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威漣駕車抵達(dá)了盲眼小姑娘所提及的那座破敗寺廟,在殘垣斷壁之中找到了身受重傷、幾乎無法動彈的沈之衡。
他面無波瀾地將沈之衡從廢墟中拖出,帶回了自己的住所。
在私人的手術(shù)室內(nèi),一顆顆子彈被取出放在托盤內(nèi),司徒威漣全神貫注地修復(fù)著沈之衡破損的內(nèi)臟,力求讓它們回歸正常的位置。
他那嫻熟的手法,仿佛這不是他第一次進(jìn)行這樣的操作。
手術(shù)完成后,司徒威漣掐著手表,思索著為何沈之衡遲遲未醒。
正當(dāng)此時,沈之衡的眼瞼緩緩睜開,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我餓了?!?/p>
池蓉蓉站在一棟獨(dú)立小公寓門前,禮貌地按響了門鈴。
池蓉蓉威漣醫(yī)生,您在家嗎?
司徒威漣剛打開門,池蓉蓉便從他臂彎間的縫隙中闖入屋內(nèi)。
見別墅內(nèi)空無一人,沒有那位美麗的小姐身影,池蓉蓉這才放下心來。
她裝作沒看見司徒威漣臉上的疑惑,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池蓉蓉威漣醫(yī)生,我是來找你看病的,在眾多醫(yī)生中,我只信任——
突然,一陣哐當(dāng)?shù)钠髅笈鲎猜晱囊簧炔黄鹧鄣哪鹃T后傳出。
池蓉蓉您還有其他客人嗎?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便驚見門縫的地板上——觸目驚心的血痕蔓延開來。
池蓉蓉血——
那殷紅的血色映入池蓉蓉的眼簾,刺激得她眼前一黑,隨即暈倒在了司徒威漣的懷中。
司徒威漣池小姐,我呢,心有所屬了。
司徒威漣想,下次她大概不敢再來這里了吧。
木門被打開,四周散落著破碎的玻璃瓶,瓶中殘留的斑斑血跡,在地面上繪出一幅詭異的畫面。
進(jìn)食完畢的沈之衡緩緩從手術(shù)臺上站起。
沈之衡這位小姐是誰?
司徒威漣是不能得罪的人。
司徒威漣我的沈兄,你有心操持我的下半輩子,還是先擔(dān)心下自己吧。
厲英良我身體暫時無礙了,外出一下。
在司徒威漣的眼神刀子中,沈之衡透露想去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司徒威漣沈之衡,你真不虧是“居惡淵而為善”的沈大善人吶,自己都被子彈打成篩子了,卻還想法子給生無可戀的小丫頭拉回來。
沈之衡你見到米嵐了,她怎么樣?
司徒威漣她比你好太多了。你被打爆了腦袋,又被汽車來回碾壓,沒活活疼死已是上天眷顧了。
沙發(fā)上躺著的女孩仿佛沉入了夢鄉(xiāng),她那不加防備的姿態(tài),猶如一只慵懶地露出柔軟肚皮的家貓,顯得格外安詳與純真。
空氣中彌漫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甜香,那是血液中獨(dú)有的氣息。少女肌膚勝雪,在沉睡中泛起淡淡的粉暈,令她頸間的脈絡(luò)更顯清晰。
司徒威漣不受控制,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肌膚,感受血管下的脈動時,池蓉蓉緩緩睜開了雙眼。
司徒威漣隨即停下了動作,露出一抹純良無害的笑容。
司徒威漣池小姐,你醒了——
池蓉蓉心中泛起一抹尷尬,司徒醫(yī)生作為大夫,自然無需避諱在家里接診甚至動手術(shù)。
她那見血即暈的體質(zhì),著實(shí)給司徒威漣帶來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