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zhèn)是大荒內(nèi)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地勢險惡又有神農(nóng)義軍駐守,西接軒轅,南鄰高辛,三方勢力交錯,卻又都管不了,所以簡稱——三不管。
三不管地帶自然是龍蛇混雜,這里無人問你過往,只要你有一技之長,都能在這混口飯吃。
當(dāng)然,就算沒有也餓不死就是了。
琢在清水鎮(zhèn)住了幾百年,曾經(jīng)也是憑著臉在鎮(zhèn)上引起轟動的風(fēng)流人物,現(xiàn)如今,認(rèn)識他的人已不剩幾個。
不過琢并不在意,住在破敗得像是鬼屋一樣的小房子里,深感日子十分閑適。
也許是老天爺看不得人清閑,于是在某個普通的下午,琢和他那神出鬼沒的室友劍靈一同受到了某種指引。
“我總感覺,咱們得出門去溜達(dá)溜達(dá),不然會錯過好東西?!弊翍醒笱蟮目吭谝伪成希f話有氣無力的。
劍靈早就習(xí)慣了他這個死樣子,只當(dāng)沒看見,但是對這人的話卻是認(rèn)同,“我也有這種預(yù)感?!?/p>
“那就走吧。”琢起了興致,雖然平靜的日子很舒服,但是偶爾有點小意外也能給生活調(diào)劑調(diào)劑。
總之,琢慢慢悠悠的搖著他的輪椅出門了,至于劍靈嘛,他不愛出門,即便今天有了出門的理由,他還是選擇在家里等著。
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傍晚。
“所以,你出去這么久,就帶回來一個乞丐?還是只渾身上下都沒好皮的狐貍崽子?”劍靈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
琢輕咳一聲,摸摸鼻頭,“倒也不是?!?/p>
劍靈挑眉:“還有其他收獲?”
琢從輪椅的暗箱中摸出一個被樹葉包著的東西,遞到劍靈面前:“還有這個?!?/p>
看著被樹葉裹著的半塊破餅子,劍靈感覺自己不存在的太陽穴砰砰直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難得有點預(yù)感,就是為了讓我們?nèi)煲粋€小乞丐和半塊餅?”
琢倒是笑瞇瞇的:“這不挺好的嘛,咱們兩個老東西一起住了這么久,現(xiàn)在總算有新鮮的血液加入進(jìn)來了,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劍靈面無表情:“如果我沒記錯,我們都不懂醫(yī)術(shù),要怎么給這只小狐貍療傷?”
琢已經(jīng)有了打算,輕描淡寫的說:“之前那個藥不是還剩著呢,兌點水給狐貍崽用足夠了?!?/p>
劍靈知道琢口中的藥是什么藥。
當(dāng)年他們兩個閑著沒事,湊了許多好東西,胡亂練成了藥液,足以活死人肉白骨,就是用藥的人都表示‘這輩子絕對不會再用第二次’,所以,“你確定這小狐貍受得???”
琢輕笑一聲,“你以為他這一身傷,是怎么撐到我過去的,雖然就算我不去,他也能獲救就是了。”
劍靈愣了一瞬,忙追問到:“什么意思?咱們是不是又摻和到不該摻和的事里了?”
琢托著下巴作深沉狀:“恰恰相反,我們這次可是順勢而為?!?/p>
劍靈:……
神神叨叨的!
但是琢既然這么說,那肯定沒事,所以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狐貍崽醒了之后吃什么?穿什么?睡哪?”
說起這個,琢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小塊金子,“喏,回來的路上撿的?!?/p>
劍靈無語半晌,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誒,你干什么去?”
劍靈沒好氣的回道:“去找那瓶不知道塞在哪個角落里,幾百年沒見過的療傷藥!”
琢也想起了這一茬,那藥確實已經(jīng)幾百年沒見過了,“那你先找著,我去買點衣裳被褥什么的?!币驗閮蓚€人都用不上,所以一般人家里都有的東西,這個家都——沒有,都得現(xiàn)買。
劍靈沒再回應(yīng),但是琢知道對方肯定聽到了,也不再絮叨,收起金子和餅,把撿回來的人放到房間里的破木板床上,轉(zhuǎn)身又搖著輪椅出門了。
……
涂山璟是被痛醒的,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疼痛,但是這一次的痛楚,好像比他三年來受過的折磨加在一起還要劇烈。
在劇烈的痛苦中,涂山璟睜開了雙眼,看到面前一黑一白兩道人影,也只來得及看一眼,便兩眼一黑,又疼暈過去。
但是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了這兩人的交談。
“懶鬼,小狐貍醒了,欸?他又暈了!話說這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用過!”
“可別把狐貍崽給治死了……”
“應(yīng)當(dāng),不能吧?”
“你問我,我問誰去!”
當(dāng)涂山璟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正被兩股非常深厚的靈力包裹著,其中一股靈力仿佛寶劍一般鋒利,在他的經(jīng)脈中不斷游走,破開重重阻礙,另一股靈力相對柔和了許多,護(hù)著他的經(jīng)脈和身體,不被劍鋒所傷。
“醒了醒了!”最先發(fā)現(xiàn)的是劍靈,他忍不住感嘆道:“可算是醒了,想我?guī)装倌隂]造殺業(yè),如今救個人反倒差點弄巧成拙。”
琢也略感心虛,話說他明明是想救人來著,差點就變成殺人了。
涂山璟剛剛醒來,還未理清思緒,卻下意識開口:“多謝二……二位的救命之恩?!?/p>
話音落下,他便愣住了,因為這聲音,和他從前一模一樣,而且他的咽喉沒有任何不適。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他的嗓子明明已經(jīng)被……
被感謝的兩人心虛極了,都瘋狂擺手,不用謝不用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涂山璟回過神,正色道:“救命之恩,如何能不言謝,只是我如今身無長物,若兩位不嫌棄,我愿為奴為仆,為兩位……前輩所驅(qū)使。”雖然這兩人看起來年紀(jì)不大,但是靈力之深厚,比他曾經(jīng)見過的許多前輩高人也不遑多讓,因此涂山璟口稱前輩。
琢和劍靈對視一眼。
劍靈:‘懶鬼,現(xiàn)在怎么辦?’
琢:‘我怎么知道?’
劍靈:‘平時你鬼主意不是最多嗎!’
琢:‘那我也沒遇到過一上來就要以身相許的??!’
劍靈:‘什么以身相許,不會用詞不要亂用!’
琢:‘現(xiàn)在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嗎!’
這一眼,有點過于久了,久到涂山璟再次開口。
“兩位前輩?”
‘懶鬼,靠你了!’將自己的想法用眼神傳遞給對方之后,劍靈直接原地消失。
他本就是靈體,消失還是顯形不過隨心而動,就是可能給其他人造成的驚嚇有一點大。
涂山璟就被驚得直接瞳孔一縮,“那位前輩他……”他從未見過這么詭異的身法,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雖然那位黑衣服的前輩消失了,但是他的靈力還在源源不斷的輸送進(jìn)自己體內(nèi)!
這怎么可能?!
琢倒是沒注意到室友給旁人帶來了怎樣的瞳孔地震,他現(xiàn)在深覺自己大意了,劍靈那老鬼看著濃眉大眼的,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靠不住!
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他是不可能跑路了,那要怎么辦呢?
琢漸漸有了主意。
“咳咳,”先清了清嗓子,順便吸引一下注意力,“這個么,我和那老東西呢,仆人是不需要的,救你呢,也不過是隨心而動,倒也沒想過討要回報,本來打算等你養(yǎng)好傷就把你送走,但是現(xiàn)在嘛,你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秘密,所以,放你走是不可能了,欸欸,你干嘛……”
琢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在床上躺著的人試圖起身,開玩笑,現(xiàn)在是能亂動的時候嗎?直接伸手又把人給按了回去。
涂山璟想告訴這位前輩,他可以發(fā)誓,絕對不會將此事對外透露分毫,并且他可以不離開,但是他完全做不到,這位前輩雖然不良于行,看著甚至弱不經(jīng)風(fēng),沒想到手上力氣居然如此之大……
“你給我躺好了,先聽我把話說完!”弱不經(jīng)風(fēng)但力大如牛的琢把人按住了,然后才接著說,“就是我們也不需要仆人,不過你要是愿意,可以拜我們?yōu)閹?,我們兩個還是有點東西可以教給你的。而且拜師之后,你就是自己人了,咱們自己人絕對不會為難自己人,你覺得如何?”
涂山璟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如今,他只想找個棲身之所,是仆人還是徒弟,于他而言都沒有差別。
就這樣,涂山璟在這棟破舊的小房子里留了下來。
而那位原地消失的黑衣男子,也就是之后會教他劍術(shù)的劍靈師父在之后又瞬間出現(xiàn),當(dāng)然,被琢師父陰陽怪氣的諷刺了好久。
說起稱呼,這兩位師父還因為這個吵了一架。
在簡陋的拜師儀式上,琢老師講了幾句:“阿璟啊,以后你二師父罩著你,你大師父我呢,會教你點小把戲,而你就負(fù)責(zé)乖乖學(xué)習(xí),知道了嗎?!?/p>
涂山璟還沒回應(yīng),劍靈倒是開始抗議了:“什么二師父,也太難聽了!”
“那你說該怎么稱呼?”
“我不管,反正我不做二師父!”
“干脆叫你傻師父算了!”
“你說誰傻!”
“說你呢!”
“咳……”眼看新鮮出爐的兩位老師快要打起來了,涂山璟出聲引來了兩雙齊刷刷盯著他的眼睛,他笑著說:“以后我喚二位琢師父、劍靈師父如何?”
最終,一場硝煙,被涂山璟平息下來。
養(yǎng)傷的日子過得很快,因為涂山璟的傷其實早就已經(jīng)痊愈,只是因為藥力過強,差點損傷到被修復(fù)的經(jīng)脈,所以又被兩位師父按著用靈力溫養(yǎng)了幾日。
在養(yǎng)傷的日子里,他閑著無事,便將房屋和院子打理了一遍,除草、鋪路、砌墻、撿瓦片,雖然不會,但他愿意學(xué),又聰明,做事還細(xì)致。
短短幾日,原本破敗得像個鬼屋的房子雖然沒有煥然一新——主要是因為錢不趁手,至少也沒有了那種搖搖欲墜,風(fēng)一吹就要倒了的破碎感。
等房子修葺完畢,養(yǎng)傷的日子也結(jié)束了,第二天一早,劍靈帶著涂山璟進(jìn)了山,開始了第一階段的修習(xí)。
現(xiàn)階段的課程,以劍術(shù)為主,之前用的藥雖然差點翻車,但是也把涂山璟的經(jīng)脈給拓寬不少,還有身體也變得更加扎實,所以得趁熱打鐵,先把武力值拉起來。
涂山璟跟在劍靈身后,面露憂色:“劍靈師父,這山中有神農(nóng)殘部,若是遇上,恐怕有風(fēng)險。”
劍靈大手一揮:“放心,這山這么大,怎么可能說遇到就遇到,而且就算遇到那個據(jù)說特別可怕的九個腦袋的小蛇,你師父我也能保護(hù)好你!”
也就是涂山璟有這個待遇了,要是琢,劍靈只會管他去死,但是阿璟這么乖巧可愛,還會在他和那個懶鬼吵架的時候幫他說話,劍靈很愿意保護(hù)這么聽話的徒弟。
涂山璟想起這位師父深不見底的靈力,倒是放心不少。
進(jìn)山之后,他們果然沒遇到其他人。
在正式上課之前,師父們一般都會先探探徒弟的底,以確定之后的教育方針。
劍靈也是如此,讓涂山璟全力攻擊他。
看出弟子的猶豫,劍靈還出言鼓勵道:“不要怕阿璟,想傷到我,你還得修煉個幾萬年呢,所以放心大膽的上吧。”
在師父的強力要求下,涂山璟久違的用起了他幾年沒有施展過的幻術(shù)。
然后,果然連劍靈的衣角都沒摸到。
完成評估的劍師父有些憂愁,“狐貍崽啊,你怎么會這么弱呢?明明幻術(shù)還行的,就只是靈力有點低,怎么會連衣角都碰不到呢?”
躺在地上的涂山璟:……
涂山璟強顏歡笑:“是弟子的錯?!?/p>
劍靈見小徒弟情緒似乎有點低落,便又寬慰道:“沒關(guān)系的阿璟,回去好好修煉就行了,不過你的攻擊力也弱過頭了,怎么會這么弱呢?這可得好好想想辦法啊,還有以后要記住,生死局,一定要往要害打,明白了嗎?”
躺在地上的涂山璟此刻沒了其他任何傷春悲秋的想法,他的腦子里只有三個字:我好弱……
劍靈不知道自己給新收的徒弟造成了多大的打擊,回家之后還在和琢說他們的小徒弟好心軟,明明那么弱,居然都舍不得對他動手,這樣可不行……之類的話。
琢:他還是去安慰一下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小徒弟吧……
就這樣,教學(xué)的日子一直持續(xù)著,好吧,其實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
“沒錢了?!弊撩嫔?。
劍靈也緊皺眉頭,他們兩個不需要吃飯飲水,就連衣服都是自己幻化的,所以過去的成千上萬年里,他們從來沒想過掙錢。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他們有徒弟要養(yǎng)了!
只是,他們從來沒掙過錢,這一下子突然要養(yǎng)家糊口,也是有點為難他們了。
“我們?nèi)[攤?”劍靈從過去極少一部分與錢掛鉤的記憶里找出一個方法。
琢沒好氣道:“擺攤賣什么?賣你還是賣我???”
劍靈愁眉苦臉的撓頭,他的本體早就碎成一塊塊的了,要是完好的話,指不定還能值點錢,至于懶鬼,懶鬼的本體名字聽起來倒是很值錢的樣子,但是偏偏是石頭的,即便擺出去,人家也只會覺得這是垃圾。
“那我們?nèi)ベu藝?”
“呵,你會那些雜耍嗎?會變戲法嗎?時代變了!單純的胸口碎大石是吸引不到客人的!”
“那我去扛包?”
“先不說扛包掙的錢有多少,就說你把包都扛了,那些以此為生的人怎么辦?”
“……”
“……”
“唉,掙錢好難?!?/p>
“唉,倒是有容易的方法,但是咱倆不能用?!?/p>
“唉?!?/p>
“唉?!?/p>
涂山璟進(jìn)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片愁云慘霧的場景。
“兩位師父,這是怎么了?”雖然日常被打擊但是依舊貼心的徒弟試圖為師父們分憂。
琢打起精神,強顏歡笑道:“沒事,不過是遇到一點點小問題,我們自己就能解決了,對了你剛剛?cè)ツ牧??怎么還背著背簍?”
涂山璟見師父們不愿意說,也沒繼續(xù)糾纏——反正明天跟著劍靈師父去修習(xí)劍術(shù)之時,肯定能問出來。
他一邊放下背簍,一邊回答:“下午我去山上采了些草藥換了些錢,想著家里的油鹽米醋,還有洗衣服的皂角都不多了,便買了些回來?!?/p>
涂山璟不知道自己這短短幾句話,給他的師父們帶來了多大的沖擊。
“阿璟,你是說,你掙到錢了?”琢艱難的開口。
劍靈更是兩眼發(fā)直的盯著涂山璟。
涂山璟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說:“是的,我之前外出的時候碰到了回春堂的大夫,和他交談了幾句,正好碰到他今天要上山采藥,山中危險,我便一起去了,順便跟著采了些草藥,換了點錢回來?!闭f到這,他打量著兩位師父的神色,試探道:“弟子是做錯了嗎?”
劍靈和琢再次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亮光。
‘對哦,他們怎么就沒想到呢!’
劍靈當(dāng)即就要問徒弟在哪采的藥,哪些藥值錢,他要把那片山頭都掘一遍!
琢伸手一扯,打斷了這個丟人玩意兒的丟人發(fā)言,正色道:“你當(dāng)然沒做錯,不過你年紀(jì)還小,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抓緊時間修煉,養(yǎng)家糊口這種事,為師和你劍靈師父會想辦法,當(dāng)然,我也不是拘著你不讓你出去,和朋友結(jié)交,約著一起去玩都是可以的,至于掙錢,我和你劍靈師父都很在行。”
劍靈:?。?!我不行,我不在行?。?!
琢一把掐住劍靈。
雖然很想反駁,但是為了面子,劍靈最后還是附和道:“沒錯,你小孩子家家的,操心這些做什么,去玩玩就算了,可別再想著掙錢了啊。”
涂山璟無奈道:“弟子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好了,玩,啊不,修煉去吧,我和你劍靈師父出門去轉(zhuǎn)轉(zhuǎn)。”說著,琢和劍靈已經(jīng)到了大門外面。
涂山璟只能對著空落落的院子回答:“是,師父。”
等兩位師父徹底不見蹤影之后,涂山璟無奈的搖搖頭,這下不必想辦法問劍靈師父,他已然看出問題在哪——家中必然是已無余錢。
他倒是略懂經(jīng)營之道,只是不知為何,明明他已經(jīng)數(shù)百歲,到了成婚的年紀(jì),但是這兩位師父總是‘小狐貍、狐貍崽’這樣叫他,雖然后面改叫他的名字,但偶爾也會換回以前的稱呼,就好像他真的還是一只沒有成年的小狐貍一樣。
因此,除了修煉時對他要求嚴(yán)格些,其他時候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不阻攔。
琢師父還會興致勃勃的幫忙出主意,劍靈師父則是為他保駕護(hù)航,就連遇到難題的時候,他們第一反應(yīng)都是自己想辦法解決,不想讓他知道。
就是兩位師父的生活經(jīng)驗過于貧瘠了點。
之前修葺屋子的時候,曾試圖接手他的活,結(jié)果除草時,一劍下去,草葉都斷了,而草根還在土里,撿瓦片,越撿屋頂越漏,想隱瞞的事,琢師父不在的時候,他總能從劍靈師父那旁敲側(cè)擊出來。
所以這個家里,還沒有能夠徹底瞞住他的事。
不過即便知曉了,涂山璟也不會獨自解決,而是會把解決辦法‘無意間’透露出去。
既然師父們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便不知道吧。
不過,他最近對草藥知識挺好奇的,還有野獸的皮毛、妖獸的內(nèi)丹,想來,去了解一番,做些書冊出來應(yīng)當(dāng)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