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手段狠辣,在京城之中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聽聞他名,一個個面色恐懼。
在他的不斷逼問之下,姓張的那名官員很快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一五一十,不敢有任何隱瞞。
與駙馬所講基本吻合,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讓手下將人帶離了現(xiàn)場。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泄密一事很快得到了遏制,朝堂之上,許許多多的官員恨不得這件事情能夠快些結(jié)束,以免牽連到自己頭上。
丞相府中……
“老爺,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咱們的人抓的抓,殺的殺,只怕是人心渙散。”
丞相府的管事神情焦急,接連不斷的開口,陳凱之緊緊皺著眉頭,臉色無比陰沉。
這么簡單的道理,他的心里最為清楚,可又能有什么辦法。
一臉的怨毒之色,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無可奈何的開口說道。
“皇帝早就預(yù)料到,才會這般干脆的將姓林的給殺掉,那可是當(dāng)朝的駙馬爺,他的親妹夫。”
“高明,屬實高明!”
陳凱之對李承乾的手段佩服不已,心中暗暗贊嘆,如此雷厲風(fēng)行,才堵得住天下人的千萬張嘴。
眼下這般情形,誰敢跳出來說個不字,持有反對的意見,下場根本不難去猜。
完全是往槍口上撞,到最后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一臉憤恨的開口道。
聽他這么說,丞相府的管事滿面愁容,記得捶胸蹈足。
“老爺,那也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管,越來越多的人被抓,難免不會有人胡亂攀咬。”
“就算您一直都在暗中操控,沒有真正露過面,也很難保證陛下不會懷疑。”
他所說的話,不無道理,陳凱之心中自然清楚。
卻不打算在這段時間里有任何的阻攔,既然李承乾想去折騰,那就讓他放開手腳。
“懷疑又能有什么用?”
“本相只要沉得住氣,他們便算是有了切實的證據(jù),也不敢亂來?!?/p>
“反之,就又是另外一碼事?!?/p>
陳凱之冷冷一笑,在這種問題上看的格外透徹,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自己不往火坑里跳,李承乾真就沒有辦法。
不知覺中,又過去三五天,朝堂之上許許多多的官員都沒有再露過面,其他人可謂心知肚明。
只怕這些消失不見的,眼下都在東廠的大牢中,正經(jīng)受著嚴(yán)刑拷打。
李承乾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一眾人齊刷刷的跪下,高呼萬歲。
陳凱之也沒有任何的小動作,畢恭畢敬,倒讓李承乾感到一絲意外。
“眾位愛卿,想必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你們也都多有聽說。”
“不知道如何看待?”
李承乾直接開口,倒想要聽聽他們的意見,還能夠站在這里的,大多清清白白,自然沒有什么好顧及的。
“陛下,那些人暗通敵國,他們能有現(xiàn)在的下場,完全是罪有應(yīng)得?!?/p>
陸稟輝第一個站了出來,對李承乾的決定給予最大的支持,當(dāng)場表明了態(tài)度。
在他之后,更有李承乾的一些心腹之人贊嘆不斷,可也不缺少一些沉默之人。
在這朝堂之上,依舊有不少依附著陳凱之的官員,丞相一黨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覷。
這些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里的人,心里頭暗自慶幸,感受到李承乾朝著自己看來,陳凱之的神情略有緊張。
深呼吸幾口氣,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抬起頭來時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笑意。
隨后開口道。
“陛下,抓了便抓了,只是該如何處置,還請陛下三思?!?/p>
他從李承乾剛才的話里,感受到一絲非同尋常,似乎是有了要結(jié)束的打算。
這般緊要的關(guān)頭,自己當(dāng)然要站出來,抓了那么多的人,總不可能全都?xì)⒌簟?/p>
這一點,彼此的心里都很清楚,大夏王朝,江山萬里。
國家總要有人來治理,一下子處置這么多的官員,短時間內(nèi)想要把空缺補(bǔ)上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承乾看透了陳凱之的那點心思,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見他微微瞇起了眼睛,神情極為戲謔,目光牢牢鎖定在陳凱之身上,反而讓他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丞相,你剛才說什么?”
李承乾故作沒有聽清楚,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又去質(zhì)問。
一瞬之間,陳凱之心頭一驚,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果然不出所料,還不等他想明白,話未曾說出口,李承乾就繼續(xù)開口說道。
“暗通敵國,還能怎么處置,情節(jié)嚴(yán)重者,全部斬殺?!?/p>
“家中女子入教坊司為妓,其余的通通流放,苦寒之地,才是他們的歸宿?!?/p>
李承乾緩緩站起身來,說出口的話擲地有聲,絕非玩笑之言。
在場這么多人,一個個瞪大眼睛,卻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陳凱之緊緊咬住牙關(guān),如何甘心,試著開口道。
“陛下,是不是懲罰的太重了些,他們畢竟也曾與國有功?!?/p>
呵!
老東西!
李承乾心里頭將陳凱之罵了千萬遍,這得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才能說出口這樣的話。
“丞相,功是功,過是過?!?/p>
“要把功過混為一談,那情與理是不是也能?”
李承乾早有準(zhǔn)備,虧陳凱之自詡為聰明人,還是一時著急說錯了話。
機(jī)會就在眼前,李承乾當(dāng)然不會放過,對其一頓打壓。
“當(dāng)朝的駙馬,朕的親妹夫,朕都沒有徇私?!?/p>
“這些官員又有什么特殊的?值得丞相這么去求情?”
短短的幾句話,就讓陳凱之大驚失色,眼看就要把自己牽扯進(jìn)去,趕緊改了口。
“陛下誤會了,他們確實是罪有應(yīng)當(dāng),臣只是覺得,處置首犯便算可以?!?/p>
“實在不宜牽連太深,牽扯太廣,陛下覺得呢?”
李承乾冷冷一笑,當(dāng)然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該殺的殺,該放的放。
情節(jié)嚴(yán)重者,就按自己說的辦,可那些略有參與,勾結(jié)尚淺者,怎么能夠同罪論處。
擺明了是想要保全一些人,以后都能有大用。
李承乾看破不說破,就又對這些情節(jié)尚輕的人做了處置,同樣不能放過。
“丞相所言有理,這些人確實不應(yīng)該被同罪弄出,那便免了死罪?!?/p>
“卻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等他話鋒一轉(zhuǎn),陳凱之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