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臉譜會吃人？"

林默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新聞，標題觸目驚心：《北京長安大戲院離奇事件，三名演員面部肌肉僵化如"臉譜"》。照片上的演員們面無表情，皮膚呈現(xiàn)詭異的油彩質(zhì)感，眼角眉梢竟和京劇《霸王別姬》中的項羽臉譜一模一樣。

蘇晴的銀蝴蝶胸針在此時劇烈發(fā)燙，指向地圖上的北京位置——那里正是七處裂隙點中的"北方節(jié)點"。

"守隙人肯定也盯上這里了。"凌玥將越野車停在長安大戲院后門，"根據(jù)我偷到的資料，北京裂隙的'藝術(shù)命格'污染最嚴重，受害者會逐漸變成京劇臉譜上的角色，最終完全失去自我意識。"

三人戴上鴨舌帽，混在劇團工作人員中進入后臺。一股濃重的油彩味撲面而來，化妝鏡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京劇臉譜，其中一個項羽臉譜的眼睛似乎動了一下。

"小張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這樣了。"

一個老化妝師偷偷告訴他們，指著角落里的一個年輕演員。那演員面無表情地坐在化妝鏡前，手里機械地畫著臉譜，皮膚已經(jīng)變成了深褐色，像涂了一層油彩。

蘇晴的胸針突然指向他手里的臉譜筆——那是一支銀色筆桿的毛筆，筆帽上刻著銀蝴蝶花紋。

"別動那支筆！"凌玥突然出聲，但已經(jīng)晚了。

蘇晴的指尖已經(jīng)觸到筆桿——

轟——

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

【1943年的記憶】

（銀蝶教教徒視角）

"實驗體07號反應(yīng)良好，'臉譜化'進程達70%。只要將京劇臉譜與記憶維度連接，初代教主就能通過'藝術(shù)命格'容器回歸......"

一個戴銀色面具的人站在手術(shù)臺前，手里拿著和小張一模一樣的銀色毛筆，手術(shù)臺上躺著一個滿臉油彩的年輕人，胸口別著銀蝴蝶胸針。

"醒了！"

年輕人猛地睜開眼，眼睛里沒有瞳孔，只有兩個黑色的漩渦。

"蘇晴！醒醒！"

林默用力搖晃她的肩膀。蘇晴猛地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正拿著銀色毛筆往臉上畫，鏡子里的自己已經(jīng)畫了一半項羽臉譜，皮膚開始僵硬。

"差點就變成'臉譜人'了。"凌玥擦掉她臉上的油彩，表情凝重，"這支筆是銀蝶教的'記憶容器'，專門吸收藝術(shù)命格者的意識。"

突然，整個后臺的燈光熄滅。應(yīng)急燈亮起時，所有化妝鏡前的臉譜都轉(zhuǎn)了過來，眼睛里閃爍著黑色的光。

"找到你們了。"

面具男的聲音從舞臺方向傳來。守隙人清道夫小隊從四面八方涌出來，將三人包圍在后臺中央。

"交出胸針和記憶炸彈控制器，我可以讓你們成為初代教主的'容器'，獲得永恒生命。"面具男一步步走近，手里拿著一個銀色盒子，里面放著七支不同顏色的臉譜筆。

"你到底是誰？"蘇晴握緊胸針，"和初代教主什么關(guān)系？"

面具男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布滿銀蝶花紋的臉——那不是紋身，而是皮膚本身的紋路。

"我是他的'記憶碎片'所化。"男人的笑容詭異，"或者說，我是1943年那個'成功的實驗體'。"

林默突然將消防斧擲向舞臺頂燈，玻璃碎片如雨落下。三人趁機沖向側(cè)臺，那里停著一輛道具車，堆滿了京劇戲服。

"穿上這個！"凌玥扔給蘇晴和林默兩件戲服，"戲服上的銀線能暫時屏蔽記憶探測。"

守隙人在舞臺上瘋狂掃射，子彈打在戲服上卻無法穿透——銀線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跟我來！"凌玥拉起蘇晴的手，沖向舞臺深處的"鬼門關(guān)"道具門。

門后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墻壁上掛著上百個京劇臉譜，每個臉譜下面都有一個名字和日期，最新的一個寫著："小張，2025.10.15"。

"這里是銀蝶教的'記憶容器'儲藏室。"凌玥的聲音帶著恐懼，"每個臉譜都是一個被吸收的藝術(shù)命格者......"

突然，所有臉譜同時轉(zhuǎn)向他們，發(fā)出凄厲的尖叫。通道盡頭，面具男帶著守隙人出現(xiàn)，手里的銀色毛筆閃爍著寒光。

"月圓之夜快到了。"他的聲音在通道里回蕩，"你們逃不掉的......"

（第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