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分天界、魔界、妖界、人間。)
(而寒淵,坐落在一深淵至底,那深淵處于無界之邊無人尋得。人少而妖多。妖界人間以及神官墮落后不想去魔界的第二選擇)
?。P(guān)于神秘而又偏邪的他們,人間早有傳言道:“寒淵至底,地獄之深?!埃?/p>
?。ㄌ旖缗c人間較為相似,那次大規(guī)模政變后,攝政王酗酒無心朝政。將自己一手成就的皇帝放任不管。)
(皇帝則有實權(quán)而無勇無謀,稍有異動便會失權(quán)。貌似攝政王既不希望在手的皇帝脫離控制,又無心管轄整個遼國)
?。ㄔ趲啄旰笕藗兪ハM畷r,便開始拉幫結(jié)派。又幾年,遼國從太平盛世變?yōu)榻g)
?。〝z政王對此事防不勝防,后卻因心急如焚之際辱罵毆打寒淵人,被寒淵人砍了腦袋。)
?。ㄈ碎g方人才不敢再流傳寒淵的任何惡詞,那些門派只是墨守成規(guī),跟風而起。能不理那些妖怪,就盡量別浪費口舌與精力)
?。ㄏ勺鹪谙赡Т髴?zhàn)中與魔尊一同逝去,至今天界、魔界再無繼位帝尊之人。)
?。ǘ旖缗c人間相似之處便是仙尊逝去后各立宗門。即使每年每宗主都有兩天時間聚在一起維系關(guān)系避免生疏,也不免有人已經(jīng)生出了內(nèi)反之心)
?。ㄕl人不想當人間政變前后得勢的攝政王,誰人不羨慕魔界如今實力最大的北平王。)
(魔界在不停內(nèi)斗,聽說,他們各找各的領(lǐng)土,撐地為王。)
?。ǜ魍醯氖替獋円鄡擅嫒丁ψ约簝?nèi)部不斷爭寵陷害其他任何接近自己王的魔女,但也敵不過高自己一頭的王后,所以她們只敢偷偷除掉那些妄想勾引自己王的魔女,卻不敢走出殿門。)
?。Ы缫恢狈钚心写笈?,輕易離開自己殿內(nèi)可能就回不去了。比如被王后算計,被嫵媚的魔女取而代之。)
(魔界除了魔女,最受寵的侍妾只比王后差一級,往后就是魔女,也就是人間的宮女那般。又因為在魔界所以比人間更不被視為東西,最為低賤。侍妾也就等于字面意思,侍的時候才僅僅是妾而已。)
(各王的王后們則是互相串宮隔天差五總有幾個互相挑起事端,鬧到最后就剩嘴硬,回宮休整幾日繼續(xù)挑事。)
?。ㄋ齻儤吩谄渲?。)
?。ǘ?,屬于比魔低一個檔次的。妖界的開創(chuàng)不過是從魔界中一些未修成魔修或魔女之人割地分裂而出。)
(因為這些妖沒魔力,所以只有一靈代命。靈會化作一件信物,若十八年后未能送出信物與人間一人結(jié)契,靈自消亡。)
?。ńY(jié)契后,妖便受制于此人,人死妖死。而此人,若讓信物離自身三日之久,妖則會失去庇佑而不得見光,那人拾回信物妖便恢復。)
?。词箤嵙Ρ饶Ы绲臀?,甚至比不上凡人,但他們?nèi)噪S性而活,結(jié)契后便一切聽從結(jié)妖者。)
?。ㄈ碎g凡人一出生便擁有收一只妖結(jié)契的權(quán)利,人間捉妖師是捉作惡之妖;收妖人便尚未與結(jié)契任何妖。)
(一妖只有一個信物,若已結(jié)契一個妖,再想收第二個妖的信物便會被反噬。一妖只能認唯一的主人,一人只能收一個妖為伴。)
?。ǖ缫恢笔堑貜V而妖少,原因便是人間需要妖陪伴的人不多,會被視為異類,自然避之不及。)
?。?,妖界特有的結(jié)契,便成了門派的禁忌,江湖中人卻大多身旁都有一妖相伴。漫漫江湖,確實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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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宗,是天界頂峰之宗門,登頂不為其他,只因?qū)嵙Α?/p>
苛理堂內(nèi),謝鈺端坐于自己位置上,面帶得體笑顏,首當其沖拱手作輯道:“師尊安好?!?/p>
穆云,衡山宗少宗主,坐在高位處朝謝鈺笑著點了下頭。謝鈺滿足的回味穆云方才那隨性一笑。愣神之余,穆云看向?qū)W堂內(nèi)其他弟子,忽的道:“此次一年周期瞬逝,我意通過考核來選出我的首位,內(nèi)門弟子?!?/p>
包括衡山宗大弟子謝鈺,亦屬外門聽學之列中。凡內(nèi)門者,無一不有其師尊所贈之靈器;述之法教。并隨其師尊共殿修行、同榻而眠,同席而食之。
一個宗門只得收二位內(nèi)門弟子,且一但選定贈予靈器時,便無法廢除其內(nèi)門弟子之位,他人也無法取而代之。
除非將他親手殺死。
此前宗主已收去一個法力高強之人,少宗主此次選定之人,便必定是整個衡山宗最后的一位內(nèi)門弟子。
謝鈺聽到這個消息,一時尚未調(diào)整好凌亂不堪的心緒,突然一個聲音跳出來。
臨御,衡山宗二弟子。來宗門不過數(shù)月便升至二弟子,法術(shù)功底如何卻無人知曉。
“我們都同意大師兄成為師尊的內(nèi)門弟子,他為人品行端正,不茍言笑。這整個宗門中,內(nèi)門弟子之位他可謂是受之不愧,當之無畏?!?/p>
“誒是啊——對,就是啊——肯定是他,修為比我們不知強過多少?!?/p>
“嗯我看可以——爭什么爭?安安分分學點防護術(shù)下山,不土!”
“對對,比被打死了強?!?/p>
其他弟子紛紛附和,目前情形一面倒。謝鈺則是安穩(wěn)端坐一言不發(fā),表面依舊保持著謙虛的態(tài)度。但那份謙虛表態(tài),是人既可辨之。
浮于表面未達心底,穆云不難識出。他輕搖著頭:“我怎能偏袒一人?明日午時,勝出者自會晉升?!?/p>
謝鈺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如何贏得比賽,穆云方才搖頭時的神態(tài)他自不深思。穆云也沒再管他,快步踏出苛理堂。
第二日,穆云得報;“寒淵派人前來,正在恭候少宗主?!?/p>
衡心殿——穆云接見來者,那寒淵一“弟子”道:“聽說少宗主今日要選出您的首位內(nèi)門弟子。我們寒淵,也想派人參加考核?!?/p>
穆云道:“寒淵宗,別具一格,何須來做我衡山宗內(nèi)門弟子。況且這次選衡山宗內(nèi)門弟子事大,任者,可進衡樓閣。怎能——是外門子弟?請回吧,贖我們衡山宗無法容納曾經(jīng)或現(xiàn)在有宗門之人。”
那寒淵鮫人笑道:“少宗主莫要誤會,此人是我個人在人間撿到的一個丫頭,并且她若進入衡山宗,她便再無法聯(lián)系到任何寒淵中外之人。方才那般說,只是怕少宗主不愿加她一個人間的還未成年的女子?!?/p>
穆云道:“個人撿到?”
鮫人祁言道:“是?!?/p>
穆云猶豫片刻即道:“有勞一路護送,拿著,請回?!?/p>
祁言接住穆云所贈之物,第一眼便試出是衡山宗的通行令牌。每個宗門宗主都可隨手化出多枚,只是無法化出除自己以外的宗門令牌。因此那令牌被稱為“特令牌”
用于出入宗門憑證方便一些,當然,如果沒有特令牌也不是不能進宗門,只會像剛才祁言被宗門看門弟子羞辱一番后再稟告宗主。
不是因為歧視哪界哪人,而是覺得沒有宗主給的特令牌就不配進宗。但更多的是恐高壓低,用人間的話說就是喜歡找不得勢的糟蹋。
每個宗門都有一些這種情況,兩人看門必有一人刁難??赡芫褪菃渭冇X得自己來看門代表自己身份低所以心情不悅故而刁難來者吧。
特令牌永久生效,只是每個宗主見與他事完后都會施法召回或銷毀。
祁言平常的認為出了宗門穆云便會銷毀,便沒多說什么,只是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特令牌上“衡”的紋路。
祁言欲走前,穆云叫住他:“你長得——很平常?!?/p>
祁言回頭,不以為然,道:“自然是不如少宗…“
穆云打斷道:“不臟,也不惡心?!?/p>
祁言聽到后面穆云說的那句話后,握著特令牌的手收緊。
祁言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身子面向正前方頭卻依舊看著穆云,像是在打量。但其實,他只是微微愣神。
祁言心道:難道…他聽見了?
稟報穆云之前,祁言來到衡山宗門口,見只有一個看門弟子不好也不敢多問。道:“麻煩稟報少宗主,寒淵來人求見?!?/p>
那看門弟子道:“你是寒淵那邊兒的?這衡山宗乃是天界第一宗門,你配進嗎?衡山特令牌拿來。”
祁言道:“特令牌……并無。”
“滾?!?/p>
“等等,這女孩無依無靠,你就通報一聲請讓她參加內(nèi)門弟子考核。若是少宗主不同意,我再……”
“死人妖,聽不懂人話么?沒有特令牌,不能進。況且,這個死丫頭看這就是一個沒有一丁點武功的廢物凡人,少宗主看一眼都污他眼?!?/p>
“請您通……”
“你怎么回事?!我看著你我都惡心了,傳聞鮫人受親時會…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跟你在一起我都嫌你臟了這衡山宗的清氣!”
祁言沉默。臨御前一天本來被穆云罰看門,卻偷懶睡著了。如今醒來連忙拉走那個弟子好生教訓一頓后,連忙去稟報穆云。
但其實穆云一直在隱身觀察臨御,這一幕,他全看見了。
祁言思索片刻,作輯道:“告辭,少宗主?!?/p>
祁言離開后,穆云打量起那位祁言帶來的人間女子。
“你這么總看著我,是打算收我做內(nèi)門弟子了嗎?”
穆云道:“荒唐。罷了,不知者不怪。如此重要的位置,我不會選一個會拖累甚至給宗門帶來危險的人,你走吧。”
“我不回去,我不能辜負阿祁對我的厚望?!?/p>
“阿祁?”
那女子道:“哦,就是救了我又把我送到這里來的鮫人,他叫祁言?!?/p>
祁言沉默片刻,道:“你何名何姓?”
“無名之人?!?/p>
“聽你口氣頗有人間女俠之范,可是?”
“流浪為生,因為偷了一個饅頭未成被毆打至此——幸好阿祁救了我…”
祁言打斷她:“后面之事不必重復。今夜,通過考核給我看?!?/p>
“是!”
其實考核不刻便開始,穆云只是打算教她一些基礎(chǔ)法術(shù)傍身,隨后就趕她下山。
“報!妖界少主到!”
穆云微微蹙眉,道:“迎。你先下去?!?/p>
那女子匆匆離開。
“少主到!”
奇裝異服的少年身旁一個小妖喊著,穆云眉頭更緊。
穆云道:“少主,我不止一次警告你,我衡心殿要…”
“安靜!”那少年搶答道:“你也知道,我們妖界隨性慣了。別這么看著我,我可是來參加考核的呀?!?/p>
“什么?這次選衡山宗內(nèi)門弟子事大,任者,可進衡樓閣。怎能……”
“夠了,你怎么記住這長篇大論的?‘請回吧,贖我們衡山宗無法容納曾經(jīng)或現(xiàn)在有宗門之人’”
“少主,你還偷聽?”
“我…偶然聽見罷了。這不一樣,本少主生來到現(xiàn)在從未進任何宗門。”
“胡鬧,天界宗門怎能容得下你這個妖界少主?妖主只你一子,你將來必然要繼…”
“好了,我說過我沒有要繼位的意思。若是勝出,我便是衡山宗最后一個內(nèi)門弟子了吧?”
“不行,一者,你并非真心入宗,只是閑散之余爭這虛名占位。再者,你好鬧厭靜,并不適合天界任何宗門。而且,你明日便是十八年整。”
“別提這個事,我寧愿死去也不想被人牽制。雖然……不得不承認這人間江湖中呢,武功比妖要好;門派中呢,不只武功還有靈器,雖然是仿天界宗門,倒也比妖好?!?/p>
“少主,還是那么任性?!?/p>
“誒?那是一個凡人?”
尹子昂發(fā)現(xiàn)了在不遠處抬頭翻閱術(shù)法書的柳歡顏,磚頭調(diào)侃穆云:“讓人一個小姑娘家穿成那樣,還連個入門法書都不給?云云,什么時候衡山宗這么對待外來客了?”
穆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她,道:“她無論武功或靈法都沒有任何根基,只是一個從小流浪之人。她,也進不了衡山宗?!医趟\顯的保命基礎(chǔ)便讓她離去。”
“那你衡心殿院內(nèi)的書任由她看?”
“她看了也學不會,下山重返紅塵后不日就會忘記的。無妨?!?/p>
“細一看這小姑娘好像長相……傾國傾城!”
“讓你不要學人間的話語,她只得算個普通凡人,并非有那般容貌?!?/p>
“那……我看著順眼還不行嗎?你不要,我可和她結(jié)契了!”
“不可!”
突然又有弟子來報:“人間第一門派,弦涼派,來者已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