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韓宇從桌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提起一個鼓囊囊的大袋子,那里面裝滿了沉甸甸的錢。他將袋子輕輕放在對方面前。
鄭重其事地說道:“對了,這些錢在你出去之前我會妥善幫你存著的。等你出來時,連本帶息,會一并完完整整地歸還給你。
順鐵哥你有沒什么要說的,我們就該去大會了?!?/p>
眾人紛紛準備起身離開,獨有姜美宣依舊端坐在原處,遲遲未動。
皮韓宇敏銳地察覺到她今日的異樣,只見她輕啟朱唇:“你們先去吧,我想在這里稍作休息。”
皮韓宇沉默片刻,算是默認了她的決定。
此時,尹載民悄然現(xiàn)身。姜美宣緩緩從抽屜中取出一把被保鮮膜緊緊纏繞的刀具,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此刻是最佳逃離時機,我?guī)銈兂鋈?,但是我也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作為交換,怎么樣?”
李智宇眉頭微蹙:“安全的地方?你是說要我們?yōu)槟阏覀€住的地方嗎?”
“不錯?!?/p>
尹載民接過那把刀,這一舉動仿若無聲的契約,標志著二人結(jié)盟的開端?!昂?,我們答應你?!?/p>
然而,李俊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嘆息:“載民、智宇,這恐怕行不通啊。她可是延白老大的養(yǎng)女,帶走她無異于向外界宣告我們綁架了她,這會給我們招致無數(shù)麻煩。
作為一個大小姐,怎會輕易想著逃離?這怎么看都像是個圈套啊?!?/p>
她說:“我向你們保證,這不是圈套。”
尹載民問道:“那為什么要逃?”
思考片刻:“個人原因。你在猶豫要是他突然殺個回馬槍,我可救不了你們了。”
李智宇沉穩(wěn)地回應道:“那先這樣吧,我們先把證據(jù)交給警察,也有人證。”
姜美宣卻帶著一抹冷笑,輕聲談論著今晚的事實:“人證?今天晚上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這把刀是你們自己拿著的,而我離家出走也是因為自己的叛逆,不是嗎?”
幾人緩緩走在安全通道里,準備從這里撤離。
尹載民配合地附和道:“對,我們沒有見過?!?/p>
姜美宣的手不經(jīng)意間摸向口袋,臉色驟變她竟連錢都忘記拿了。對于金錢,他確實有些陌生,畢竟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妥當,從未需要他自己操心。
“糟了,我忘記拿錢了,你們先下樓等我一會兒?!?/p>
她匆忙說道。李智宇雖心中焦急,但仍不忘提醒:“你快點!”
在這狹窄的安全通道里,昏暗的燈光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龐,氣氛愈發(fā)凝重。
每一句話語、每一個動作,好似都被無限放大,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
姜美宣快步走向皮韓宇在人才發(fā)展部的專屬客房,心急如焚地拉開他的抽屜,手指快速劃過里面的物品。
她清楚地記得,以往他總是從這里取錢,更何況,作為黑幫大佬的兒子,怎可能連一分一毫都找不到。
“奇怪了,放哪了?明明就在這的啊。”
“里面的錢都拿給順鐵哥了,床頭柜那邊還有1000萬呢?!辈恢螘r,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帶著一絲慵懶與玩味。
姜美宣心虛的轉(zhuǎn)過頭來,輕呼一聲,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幾步,心跳陡然加快。
“你……你怎么來這兒?”她的聲音有些發(fā)顫,眼神中透著幾分慌亂。
皮韓宇雙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話我來說才對吧,美宣,拿錢準備去哪?”
姜美宣低垂著眼簾,試圖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不…不去哪,我想花錢,不行嗎?”語調(diào)愈發(fā)局促。
輕描淡寫:“花錢當然可以,錢嘛,你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可是美宣逃跑可不行,真的不行?!?/p>
“為什么不行?你以為一切真的是你說了算嗎?”姜美宣終于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氣,聲音中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與委屈,“我真的受夠你了。”
說完,她決然地向外跑去,卻猛然被皮韓宇猛地拽住了胳膊。
皮韓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為,區(qū)區(qū)外面那幾個人就能帶你離開?真是太天真了。善浩叔已經(jīng)在趕過去的路上?!彼脑捳Z里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姜美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厭惡:“殘忍,暴力,血腥在你身上體現(xiàn)得可怕,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她用力掙扎著,“放手!”
皮韓宇卻像是鐵了心一般,死死地抓著不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會輕易放棄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彼氖秩缤F鉗般,絲毫沒有松動的意思。
“我說了,你放手!”姜美宣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股堅定,用盡了全身最后的力量在做抵抗。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尹載民沖了進來。他二話不說,朝著皮韓宇就是一拳。皮韓宇沒想到有人偷襲他,一時吃痛松開了姜美宣,也給他來了一腳,將他踹飛。
尹載民抓住時機,迅速拉起姜美宣向外跑去。此時,馬明煥匆匆趕來,見狀道:“他們把刀也一并帶走了?!?/p>
皮韓宇挨了重重的一拳,這疼痛比上次更為劇烈,他從疼痛中回過神來。
臉上雖有憤怒卻并未發(fā)作,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真是胡鬧,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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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載民和姜美宣邊跑邊喘著粗氣。“你怎么知道我在哪?”氣喘吁吁地問道。
他指了指半空中的無人機:“它。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們只有三個人在行動吧?”剛跑到門外,姜美宣猛然發(fā)現(xiàn)尹載民的額頭上滲出了鮮血,“你流血了?”
尹載民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沒事?!本驮谶@時,一顆彈珠從身后飛速射來,擊中了前面的告示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兩人停下腳步,警惕地看向身后的人。
馬明煥緩緩走近:“美宣,別再任性了,回家吧。韓宇哥說了,只要你回來,今晚的一切都可以當作沒有發(fā)生過,就連那把作為證據(jù)的刀,他也不會過問?!?/p>
姜美宣搖了搖頭:“不回去,我想離開這里。這并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任性,離開是我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了?!?/p>
馬明煥的臉色沉了下來,“你不要讓我難做,韓宇哥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姜美宣的眼神堅定無比:“正因為清楚他的手段才要離開延白,明煥哥,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延白不是我的歸屬,我比任何人都想要逃離延白?!?/p>
馬明煥冷冷地注視著尹載民,“喂,你一個人走,我保證你能平安無事地走出這扇大門。
但若是帶上她,那么能否順利離開,我可就無法保證了。”
尹載民毫不畏懼,擺出格斗的架勢:“那你就盡管試試看啊?!痹捯粑绰洌影兹F也紛紛倒戈了陣營與尹載民的四位同伴也趕到此地。
只見馬明煥隨手一揮,No reason團隊的人便蜂擁而上。
然而這些人武力遠遜于尹載民,他手中的武器雖子彈有限,卻憑借身手將眾人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那些人的攻擊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