現(xiàn)在陸之喃的眼前。
陸之喃苦笑，這個招數(shù)都這么多年了他還是沒有用膩，或者是屢試不爽。
打著關(guān)心的態(tài)度，然后讓所有譏諷的眸光看向她。
好讓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不量力。
所有人都知道，陸家長子對那個私生女可是很照顧的，噓寒問暖，可只有陸之喃知道這張面具之下，陸肆這個人有多么的冷漠無情和狡詐。
“哥哥早上好。”陸之喃說道。
陸肆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從桌上勾了份禮物，移步走向陸之喃。
“這個哥哥特意給你帶回來的禮物，喃喃看看喜不喜歡？”
死老鼠、涂滿血的娃娃、逼真的蛇，這次又會是什么呢？
陸之喃接過陸肆遞來的禮物，“謝謝?！?/p>
陸肆：“不打開看看嘛，是不喜歡禮物，還是不喜歡哥哥？”
有歧義的話說出，周圍的目光更是想要把她吃了。
不用多想，大抵就有人為陸肆抱不平。
說她不知好歹，一個私生女還清高上了。
又或者說她下賤的。
陸之喃笑笑，“怎么會?！?/p>
翻開禮物袋子，看清里面的東西，陸之喃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里面裝的是一個擺件，只不過擺件色情不以，尤其是女人的衣服上還清晰的繡著她的名字。
陸之喃的反應(yīng)讓陸肆很是喜歡，他就喜歡她這個樣子。
膽小的老鼠，他會讓她變得更加膽小，因為這都是她毀了他完美家庭的報應(yīng)。
讓他受他人恥笑的報應(yīng)。
陸肆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喜歡嗎？”
陸之喃垂下頭，凄涼一笑，她敢說不喜歡嗎，根本由不得她。
陸肆就是一個瘋子。
她硬著頭皮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喜歡?！?/p>
聞言，陸肆笑的更加的開心了，寵溺的摸了摸陸之喃的頭，“喜歡就好，這可是哥哥特地給你私人訂制的呢！”隨后俯身在陸之喃的耳畔說道：“妹妹可要乖一點，要不然這就是你的結(jié)局?！?/p>
陸之喃抬頭看陸肆，眼里的不甘，憤怒都快溢出來了。
可陸肆依舊扯著唇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像是在說：“有種你就罵我。”
陸之喃沒種，她只敢夾著尾巴做人，拿著陸肆的惡作劇，步調(diào)沉重的走向自己的房間。
如果現(xiàn)在的陸肆人性泯滅，她遲早會被他毀了。
想到這，陸之喃就感覺一陣惡寒。
快些長大吧，陸之喃，快些逃走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迎接你的新生。
從書柜里翻出筆記本。
第一頁，上面寫著。
1.考上A大，去見趙懷禮。
2.離開陸家。
3.變自信，變勇敢。
陸之喃輕闔著眼，如果考A大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和陸家有牽連。
兩者之間，陸之喃還是選擇趙懷禮。
沒關(guān)系，有牽連就有牽連吧，她不想離那個照亮她的少年太遠(yuǎn)。
下午三點。
陸之喃認(rèn)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臨走時從頭到腳還仔細(xì)的看了一遍。
可是看到臉上的痘痘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想辦法將它遮住。
可這個想法猶如天方夜譚，她根本就不會化妝，那些化妝品也都是陸清用不完給她的。
而且她又擔(dān)心今天用過之后，臉上的痘痘更嚴(yán)重。
女生可能這一輩子真的很難和自己的痘痘做到釋懷吧！
要出門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又遇見了也要出門的陸肆。
陸之喃轉(zhuǎn)身剛想跑，就被陸肆提住衣領(lǐng)。
“妹妹這是打算去哪里啊？”
陸之喃抿抿唇，小聲說道：“去圖書館?！?/p>
陸肆點點頭，饒有興趣的額問道：“怎么見到哥哥就跑啊，害怕？”
陸之喃只能搖頭，蒼白無力的解釋道：“我是有東西沒拿，去取?！?/p>
陸肆也沒在戳穿陸之喃的謊言，放開她，“最好別騙我哦?！?/p>
陸之喃點頭。
然后飛快的跑到樓上佯裝拿了個本子，在臥室里等了等，才敢再次出門。
見大門外沒有人，剛松了口氣，陸肆那張臉就又出現(xiàn)在了陸之喃的面前。
她被嚇得連忙后退，臉也白了幾分。
“走吧，哥哥送你?！?/p>
陸之喃緊緊攥著衣袖，都快急哭了，陸肆這個人怎么陰魂不散。
無奈，只能邁著沉重的步子上車。
兩個人共處在一個車子里，陸之喃感覺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半晌，陸肆突然問道：“陸之喃你恨我嗎？”
陸之喃看了眼陸肆，她摸不清他，只能搖頭。
陸肆嗤笑一聲：“可是我恨你?！?/p>
十八歲的陸肆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jì)，因為突然出來的一個私生女，他成了整個圈子里的笑話，走到哪里都會有人問他，你爸從外面給你帶回來了一個妹妹啊！
那時，他最崇拜的莫過于他的父親，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待人溫和，對他的母親說一不二，待子女雖然嚴(yán)厲，但也寬厚。
這樣的人誰又會想到他會出軌呢！
一夜之間，他的家支離破碎，他的母親以淚洗面。
這些，都是因為陸之喃的到來。
陸之喃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來到陸家的?！?/p>
陸肆輕嘲一聲：“可不管怎樣，你都來了。”
陸之喃的雙手緊緊握著，自嘲般的笑笑，是啊，不管怎樣，她還是在陸家生活著，
很快就到了圖書館門口。
陸肆按了按眉心：“滾吧。”
猶如大赦一般，陸之喃連滾帶爬的下了車，慌忙的往圖書館里跑。
陸肆看著陸之喃的背影，冷笑一聲，側(cè)眸，視線落在角落里的一份禮物上。
看了幾秒，拿起遞給前面的司機：“給你女兒吧！”
司機連忙道謝。
陸肆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緊緊的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之喃在看到趙懷禮的那一刻，想哭的感覺達(dá)到了頂峰。
掩面背過身，小小的抽泣著，緩和著自己的情緒。
陸之喃，不能哭，堅強一點。
轉(zhuǎn)過身，連忙跑到座位上，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我來遲了?！?/p>
趙懷禮搖搖頭，“沒關(guān)系，我也剛到。”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到趙懷禮的面前就不自覺的感覺到緊張。
陸之喃暗罵自己沒出息。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p>
“我叫陸之喃，之一的之，喃喃細(xì)語的喃。 ”
在十八歲這一年，她喜歡的人也算知曉了她的名字。
在他璀璨的人生之中，她也不算是籍籍無名的暗戀者。
趙懷禮看出了陸之喃此時忐忑的心情，搖搖頭，總感覺小姑娘將他當(dāng)作洪水猛獸。
嘆了口氣，直接進入正題說道：“綜合昨天你說的，我出了套卷子，你先做，我看看你的真實水平?！?/p>
聽到做卷子三個字，陸之喃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學(xué)生時代最討厭的莫過于就是考試了吧，尤其還是當(dāng)著喜歡的人的面。
她知道自己的數(shù)學(xué)水平，這考出來肯定一鳴驚人，他不會認(rèn)為自己是那種不學(xué)無術(shù)的壞學(xué)生吧。
她真的就只是數(shù)學(xué)差。
趙懷禮被陸之喃的小表情逗笑，“你不必表現(xiàn)得這么視死如歸。”
陸之喃尷尬的揚唇笑了笑。
從書包里掏出筆就開始埋頭苦做。
前面的題都差不多，前五道選擇題還能勉強做出來。
后面的選擇題完全就是蒙的狀態(tài)了，那個合眼緣就選哪個。
到了填空題，只會第一個，其他的直接無從下筆。簡單題，數(shù)列的第一問還會，后面的題，要么只會一步，要么就是一步都寫不出來。
兩個小時的答題時間，她僅做了五十分鐘就愣在原地了。
咬著筆頭，絞盡腦汁的想公式。
趙懷禮現(xiàn)在也算是知道了老師看學(xué)生做題的時候是種什么感受了。
小姑娘真的很可愛。
尤其是因為苦思冥想還想不出來深深皺眉的樣子。
他抬手，從陸之喃的手中和抽出卷子，開始看她的解題步驟。
陸之喃不安的攪動著手指，認(rèn)真的注視著趙懷禮臉上的表情。
每一分一秒都像是凌遲一般。
她真的害怕她的形象在他那里大打折扣，這是陸之喃最不想看到的。
過了好久，趙懷禮輕嘆一聲，向后靠在椅子上，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神情凝重，“47分。”
懸著的心徹底的死了。
150分的題她連五十分都沒有考下，也是夠丟人的。
陸之喃將頭埋的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出。
“小同學(xué)，你還真會給我上難度?！?/p>
她以為她數(shù)學(xué)差只是偏科嚴(yán)重點，沒有想到直接是什么都不會。
陸之喃現(xiàn)在無比后悔讓趙懷禮給自己補課了，臉已經(jīng)紅的不成樣子了。
她抬起頭，“趙懷禮，要不然算了吧。”
“小同學(xué)，要喊哥哥?！壁w懷禮的唇角勾起淡淡的一抹笑意。
聞言，陸之喃的臉更紅了，要喊哥哥嘛？
陸之喃嘗試了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叫不出口。
趙懷禮也沒想再繼續(xù)打趣下去，今天一直都沒有吃飯，現(xiàn)在胃部已經(jīng)隱約有些疼了。
“走，哥哥帶你去吃飯，補課的事情等我想想給你怎么弄?！?/p>
陸之喃一愣，隨后懵懂的點了點頭。
2018年2月9日這是第一次，她單獨和他一起出去吃飯。到了地方，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面館。
老板看見趙懷禮就連忙招呼道：“小趙，又來了啊?！?/p>
趙懷禮笑著點點頭。
“兩碗陽春面，一份老規(guī)矩。”
老板也笑瞇瞇的點點頭：“不要蔥?！?/p>
陸之喃仰著下巴，問：“你不喜歡吃嘛？”
趙懷禮輕聲嗯了下。
很快，兩碗面很快就端了上來，趙懷禮拆了個筷子遞給她：“嘗嘗，陳叔家的陽春面可是一絕?！?/p>
陸之喃點點頭，“好?！?/p>
吃了一半，趙懷禮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他看了她一眼，陸之喃點點頭。
趙懷禮這才接聽電話：“有事兒說?！?/p>
顧世博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又和那個妹妹約會呢？”
趙懷禮輕嗤一聲：“約你大爺，人家小姑娘?！?/p>
感覺在說自己，陸之喃小心翼翼的豎起耳朵聽。
那邊的人又說道：“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也能變成媳婦的?！?/p>
“滾你大爺?shù)念櫴啦?，別拿我們開玩笑，這小姑娘只會是我妹妹?！?/p>
陸之喃吃飯的手一頓，隨后苦澀感漫上心頭。
只會是妹妹嘛。
其實這個結(jié)果于她們而言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可她還是忍不住難受。
有些東西一旦接近了就想要的更多了。
顧世博：“好好好，晚上來喝酒?！?/p>
“知道了。”
掛了電話間小姑娘一直垂著腦袋，疑惑的問道：“是面不好吃嗎？”
陸之喃連忙搖搖頭，“沒有?！?/p>
仔細(xì)聽，尾音還帶著絲絲的哭腔，趙懷禮摸不準(zhǔn)，遞過去一張紙巾，“你還好嗎？”
陸之喃抬頭，強扯出一抹笑容：“只是和我外婆做的味道很像，想我外婆了?！?/p>
“那就以后長來吃。”
陸之喃點點頭。
今天的壞情緒不斷積壓，回到家，陸之喃就忍不住痛哭流涕了起來，下午他說的話還久久的回蕩在自己的耳畔。
越想心里越發(fā)的難受。
喜歡一個人真的好難，好難。
暗戀本就是一場預(yù)知結(jié)果的失戀，可我還是心甘情愿的喜歡你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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