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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愛麗絲以為逃到賽馬場唯二的高臺上,似乎是以前的瞭望臺就算是逃過一劫時,暗淡下去的紫色光華卻再次亮了起來,好巧不巧地與來者對上了目光。
要是她沒有聽錯的話,那張隱藏在渡鴉面罩下無疑是傳出了一聲輕笑,仿佛她已注定是對方的掌中之物,不緊不慢地循著樓梯,向她走來。
隨著渡鴉的接近,暫時這么稱呼這名監(jiān)管者的愛麗絲呼吸越來越慢,先前承受那一擊的痛苦仿佛還歷歷在目的她闔目,心一橫翻過了身旁的窗戶。
雖然她的常識告訴她,這樣的高度冒險跳下去不太明智,但這里可是各種古怪傳聞頻出的歐利蒂斯,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穩(wěn)穩(wěn)地落到地面,雙腿沒有反饋來任何痛感的愛麗絲頓時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就要奔向能夠阻擋渡鴉的地形,卻忽然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拽了回來,強行按住了腦袋。
按住她腦袋的不是別人,正是普林尼夫人警告她要遠離的小說家,“記者小姐,屏住呼吸?!?/p>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名渡鴉也追逐過對方,一臉鄭重的小說家已然沒了往日的光鮮亮麗。
等到胸口紫光,心悸之感徹底消失,這才松了口氣的愛麗絲轉(zhuǎn)過頭來,詢問起似乎比她更加鎮(zhèn)定的噩夢,“小說家先生,這就是游戲?”
“這就是游戲?!睘榱四愣鴦?chuàng)造的游戲,沒有選擇吐露后半段的噩夢轉(zhuǎn)過頭,“一場只要成功,莊園主就會付出任何你想要報酬的游戲?!?/p>
此乃謊言。
要是僅僅贏得一場游戲,他就會付出相應(yīng)報酬的話,他就不會成為噩夢,所謂報酬不過是海市蜃樓,令洗去記憶的參與者們望梅止渴的假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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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游戲成功的條件?就是作為求生者的我們逃出三人及以上,否則游戲失敗,莊園主承諾的一切也不會兌現(xiàn)。”
知道愛麗絲應(yīng)是不清楚勝利具體條件的噩夢頓了頓,在身旁人探究的目光下補充道。
聽到噩夢的解釋,身體還傳來陣陣鈍痛的愛麗絲輕嘶一聲,感激地點了點頭,“感謝你的解釋,小說家先生,我想我明白了?!?/p>
雖然不清楚剩下的游戲參與者在哪里,但不妨礙她理解這場游戲為狩獵者與被狩獵的游戲。
起身將愛麗絲牽了起來的噩夢環(huán)視四周,沒有看見“渡鴉”身影的他立即提議道:“現(xiàn)在還剩兩臺密碼機,記者小姐,我先給你治療?!?/p>
治療?難道小說家還兼職醫(yī)生?愛麗絲想。不過當她想到渡鴉那一僅僅是痛苦卻沒有任何鮮血流出的攻擊,她就釋然了。
經(jīng)過一番短暫的治療,鈍痛之感消散的愛麗絲也就直起了身子,聽到噩夢如是道:“記者小姐,你去那邊……”
顯然是要她修最近的那臺密碼機,自己則去另找一臺機修,卻不想被突如其來的心跳打斷了,不得不咽下了后半句話。
與仿佛自己本體倒影的來者對視,仿佛真的感受到恐懼似的,主動推開了身邊愛麗絲,擋在了渡鴉面前,顫聲催促道:“記者小姐,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