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安北滅掉煙,只回應(yīng)一句,"等官司吧,沒保險,手也截了。"
"以及,你腳沒好之前,別聞煙味?!?/p>
他似乎早就習(xí)慣一個人了,拍一下連故雨的肩,把煙放進包里緩緩離開樓梯間。
這事驚動上層的領(lǐng)導(dǎo),警察也來到,ICU病房外站了許多人。
連故雨在不遠處坐著,他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看著連安北把事情打碎往肚子里咽,獨自扛著。
這時連故雨才明白為什么連安北煙癮這么重了。
他的哥哥習(xí)慣一個人,因為天大的事壓下來,他也只能自己撐著。
在連安北身后沒有人,心事壓力只能變成一根一根煙,落滿灰飄成煙霧。
靜靜的深夜,只有連安北在消化那些事。
雖然才二十二歲,可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有一片要自己扶住才能走下去的生活。
這么一對比,連故雨反倒單純了。
現(xiàn)在的他,有著年少輕狂而不是連安北對現(xiàn)實的無奈。
換句話說,連安北當年闖進社會是孤注一擲,連故雨卻有連安北提前撐起的傘。
警察要帶連安北回去調(diào)查,搞清楚是操作不當,還是事故。
連故雨擔(dān)憂的看向連安北,他現(xiàn)在只剩下他哥哥。
連安北露出一個笑讓連故雨放心,他說"這個事情解決了,帶你去海邊。"
"那你說好的。"連故雨點點頭,他知道他哥不會騙他。
也知道這是一句讓他放心的話。
連故雨回到家,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忽然間一陣失落,他縮著身子順著門滑落,又慢慢抬起低下的頭。
他哥哥還沒倒,他有什么資格哭呢?
連故雨孤身一人去做飯,飯盒里的姜糖水已經(jīng)冷了,連安北走的太急,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連頭發(fā)還掛著水。
審問室,連安北一點點回應(yīng)警察的話,他說的很坦然,但也只有他知道這只是讓他冷靜下來。
他的弟弟在等他回家。
"你說出事的時候沒在監(jiān)工?出去找你弟弟了?"警察翻著筆錄又問一次
"是,公司所有人都可以做證。"連安北回應(yīng)著,他又補充一句,"當時手機進水了,我通過另一個手機才知道這事。"
"為什么找你弟弟?"
"我們吵架了。“
"為什么吵架。"
"我吼了他,他沖出去了。"
警察點點頭,這和當時的監(jiān)控和證人筆錄差不多,基本可以算上沒有隱瞞。
他又問向連安北,"你換別人監(jiān)工了嗎?"
"換了"
連安北思索一陣,回應(yīng)。
"你先休息吧,我會為這件事?lián)Q一個公平。"警察握著保溫杯出去。
人是審的差不多了,但還不能放,要等一切收拾好,等指令下來。
這種情況兩個結(jié)果,進去呆個幾年或賠錢搞定,萬萬一賠,十萬起步。
他審這種案子太多了,清楚連安北的下場。
夜悄無聲息的降臨,連故雨坐在床上望著外面灰蒙蒙的天,他縮在被窩里沉默不語。
明天的事情太多,警察要問話,醫(yī)院要去,換平常連安北早搞定了。
但現(xiàn)在只剩連故雨去穩(wěn)定一切。
連故雨閉上眼,一夜無言。
別忘了,一塊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