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還請隨奴婢一行?!倍酄栃柗綇某脷w來,正欲回府,忽見海蘭珠身旁的婢女立于階下,他腳步微頓,目光一凝。
烏雅緩步上前,輕施一禮:“福晉有幾句話,欲與十四爺詳談?!?/p>
聞此言,多爾袞心中一動,呼吸不由加重幾分。他細(xì)細(xì)打量烏雅,見其神色誠懇,并無半點欺瞞之意,便輕輕頷首:“既如此,我便隨你去?!?/p>
于是,他跟隨烏雅,步入海蘭珠所居之殿。多日未見,海蘭珠依舊如初見時那般,一襲華服,容顏絕世,令人心生敬畏。然而,她眉宇間那份昔日的忐忑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高貴典雅的氣度,多爾袞暗自思忖,皇太極對海蘭珠的寵愛,確非虛言。
“不知……福晉召見,有何要事?”多爾袞深吸一口氣,站定于海蘭珠面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海蘭珠抬眸,那雙清澈的眼眸似能洞穿人心,多爾袞只覺心頭一震,隨后只聽她溫柔道:“十四弟,請先坐下,不必太過拘謹(jǐn)。”
“十四弟”這稱呼在多爾袞心中反復(fù)回響,一時竟有些難以自持,但終是依言而坐。
“十四弟如今正值壯年,何以至今尚未娶妻?”海蘭珠為多爾袞斟上一杯香茗,語氣輕松,似是無意間提起。
多爾袞身子一僵,答道:“尚未遇到心儀之人,不敢勞煩福晉掛懷?!毖粤T,便欲起身告辭,卻被海蘭珠的一席話止住了腳步。
“是未曾遇見心儀的佳人,還是心有所屬,卻無法相守?”海蘭珠緩緩靠近,感知到多爾袞的緊繃,她的心中已有答案。
“十四弟,你當(dāng)知曉,情深則易傷己,更易傷及所愛之人?!焙Lm珠直視多爾袞,見他面色凝重,遂輕聲細(xì)語:“玉兒此刻已是四面楚歌,莫讓自己的情感成為傷害她的利刃?!?/p>
多爾袞凝視海蘭珠,似乎重新審視起這位昔日的故人。“你以為我對玉兒有意?”他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寂寥。
海蘭珠微微一怔:“難道不是?”在宮中,誰人不知多爾袞與大玉兒情誼深厚?
多爾袞輕笑,其中夾雜著幾分自嘲:“無妨,福晉放心,大汗所指之人,我自當(dāng)遵命?!毖援?,他轉(zhuǎn)身離去,步履匆匆,仿佛急于逃離這片刻的糾葛。
海蘭珠手扶腹部,望著多爾袞離去的背影,最終未再言語。
多爾袞即將迎娶娜木鐘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皇宮內(nèi)外。大玉兒在宮中聽聞此事,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窗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
“蘇沫兒,你剛才說,多爾袞也要成親了?”大玉兒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酸澀。
蘇沫兒點頭應(yīng)道:“是的,格格,三日后便是他們的大喜之日,我們是否要去祝賀一番?”
大玉兒想起多爾袞每每看向海蘭珠時,那復(fù)雜難解的眼神,不禁眉頭微蹙:“我們……不去了吧?!?/p>
“格格,您已許久未曾出門,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碧K沫兒滿面憂慮地勸說道。
大玉兒輕輕搖頭,似是疲憊不堪,靠在床邊:“我累了,你先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