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百里東君要去參加劍林,沈驚鹿對所謂的極品仙劍什么的提不起興趣,便留在了神劍鎮(zhèn)的客棧。
司空長風怕沈驚鹿一個姑娘家家的遇到什么事兒,想也沒想的也跟著留了下來。
百里東君看了眼沈驚鹿,又看了眼有些別扭的司空長風,心中頓時恍然大悟,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司空長風的肩膀。
他沖著司空長風擠眉弄眼的了然一笑,什么也沒說,一手拿著自己的酒壺,一手拉著葉鼎之轉身離開。
到了山下,百里東君突然間頓住腳步,聳著鼻子嗅了嗅,頓時清麗的眼眸里閃過一抹亮光,聞著鼻尖那股香味,他慢慢沉浸地閉上眼,一臉沉醉迷戀,仿佛下一秒就要醉倒在那抹香里。
百里東君好香。
他睜開眼四處看了看,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家酒鋪,心中一頓欣喜。
葉鼎之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他走進酒鋪。
百里東君老板,這是什么酒???
那老板見兩人像是初來乍到,樂呵呵地沖他解釋道。
“劍酒。”
百里東君朝葉鼎之抬了抬頭,語氣上揚。
百里東君反正來早了也進不去,那我們便在此處等著吧。
見葉鼎之沒反對,百里東君迫不及待地將腰間的酒壺解開,連帶著葉鼎之那份也一并肆意豪邁地朝著那老板一扔。
朗聲道。
百里東君老板,滿上!
他拉著葉鼎之剛坐下沒一會兒,欲言又止地偷看了葉鼎之好幾眼,正滿腦子想著要不要服個軟主動開個口時,身后傳來了老板的喲喝聲。
“來嘍,客官您的酒,慢用?!?/p>
看著剛送上來的酒,百里東君索性也不去想那些扭捏的東西了,直接一口胡悶了下去。
剛一下喉,就只覺得舌尖刺激火熱不已,他一品便知這是好酒,不由嘆道。
百里東君好烈。入口如利劍割舌,凜冽鋒銳,果如其名!好酒!
說著便仰著頭大悶一口。
葉鼎之也悶了一口,知道這酒味極烈,保不齊會醉。
他下意識看了百里東君一眼,眼底隱隱閃過一抹擔憂,見他一臉沉醉欣賞,他緊了緊握著劍身的手,沉默著垂下眼眸不去看他,神情淡漠地也仰頭喝著酒。
罷了,這小子比自己懂酒,他又何苦去勸他。
兩人像是賭氣一般,喝得干凈利落,一壺到了盡頭就都有些醉眼朦朧的意味,但偏偏誰也不肯先停下,固執(zhí)著叫嚷著老板滿上。
老板有些震驚的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氣氛不對也不敢過多勸說。
酒剛一上來,百里東君視線有些模糊的拿起桌上的酒,剛要上嘴,突然余光一撇,立馬就眼前一亮,也顧不得吃酒了。
他醉眼熏熏地朝著某個方向用力的揮了揮手,大聲對著某個大搖大擺的身影叫嚷道。
百里東君舅舅!這邊!
溫壺酒正準備彎腰問人的動作一頓,立馬叉腰哼笑一聲。
這臭小子,可算是讓他追上了!
然而他剛一看見那兩個小兔崽子,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他幾乎是指著兩人的鼻子氣呼呼地叫罵道。
溫壺酒你們兩個臭崽子!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這可是劍酒??!劍酒!你們拿命喝?。?/p>
劍酒味道兇戾霸道,連他也不敢多喝,如今這兩小子喝成這樣,要是喝出個好歹來,他這條命是拿給他妹子還是給那葉家?
百里東君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怒意,沖他樂呵呵的傻笑了下,嘴里還知道叫舅舅。
葉鼎之也有些心虛地叫了聲舅舅,干巴巴的笑了笑,暗自用內力將酒氣催散了些。
溫壺酒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眼看見百里東君又要仰頭灌酒,他額角青筋跳了跳。
感覺到手中一空,百里東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自己的酒壺在溫壺酒手上,疑惑地叫了聲。
百里東君舅舅?
溫壺酒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拿出自己的酒壺,將百里東君的酒全倒進了自己的酒壺,滿意的晃了晃。
溫壺酒斜眼看了眼看起來還算清醒的葉鼎之,依舊沒好氣道。
溫壺酒你這臭小子的酒我就不收了,等你爹來慢慢收拾你!
葉鼎之驚訝了一瞬。
葉鼎之我爹?
溫壺酒一把薅起百里東君,朝山上走去。
溫壺酒呵呵,是啊,你爹。
溫壺酒你以為我只是來抓這臭小子的???你,也得跟我回去。
溫壺酒莫得商量。
葉鼎之沉默片刻,沒說話。
偏偏這個時候百里東君開始不老實起來,從溫壺酒手里掙脫開,一把抱住了葉鼎之。
嘴里還不清醒地嘟囔著。
百里東君云哥……
溫壺酒“嘶”了一聲。
溫壺酒這臭小子,有了夫君忘了舅!
葉鼎之伸手扶住百里東君,無奈地嘆了口氣。
溫壺酒挑眉看了他一眼,饒有興趣的道。
溫壺酒你這臭小子也是,就由著他胡來,這樣是不行滴。
溫壺酒不過按理來說,你們這次一起回去,這婚期也給定下了吧。
見葉鼎之一臉淡定,溫壺酒可就不樂意了,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
溫壺酒要我說,你們倆先把親成了,然后再去追求什么酒仙劍仙什么的不好嗎?搞什么苦相思這套。
葉鼎之……
溫壺酒仰頭喝了口酒,卻見那兩人早就走遠了。
他在后面追聲道。
溫壺酒欸,你們兩個臭小子,我說得是認真的!
一點兒也不叫大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