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下室一下走了很多人,只剩下了于邢與小乞丐。
小乞丐啃完了那個兇巴巴男人給的干餅,摸了摸肚子看向于邢,雙眼瞪得大大的。
于邢被小乞丐瞪得怪怪的,走到籠子前蹲了下來.
“你要干嘛,干麻一直看著我?”
“咿…呀…呀…”
小乞丐嚙不清,發(fā)出一連串于邢聽不懂的輕吟。
于邢皺著眉頭看著籠子里的小乞丐,雖說穿得臟兮兮的,但他看得出這是個十幾歲出頭的小女孩。
不會說話?難道是個啞巴?
于邢看著咿咿呀呀不停的小乞丐陷人了沉思。
Boss叫他不要虧待了孩子,可他也不知道孩子要啥。
小乞丐看著呆愣住的于那,無語地用手撐了撐頭。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個喝水的動作。
“哦......喝水是吧.....等我一下?!庇谛蠌慕锹涞南渥永锶〕鼋锹渲械V泉水,扭開蓋子遞了進去。
一只小手接過礦泉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一雙眼睛迷成漂亮的小月牙。
一邊笑一邊還不忘給于邢比了個贊的手勢。
籠子外于刑笑得憨憨得像個傻子。
小小的乞丐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
“月玦,交易要延遲,”陳風(fēng)倚在輪船邊上打起電話。
那是家咖啡店的送餐電話。
“喲,失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笑,轉(zhuǎn)瞬卻又冷了下來“我的貨......你該不會弄丟了吧?”
“神格仍在我手上,有個墮者劫走了受肉,我已經(jīng)在追的路上。”陳風(fēng)的聲音更冷,帶著不加掩示的鋒芒,“你的我會送到你的手上、我的也終究是我的。
“但愿如此,”月玦掛斷了電話,語氣里沒有原先的戲虐,病寒徹骨。
陳風(fēng)垂下手,看向天邊的火燒云,那云燒得滿天赤紅,映著大海的表面卻透不過那深深的海底。
海鷗飛翔于天際,無法停下?lián)]舞翅膀,因為在海上下墜即是死亡。
“Boss!那船停在一個島上了,還有幾千米就到那個島了!”
九號下午三點,在經(jīng)歷一整天的追逐過后,他的船停在一個臨近公海的島邊上。
那是個不大不小的島。
小乞丐這幾天過得很開心。
有吃有喝,還有個大傻個陪玩,除了不能出那個地下室以外都挺好的。
今天中午吃西紅柿炒蛋和紅燒肉,雖說這么好的伙食已經(jīng)吃了兩天了,但還是把她饞得流口水。
真香……
接過大傻個遞過來的筷子,小乞丐狼吞狼咽地吃了起來。于邢一臉無奈地看著因為吃太快而被嗆到的小姑娘,只能用手掌拍她的背給她順順氣。
“ 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小乞馬在百忙之中抬起頭向于邢笑了兩下,也就一兩秒,隨即又沉浸干飯的世界。
于邢坐在一邊的小馬扎上,撐著頭看著小乞馬吃飯。
突然,他的手機發(fā)出聲響。.
他默默起身走到了遠處。
“喂,什么事?”于邢接通了電話。 排隊中
“于哥,南華那幫人今天又來店里找麻煩了,一幫人占著座就點一杯白開水,明擺著不讓我們做生意,一天都沒人敢來,他們再搞下去咱這餐館就不用干了。”
那是一個頗為年輕的聲音,帶著氣憤與恨意。
于邢靠在墻上,默默地凝視著遠處。
“派人去他們店里,他們怎么干,你們就怎么干,敢動手就把他們攤子掀了,把店給砸了……”
“于哥…這樣好嗎? Boss不在,萬一起了沖突…”
Boss只是出門辦事了,他不在并不意味著別人可以在我們頭上胡作非為!”于邢的眼中放著兇光,“理…在我們這邊,禮尚往來而已,出了事,Boss回來由我交代,按我說得辦?!?/p>
“是…”
掛斷電話,于邢有些頭痛地蹲在地上,從口袋里掏出煙,抽出一支夾在嘴里,伸手護著火便要給自己點上。
火苗平穩(wěn),哪需要他擋風(fēng)。
看著平穩(wěn)的火,于邢愣了愣,回頭看了看小乞丐,有些悻悻然地熄了火,將煙放了回去。
還好,這次沒點上。
他深呼吸了兩下,起身又坐回了小馬扎上。
歪著頭看著小吃貨干飯,只是臉上有了些許愁容。
三天了還沒個消息,偌大一個場子靠他一個人撐著。
愁啊……
7月10號,某不知名的海島上。
茂密的樹林里橫七豎八躺著三四個人,他們中的一個是被一刀封喉死的,其余幾個皆是一槍斃命。
陳風(fēng)黑著臉看看尸體,眼神陰戾。
身邊有人摸了摸地上的血,血跡是新的。
這些人剛死不久,絕不超過一個小時。
有人拿著槍就沿著腳印循去卻被陳風(fēng)揮手叫了回來。
“不準(zhǔn)去, 他…有了槍。”
地上的槍少了一把,所有尸體身上的子彈都被掃蕩一空。
“你們抱團回船上,把他的船開走,分兩個人回去叫人,其余人繞船巡視,不要讓他離開?!?/p>
“ Boss ……那你怎么辦…”
陳風(fēng)揮了揮手,側(cè)過頭看向其余人。
“我一個人去抓他,四十八小時內(nèi)沒有我的消息就當(dāng)我死了,由于邢接替我的位置,之后嚴(yán)禁你們上島,這島上沒有淡水,待在島邊給我困死他。”
Boss,那何必冒那個險……
“不,”陳風(fēng)搖了搖大,自顧自地說著,“沒時間了…”
其余人還想說些什么卻只見到陳風(fēng)陰冷地掃視了他們一圈。
Boss在大部分時間還是很好說話的,你向他吵著鬧著漲工資,他只會笑罵著說:“工資沒得,西瓜吃不吃?!比缓笮χI個西瓜扔在你面前。
但當(dāng)他臉冷下來時絕對不能觸他的霉頭,上一個敢在他臉色不好看時觸他霉頭的墳前的草都快一米高了。
“是,”眾人只能向島邊緣靠去,留陳風(fēng)一人在原地。
深呼吸,陳風(fēng)抱著槍一頭扎進森林里。
天邊下起了小雨,打在陳風(fēng)的身上有些涼嗖嗖的,雨水能遮掩他的腳步聲,也能遮掩那個墮者的動靜,陳風(fēng)不知道小雨來得是好還是壞。
墮者的身體素質(zhì)皆異與常人,有些還有古怪的能力,但一個普通墮者做不到憑借一把匕自殺人奪槍后迅速殺死同樣持槍的人。
那個墮者吃準(zhǔn)了他對“貨”的急切,想在這兒滅了他帶的一群人,卻沒想到他們都帶了槍,埋伏兩三天才敢在島上冒頭。
很好,一個人想殺我們一群,真是技高人膽大。
那么…你會為了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無論陳風(fēng)有沒有拿到“ 貨 ”,你都會死在這個島上。
討厭的雨天。
他討厭雨天。
他討厭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討厭拿著濕漉漉的槍。
再好的槍浸了水太久也會卡殼。
就像那一次,他被雇傭軍在雨林追車的那兩個月。
那群帶獵狗,荷槍實彈的該死同行。
那一次,那個雨林下著傾盆大雨,他埋伏在幾百米外,想殺掉作為雇傭軍眼睛的獵犬。
那本應(yīng)是一次完美的伏擊,雨掩蓋了他身上的氣息,會減弱他開槍的聲音。
曾凡有把握在雇傭軍回神前殺掉那三只該死的獵狗。
之后他便可在雨林里迅速逃亡。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他們接近了…
閉眼…瞄準(zhǔn)…提前量…深呼吸.
扣動扳機1
沒有火光……
卡殼了……
那時遠處的獵狗開始狂吠。
有時候,有些事總會事與愿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