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崎這貨也是個心大的,一邊看熱鬧還一邊吃烤豬心,吃的津津有味的說:“這人肯定超速了,車頭能撞成這幅德行,速度怎么也得有個一百碼吧?!?/p>
林秋石不太贊同:“這是鬧市區(qū),怎么開一百碼?!睕r且這會兒正好是周五晚高峰,到處都是車,不太可能開出這種速度。
“不知道?!眳瞧檎f,“別看了,回來吧,你點的烤魚來了?!?/p>
林秋石點點頭,他在轉身之前,又朝著出車禍的地方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出了車禍的人正好被警方從駕駛室里抬出來,幾乎是一片血肉模糊,但身上的衣著搭配,卻讓林秋石覺得有幾分熟悉。
他仔細回憶了一會兒,終于想起來了自己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這身衣服。剛進到山村里,大家還沒換上冬裝的時候,他們團隊里似乎就有人穿著這一身,林秋石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張子雙來著。
林秋石突然感覺渾身發(fā)冷,他沒敢繼續(xù)再看,轉身回了燒烤店,但也無心繼續(xù)吃東西了。
吳崎:“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晚上一晚上都在神游啊。”
林秋石搖搖頭。
吳崎:“還有你什么時候打的耳釘?”他伸手想要摸一下,卻被林秋石條件反射的躲開了,“哇,你變了,你以前都讓我摸的。”
林秋石:“臥槽,我讓你摸什么了?!?/p>
吳崎:“你忘了那天晚上……”
林秋石知道吳崎又開始準備胡說八道,趕緊打斷了他的話,表示這耳釘是剛打的,有點疼,怕臟手摸了發(fā)炎。
吳崎這才作罷,不過還是有點介意,說你為什么要打耳釘,難道是打算談戀愛了?
林秋石:“一屋子的大男人我找誰談戀愛,找你啊?”
吳崎羞澀道:“你別這樣一來就這么直接,我考慮一下好吧?”
林秋石無情的說:“滾?!?/p>
兩人插科打諢,眼見天色就要黑了下來。如果是平日里,林秋石看見天黑估計無所謂,但是今天剛從那地方回來,看見天黑總是覺得有點慌,況且還念著紙條上的字,便提出身體不舒服,想早點回去。
吳崎沒有阻攔,叮囑林秋石好好休息,說他最近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
兩人到了小區(qū)門口相互道別,林秋石匆匆忙忙的回了家。
掏鑰匙,開門,林秋石進屋之后松了口氣,他打開了客廳里的燈光,看見他家的貓栗子乖乖的坐在玄關的位置,沖著他喵喵的叫。
“栗子?。 绷智锸瘺_過去就想抱住它,栗子卻轉身一扭,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后扭著自己圓嘟嘟的屁股走了。
林秋石:“栗子……讓爸爸抱抱啊?!?/p>
栗子:“喵~”它動作輕盈的跳到了林秋石給他制作的貓爬架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又不讓抱,林秋石嘆氣。
栗子是只兩歲大的獅子貓,雖然外表看起來頗為威武,但是性格非常的好,平日里乖巧粘人,很會哼哼唧唧的撒嬌,是林秋石最愛的小寶貝兒。
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栗子開始變得嫌棄林秋石,不但不讓抱了,還開始對著他豎飛機耳甚至于哈氣,如果林秋石企圖強抱,那肯定是一手的傷。
林秋石實在是弄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今天栗子的態(tài)度好歹是好了一些,沒有對著林秋石伸爪子了,又嘆了口氣,林秋石看著自家的祖宗,決定先去洗個澡在做他算。
溫和的熱水沖去了身上的汗?jié)n和炎熱,林秋石洗完澡后坐在了電腦面前,敲擊著鍵盤輸入了四個字:菲爾夏鳥。
菲爾夏鳥,是他在門里撿到的紙條上面寫著的四個字,林秋石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想著去網(wǎng)上找找答案。
零點幾秒后,網(wǎng)頁上出現(xiàn)了林秋石想要的東西,他點開第一個鏈接,發(fā)現(xiàn)是一個論壇,論壇上面的人在討論格林童話故事,其中便有一個童話的名字叫做夏爾飛鳥。
菲爾夏鳥,因為譯名的不同,又被叫做費切爾怪鳥,講述的是三個姐妹和一個偽裝成乞丐的男巫的故事。
故事大概的內容就是男巫偽裝成乞丐,去到處抓新娘子,他抓到新娘子之后會給她一把鑰匙和一個雞蛋,同時告訴她自己會出門幾天,讓她不要進某間屋子里。而姑娘因為好奇心,卻在男巫走后用鑰匙打開了禁忌的大門,當她看到門內的一地尸塊時,手中的雞蛋便落在了地上。
雞蛋落地,染上了紅色的血液,姑娘怎么都沒辦法將雞蛋上的血液擦干凈。男巫回來后,看到了雞蛋上的紅色痕跡,便將姑娘拖到了房間里,用刀將她砍成了幾塊。故事中的三姐妹,只有最小的那個妹妹幸免于難,最后她利用智慧救下了姐姐,還殺死了男巫。
都說童話是給小孩子看的,林秋石看這個故事時卻覺得毛骨悚然。特別是小妹妹把姐姐們的尸體拼在一起,高高興興的看著他們復活的場景,總覺得格外的滲人。
這故事和藍胡子有些相似,但總感覺比那個還要血腥一些。
可是紙條上的菲爾夏鳥是什么意思呢?林秋石陷入了沉思,他想要將這幾個字和自己的經(jīng)歷聯(lián)系起來,又覺得未免有些牽強。
可是既然不是之前的經(jīng)歷,難道是以后的預言?林秋石想起了那十二扇黑洞洞的門,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重了。
得不到答案的他躺回了床上,開始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本來最近他是打算辭掉工作回到家鄉(xiāng)去的,但是現(xiàn)在突然出了這么一件事兒,一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門里發(fā)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變得無法用常理解釋。他一時間卻又尋不到頭緒,只覺思維有些混亂。
就這么想著想著,林秋石慢慢的陷入了淺眠之中。他的睡眠質量很一般,屋子里有個什么動靜都會馬上醒過來,林秋石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輕微的響動。他以為這聲音是栗子搞出來的,便含糊的叫了聲:“栗子……”
沒有回應。
聲音消失了,林秋石的鼻間卻出現(xiàn)了一縷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有些特別,像是冰雪的氣息,與此同時,閉著眼睛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視線。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林秋石雖然閉著眼,但卻明顯能感覺有人在看著他,那視線灼熱,讓原本快要睡過去的他后背慢慢浮起了一顆顆的雞皮疙瘩。
……他的屋子里有人,林秋石的意識逐漸清醒,并且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怎么這么容易醒。”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響起,那聲音近在咫尺,灼熱的氣息仿佛就撲打在林秋石的耳邊。
被人發(fā)現(xiàn)在裝睡,林秋石只好睜開了眼。
屋子里沒開燈,他只能借著月色勉強看清了來人的長相。這是個長得極為漂亮的男人,雖然漂亮,但絲毫不見一絲女氣,他此時微微偏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林秋石,黑色的眸子隱匿在了黑暗中,讓林秋石無法正確判斷出他此時的情緒。
“醒了?”男人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林秋石的嘴唇,他的手指很冰,沒有人類該有的溫度,但卻足夠細膩,仿佛玉石一般。
林秋石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開,卻被男人直接抓住了手腕,男人的力氣極大,手如同鐵鑄成了鐐銬,甚至于林秋石想要掙扎都會感到手腕隱隱作痛——好像只要男人再微微用力,他的手便會直接斷掉一樣。
“是你誰?”林秋石道,“私闖民宅犯法的——”
男人卻是被林秋石逗笑了,他慢慢的靠近,仔細的觀察著林秋石的模樣,隨后輕言細語:“和我想象的一樣可愛?!?/p>
林秋石被這話搞的毛骨悚然。
就在他以為男人會做出什么更加過分的事情時,男人卻是直接松開了手,然后隨手打開了床頭上的燈。
光明再次籠罩了整個屋子,也驅散了黑暗帶來的未知和恐懼,林秋石終于能清楚的看到眼前人了。
男人的模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看,但也是陌生的,兩人眼神相接,大約是看出了林秋石目光中的警惕和細微的恐慌,男人又笑了,他對著林秋石伸出手,語調溫柔:“歡迎來到門的世界?!?/p>
林秋石沒有接,他神情狐疑:“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里?”
男人也不介意林秋石冷淡的態(tài)度,他道:“你好,林秋石,我叫阮南燭,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但是現(xiàn)在我辦法同你一一解答?!?/p>
林秋石抿唇,表情看起來有些固執(zhí)。
阮南燭抬手看了眼表:“你現(xiàn)在有十分鐘可以穿好衣服,接著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p>
林秋石剛張嘴,就被阮南燭打斷了,這個漂亮的看起來毫無威脅性的男人,身上透出的卻是強烈的壓迫感,他微笑著,讓人的神經(jīng)緊繃:“你沒有拒絕的權力?!?/p>
林秋石面露無奈。剛才他已經(jīng)嘗試了阮南燭的力氣,知道如果正面對抗,他的確是毫無勝算。
氣氛變得有些凝固,就在林秋石思考著要不要聽從男人的命令時,原本在客廳里趴著的栗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臥室里,嘴里喵嗚喵嗚的軟軟叫著,還開始用頭蹭著阮南燭的小腿。
阮南燭那種強烈的壓迫感瞬間不見了,他彎下腰,抱起了栗子,動作嫻熟的撓起了它的下巴:“你還養(yǎng)了貓?”
林秋石道:“嗯……你……”他還想問阮南燭的身份,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阮南燭并不會如他所愿的那般回答他的問題。不過他想起了什么,便遲疑著發(fā)問:“你和阮白潔什么關系?”阮這個姓氏并不多見,況且男人還說了一句,歡迎他來到門的世界,那定然是和那十二扇鐵門有關。
阮南燭并不答話,“你還有七分鐘。”
林秋石面露無奈,心想這人雖然長得好看,但脾氣真是比石頭還硬。于是自認倒霉,穿起了衣服。也虧得現(xiàn)在是夏天,穿衣服不過幾分鐘。
七分鐘后,阮南燭帶著他敲響了對面的門。
“誰???”
阮南燭一個眼神,林秋石無奈開口:“是我,秋石?!?/p>
門打開后,阮南燭開口:“夢曦?”少女微微皺眉:“你是?”又是和林秋石一樣的話,夢曦也不猶豫,收拾了一下就跟上了,主要是她武力值不低,有自信沒人動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