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那位客人可是喝醉了?
葉鼎之突然頓住視線,看向了酒鋪的角落。
那里早就趴著了一個人,渾身上下看起來臟兮兮的,但勉強(qiáng)還能看出原本是件白衣,只是好像早就醉得不醒人事了,那人手邊還靠著把銀白色長槍,看起來絕非凡品。
百里東君忙著擺弄自己的酒,連頭也懶得抬一下。
百里東君他啊,是我店里打雜的,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葉鼎之契約到了?
百里東君將懷里的酒一股腦的放在桌子上,也不離開,就這么一屁股坐在了葉鼎之對面。
百里東君自然不是。
葉鼎之那是為何?
百里東君拿酒的手一頓,那雙清澈透明的眸子受傷地朝葉鼎之眨了眨,他生生咽下心底那股心酸,夸張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百里東君自然是我這酒肆就要倒閉了。
百里東君小兄弟你說,這柴桑城又是龍首街的,乃是極富之地,我這酒肆怎混得如此慘淡!
百里東君就這進(jìn)度,我要何時才能名揚(yáng)天下,成為傳說中的酒中仙!
說道傷心處,他又難免心中悲憤欲絕,順手就拿起來眼前的酒瓶,剛要往嘴里灌,手里的酒瓶卻猛的一空!
百里東君心中一驚!
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角落里邋遢醉酒的人竟然不知在何時醒了,或許腦子還沒徹底清醒,那人一手長槍,一手抓著酒瓶酒往嘴里豪邁的灌。
可惜他整個身子都搖搖晃晃的,那酒進(jìn)得少流得多。
聽著酒水灑在地方的淅淅瀝瀝的聲音,百里東君看得心頭直顫,他立馬閉了閉眼,牙關(guān)被他咬得“咔咔”作響,隨后深深地吸了口氣。
下一秒,一道爆扣聲狠狠響起!
百里東君你個賠錢貨的玩意兒!這酒是讓你這種浪客來糟蹋的嗎!罪過罪過!
被他這么一個爆扣,司空長風(fēng)頓時打了個寒顫,身上的酒意頓時被驚醒了幾分。
他有些煩躁的扣了扣頭發(fā)里的虱子,扣完后又神色懨懨地看了眼指甲縫里的臟東西,毫不在意的彈了彈。
百里東君看得眼前一黑,抬手就要朝他后腦勺就要再來一爆扣,但是想了想,他轉(zhuǎn)而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百里東君你個賠錢的玩意兒!在客人面前還故意敗壞我酒肆的形象!我就說這十三日以來,怎么一位客人也沒接到,肯定是被你這賠錢貨給臭跑了!
司空長風(fēng)被他說得耳朵起繭,覺得耳朵里癢得慌,又忍不住掏起了耳朵,但見百里東君死死地瞪著自己,他有種預(yù)感,自己若是繼續(xù)掏下去……
會死得很慘,于是他只好尷尬地朝百里東君笑了笑,抱著自己的長槍摸了起來。
百里東君不是掌柜的說你,我且問你,你已經(jīng)多少時日沒洗澡了?
司空長風(fēng)雖不知他為何這般問,但還是細(xì)細(xì)地回想起來,可是時日太久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久沒洗過了。
司空長風(fēng)半年……吧?
聞言,百里東君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百里東君奪少?!半年!你自己都發(fā)嗖了知不知道?!我說我這酒肆怎么整日蠅蟲漫天的!你這副樣子讓我怎么開酒肆?你個賠錢的玩意兒!
更讓他氣的吐血的是,這些時日他竟然挨著這么個陪錢貨睡覺!
司空長風(fēng)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聽他理所當(dāng)然地道。
司空長風(fēng)我可是浪客!浪客四海為家,漂泊落擴(kuò)!
說著,他長槍一橫,激動地?fù)]動起來。
司空長風(fēng)身為浪客,只需一匹馬,一壺酒,一襲春風(fēng),一醉方休!看我一柄長槍便可浪蕩江湖!要那么干凈干什么?
百里東君一直盯著他那槍尖,心臟砰砰跳個不停,生怕那賠錢貨的玩意兒又將他那酒肆給戳出個窟窿來,見他終于停了下來,一手叉著腰,滿臉幻想的模樣,他心頭一陣冒火!
照著他后腦勺就是一記爆扣!
司空長風(fēng)?。∧愦蛭腋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