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做,為的不過是有一天太子殺了我,然后他才會承認(rèn)太子,才會將皇位傳給他?!?/p>
“我不過是皇位的犧牲品,我有什么權(quán)利???”他的聲音發(fā)著抖,整個人雖然笑得瘋狂,卻讓人感受到了他無盡凄涼的身世故事。
葉靈兒有些動容,小心翼翼地道了歉,悶聲一起感受這一刻的寂靜。
“這些話我也與范閑說過,他說,只要我與長公主保持距離,他保我一世平安?!?/p>
說著,他笑得愈加瘋狂,卻也不是仰天大笑的那種,只是笑著,帶有幾分嘲諷。
他喃喃地重復(fù)著那幾個字,好像在掂量一個笑話一般:“他以為他是誰?”
葉靈兒自小聰慧過人,家中長輩對她也多是寵愛,不然像她這般的小姐還真不能天天大搖大擺跑出去,還有去軍隊中的權(quán)利。
她也無法想象二皇子是如何頂著這般的壓力活到了現(xiàn)在。
更無法想象這二人的關(guān)系為何會從那般走到了現(xiàn)在。
二皇子蹲在那,瘦弱的身軀蜷成一團(tuán),葉靈兒行走江湖多年,聞過多少閨香,自然也看不得這般的美人傷心。
馬車內(nèi)空間還夠大,足夠她大展身腳。
她只是輕輕一勾一抱,便將那位嬌小美人側(cè)身落在她的腿上。
只是美人還不知怎的,自己就被一位女子輕輕拿了起來,也來不及反應(yīng),只得緊緊捆著那人的脖子。
美人臉上的驚慌漸漸變成了一抹嚴(yán)肅的陰毒:“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掐死你?!?/p>
葉靈兒還沒來得及為得逞而開心,便感到一雙手慢慢纏上了她的脖子。
“沒必要,殿下?!?/p>
“我非是不敢殺你?!?/p>
“為了一點小事,殺了我,不值當(dāng)?!比~靈兒自然知道,二皇子適才告訴她的那些,還有對她行為的一再容忍,不過是因為她的父親是葉重,以及她二人的婚約。
若是此時悄無聲息地殺了她,固然可解除婚約,這事還有大概率查不到他的頭上,罪名是小事,若是不把握住她身后的兵權(quán),他這個皇子就永遠(yuǎn)翻不了身了。
“隨你?!彼砷_手,閉上了眼。
這樣的姿勢也是十分不對勁,二皇子像是故意地,使勁地將身子往外推。
她使了個壞,只是提高音量故意說道:“殿下小心,馬車顛簸?!?/p>
然后悄無聲息地將懷中的人橫放在位子上,頭則輕輕放在她的大腿上。
那人也只是睜開眼來笑著看了她一眼,接著便繼續(xù)閉上眼睛穩(wěn)穩(wěn)地睡著了。
二皇子果然不愧是京都的貴人,樣貌比以往的流晶河花魁還要過之而不急。
沒過多久,馬車已然停下,可懷中人還是沒有一點要醒征兆,謝必安已經(jīng)早早地撩開了簾子,他似乎有些無措地望著里面。
這么長一路來,她的腿早已有些發(fā)麻,她也等不得這位高貴的皇子殿下醒來,只得先一步抱起他,走下馬車,一步一步平穩(wěn)地走入王府內(nèi)。
別說,這王府可是不一般的大,還依山傍水的,真會享受。
謝必安領(lǐng)著她走到一處露風(fēng)的臺子前,那里只有一座長椅,旁處微風(fēng)凌亂地吹拂著一條條絲帶,空氣中都多了一絲冰冷的氣味。
也是,快入秋了。
謝必安已然停下,指了一下臺上的長椅:“將殿下放在那兒就可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