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zhàn)爭平息,天下太平,知許收拾了簡單的行囊,獨自一人來到了諳南王府。
王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認識知許,聽到知許說要找諳南王,討還一個人情時,侍衛(wèi)們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
不多時,段敖登便出現(xiàn)在了前廳。他身著常服,墨發(fā)束起,面容依舊俊朗,只是眉宇間少了幾分嚴肅。
看到知許,他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好奇
段敖登需要本王做什么?
知許看著他,心中盤算著自己的計劃,她將自己的包袱放下
知許我呢,要在姚國玩幾天,在王府小住幾天可好?
段敖登的眉頭皺得更緊,他仔細打量著知許,似乎在質(zhì)疑對方的話語
段敖登你若想要住處,本王替你包一間天字一號房便好
知許抬眼,目光清澈地看著他
知許我不求黃金萬兩,也不求家宅萬畝,只求在王府小住幾日,這都不行?
段敖登顯然沒料到對方竟然這般執(zhí)著,眼中滿是不解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段敖登本王可以給你更好的賞賜,為何偏偏要住在這里?
知許看著他眼中的疑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往前走了兩步,湊近他,輕聲說道
知許我見王爺俊秀,十分心悅,便想著這些日子多多瞧幾眼
這話一出,段敖登的耳尖漸漸爬上了緋紅,他猛地后退一步,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板起臉,故作嚴肅地說
段敖登胡言亂語!
知許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些日子她還未曾見過如此窘迫的段敖登。
如今他的模樣倒是和當初的竟然有幾分重合了。
段敖登住滿半月便自行離開。
段敖登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情緒,像是在掩蓋自己的慌亂。
知許笑得更加開心,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禮
知許多謝王爺,不過,到時候王爺可別舍不得我。
段敖登的耳尖更紅了,他別過臉,不再看她,便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前廳,仿佛再待一秒,就要露餡一般。
知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她知道,段敖登或許現(xiàn)在還記不起她,或許他對她的“心悅”還只當是玩笑話。
可沒關(guān)系,她有的是時間。半月的時光,足夠她讓他重新記起那些在山林中度過的日子,足夠她讓他明白,她的“心悅”,從來都不是玩笑。
廊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庭院中,將海棠花映照得格外嬌艷。
知許抬頭望著天空,心中默默想著:不管你是晉安還是段敖登,我不會讓你忘了我。
住進王府的頭幾日,知許總愛往段敖登常去的地方湊。
他在書房批奏折,她便搬張竹椅坐在廊下,看檐外的燕子筑巢,偶爾念幾句詩;
他在演后院練劍,她就端著茶盞站在樹影里,看他劍鋒劃破晨光;
他在花園賞花,她便摘朵開得最艷的薔薇,遞到他面前
知許王爺,這花配您正好。
每次知許這般“刷存在感”,段敖登總說她“舉止輕浮”,卻也沒真的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