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寢 晚上23:20。
林晨走到陽臺掩上門,打開手機,在那串電話號碼前,手指停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最終撥打了出去,響了兩聲便接通了。“喂???怎么樣了?這么晚打電話,你弟……”對方壓著聲音,生怕把熟睡的弟弟給吵醒了。
“我?guī)湍憬桢X?!绷殖看驍嗔怂脑挕拔摇易尦倘桓霉媒琛挥媚氵€?!彼诤竺嫜a充了一句。
對方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愣了一會兒便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聲音很激動,“真……真的???”
“嗯,但能借多少我就不知道了?!绷殖刻а劭粗巴?,按了按眉心?!皼]事兒,能借到就行?!睂Ψ胶芨吲d他的這個答案。
“借完后你就別再找阿然了?!薄昂?,好好……有錢就行……有錢就行……”聲音很激動。
對方把“借錢”模糊成了“有錢”,這二字雖一字之差,但差別可就大了,林晨搖搖頭掛斷電話,看著屏幕慢慢熄滅。微風吹過他的發(fā)梢,他感覺到有點冷,便回房了。
程然半睡半醒的過了一個不太太平的夜,而她哥哥可沒有這么好,他打完電話后就再也睡不著了,他把電話關(guān)機扔到床頭,抱著枕頭熬到了天亮。一縷細絲的陽光破窗而入,林晨把手機開機,正好來電,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他心抖然涼了半截。
“喂……”林晨接通電話,疲憊的喊了一聲,他很難做出決定。
“想好了嗎?你說服程然沒?”對方很急。
“去給程然打電話啊,你不是說她和姑姑有聯(lián)系,她可以去借錢的嗎……”對方見林晨久久沒說話,便又開口了。
“只……只借到了一千?!绷殖恳ба缹⒆约荷砩蟽H有的2000分出去一半,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顯然是不滿意于只借到了這點錢。
過了一會兒,對方說:“一千啊……算了,打過來吧。”掛了電話,林晨下了床,準備去銀行。
林晨邊穿衣服邊想著昨天晚上的事。
糾結(jié)了一個晚上的程然打來了電話,問:“哥他們那邊……”“沒事兒了……我手上有點錢……放心,他們不會再找你了?!绷殖款D了一下,還是把實話告訴了她。
“……”程然沉默了。
林晨正在翻找東西的手停頓了一下,他隨即立起身,靠在書桌上,說:“時間不早了,你該吃飯去了……然后還要訓練……先掛了,這件事兒你不用管?!绷殖侩S即掛了電話,嘆了口氣。隨便薅了兩下頭發(fā),隨即拿了銀行卡出了門。
程然愣在原地,腦海里重復(fù)著她哥的話,什么叫做他有錢?什么叫做她不用管?
程然又撥回了電話,但對方?jīng)]有接。
林晨去銀行匯了款,又趕著去上課,路過操場時,他停下了腳步張望了一下,便又匆匆離開了。
陸澤文提著舞蹈鞋坐在教室一旁,悠哉悠哉的換著鞋子,換好之后起身蹦跶了幾下,想著林晨今早的電話,他揣摩著這件事,想了很多的可能性,但似乎都不太可能。又想到昨天打球半途林晨走了,他想到一些入神,以至于同學叫他他都沒聽到,“喂,陸澤文,不是我說你這都第幾遍了,你是耳聾了還是怎么把魂勾走了?開練了呀!”“哦……來了?!?/p>
“嘶……陸……陸陸澤文,你……輕點,疼?。 彼麄冋趬嚎鍓涸陉懽游南旅娴哪莻€男生,小聲的抽著氣?!罢l叫你假期不練的?!标憹晌亩⒅亓艘痪洌Φ罍p少了幾分。
“陸……澤……文!我可謝謝你??!”那個男生豎起了大拇指,低聲的吼出了他的名字?!安恢朗钦l假期天叫我出去的?!彼耐瑢W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陸澤文面無表情的將力道增大了幾分。
”啊……”
一節(jié)痛苦的形體基礎(chǔ)課過去了,但陸澤文絲毫沒受到影響。
“陸……嘶陸澤文,你咋還好好的呢?”
“喲,天生的,不服嗎?”路子我收拾著包沒抬頭。
對方似乎很想揍他。
陸澤文還一直想著早上的事,不知不覺的竟走到了操場邊上。
大一新生也該去吃飯了,三五成群奔向食堂。
“啊!”陸澤文被誰撞了一下?那忍痛呼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事吧?”
他倆同時開口。
那人一抬頭便看見了陸澤文拎著口袋,逆光而站著。風吹過濕潤的頭發(fā),而她正身穿著軍服。手抱著水杯,被太陽晃了眼,正半瞇著眼睛。
被撞的人真是程然。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著不明的意味,只看了一眼,便擦肩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