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會盡量不打擾連故雨,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指示,連故雨幾乎馬上就意識到可能會出事。
接通之后,那頭傳來的動靜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熟悉又陌生。
好像從記憶深處里傳出來似的,在耳邊環(huán)繞一陣。
"姓連的你個混蛋玩意,你生病不和我講,你還把老子拉黑了,咋的,你以為真絕交了是吧?"
…那個顛公原來這幾年都沒改,今個居然去霍霍江哲。
……
連故雨只感覺到一陣無語,他懟一句,"姓王的,你他媽大變樣,你還好意思說我。"
王博沉默了,忽然間笑出聲。
連故雨從無語變沉默,要掛電話,卻聽王博聊起那個狗皮膏藥。
一一黃飛。
"他現(xiàn)在混的個半吊子,前一陣子看見他了,他好像去干擺攤了,我這幾天不是樣子是變頭太大嗎?他沒認(rèn)出來我,江欣你還記得不?聽說你要當(dāng)律師,她也去干了,不過你倆考的不是一個大學(xué)的,后來她也沒復(fù)讀,所以你們就沒什么交集,江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金牌的。"
連故雨感到一陣意外,真的是大變樣。
他問對方怎么知道的,王博說出前一陣同學(xué)聚會,大家都在聊,他在一旁吃瓜,慢慢的就聊到這個消息。
由于這兩個人的影響深刻,王博幾乎把他倆的瓜記得差不多。
其實(shí)黃飛混的并不咋地,高考落榜之后就出去工作,結(jié)果失業(yè),自個對象才談幾月,跑了。
失魂落魄之下,出了事。
聽他們說,當(dāng)時黃飛喝酒開車,在路上狂飆,幸虧沒撞到人,只是撞在欄桿上。
人給救回來之后,左手截肢,那張臉有點(diǎn)毀容,又因?yàn)樽砭崎_車進(jìn)去幾月,出來后才干的擺攤。
但是因?yàn)槟樀木壒?,他幾乎會把臉包得?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盡管這樣也沒有人去那攤。
以黃飛的性子出現(xiàn)這種事情似乎也很合理,他在學(xué)校都混不了,還怎么去社會和工作上混?
他愛搞事情,背后戳脊梁骨,還特別記仇。
誰又能和他待的下去呢?
王博想著,又講了幾句話給連故雨,當(dāng)連故雨問他究竟是誰走漏風(fēng)聲,把他的面病情告訴我王博時,王博說這是江哲干的。
具體是什么情況,王博不愿意講了,他說等連故雨回來,有請他吃頓飯。
到時候有什么事情也好方便聊。
連故雨一再推脫,卻聽見對方把電話掛斷,他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久久不語。
江哲這人通過幾月相處,個人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應(yīng)該不會把事情講那么明確。
就比如說,他的生命已經(jīng)不長久這件事情。
真不知道到時候王博怎么接受。
連故雨嘆出一口氣,他明天要去博物館,給哥哥最喜歡的青銅器拍照。
他在通過日記逐步去了解這個人, 他的哥哥十幾歲的時候居然喜歡喝旺仔,這是一件很反差的事情,連故雨把這個記到本子上,他的小本子上記滿了連安北的事情。
有些喜歡真的可以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