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的宋云起摸了摸旁邊的床鋪,已經(jīng)是冰冷的了。他下床摸索,看見桌上是還熱乎的飯菜,丫鬟在旁邊囑咐。
“沈少爺說讓您一定要吃完這些飯菜。”
宋云起點(diǎn)點(diǎn)頭。
吃完飯菜的他走出屋外,想去屋外的院子里逛一逛,沒一會兒就遇見了大姨太領(lǐng)著其她姨太到他的面前。
大姨太蔡蓉雙手相交,故意提高嗓子大聲說
“喲~這不是昨天新進(jìn)門的六妹嗎?不對,該是六弟才對吧?!?/p>
在那個滿是封建糟粕的年代,男子入贅本就是件很丟人的事,更何況還是嫁給了男人,蔡蓉說這句話,無疑是為了讓宋云起難堪。
而聞言后的其她姨太則是紛紛嘲笑了起來。
宋云起可不想和一群瘋子計(jì)較,他繞道想離開,卻被蔡蓉?cái)r下,她見宋云起不理她氣急敗壞。
“死賤人,敢不理我!今天就要教你些做人的規(guī)矩!”
“來人,”
頓時,宋云起身后便出了現(xiàn)兩個壯漢,他們使勁按著宋云起的雙手,蔡蓉繼而說道
“把妹妹給我按好了,家規(guī)伺候!”
宋云起冷笑一聲。
“不過是個妾室,你憑什么罰我?”
蔡蓉走近,用手抓住宋云起的頭發(fā)
“就憑他們都聽我差遣?!?/p>
她說完松開手,對手拿大板的人命令道
“給我打夠50板!”
那大板不同其他地方的一樣,因?yàn)樗粌H是木頭制成的,在打人的一端不嵌有鐵釘。
每一次打在身上,宋云起的身體就會哆嗦一下,冷汗從額頭不斷冒出。
他將手緊緊握住,企圖用手上的疼痛轉(zhuǎn)移注意力,可他本就虛脫的身體跟本受不住,身體達(dá)到極限后便暈了過去。
醒來后的宋云起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間小屋,而床的旁邊還有一盆血水,身上的布條已經(jīng)換過了,但身體上的疼痛絲毫未減。
他將手扶上自己的額頭,不覺出了聲,不知是笑還是哭。
“沈丘常,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會遇見你呀?!?/p>
五年前,16歲的宋云起在京城,誰見了他不得喊他一聲少爺?但變故一切都來的太快。
那天宋云起像往常一樣,想要拒絕父親宋友安去參加宴會,但奈何招架不住父親的嚴(yán)肅要求,他不得不一起同去。
宴會廳裝飾得富麗堂皇,華美的窗簾,華麗的吊燈,以及鮮花和綠植的點(diǎn)綴,使整個場地宛如童話世界。精心設(shè)計(jì)的桌椅、擺設(shè)和細(xì)致的餐具,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流露著奢華的品味。
而宴會廳的中央是一個寬闊的舞臺,宴會主人邀請了當(dāng)時最著名的戲班子--薪傾班來表演。
宋云起一個人偷到后臺,他側(cè)耳旁聽。
“怎么辦?周姐沒有來!”
“那我們的壓軸戲誰來演?”
這個戲班子只有周鳳是最會唱花旦的,如今,周鳳不知所蹤,大家一個個都低下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宋云起從后簾出來
“我或許可以試一試?!?/p>
聽見聲音,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宋云起。而其中一個留著長胡子的白發(fā)老頭,則是將他叫到跟前。
“小朋友,你真的會嗎?唱戲可不是鬧著玩兒?!?/p>
宋云起有些無奈。
“老先生,我真的會。”
“再找別人也來不及了。小方,帶這位小朋友去化妝。”
“是,老師。”
說完便帶著人去化妝了。
宋云起本就生得柔弱精致,化了妝穿上衣服以后,站在那兒就是一個女人模樣。
小方忍不住感嘆
“你真tm是男人嗎?”
宋云起狠狠的翻了他一個白眼
“去你的。”
很快,便輪到宋云起上場了,他擺好動作,深吸一口氣,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他第一次上臺表演,雖然他熱愛唱戲,但是由于父親的壓力,他總是偷著練習(xí),他想第一次一定要好好發(fā)揮。
幕布緩緩拉開,音樂一響,宋云起便隨著動作開始唱起來。他的聲音宛如天籟,讓人沉醉其中,又包含深情,使人的內(nèi)心產(chǎn)生共鳴。
臺下是一群豪門貴族,而其中一個人,便是剛從海外歸來的沈丘常。
他招呼過站在身后的灰子,詢問道
“他是誰?”
“根據(jù)節(jié)目表,好像是薪傾班的周鳳?!?/p>
“周鳳?今晚我要見到他。”
“是,少爺?!?/p>
一切結(jié)束后,灰子跑到后臺去找“周鳳”,但被戲班子的老師白煙告知,那并不是周鳳,不過是個臨時救場的貴人,戲一唱完,便離開了。
灰子回到了沈丘常身邊后如實(shí)告知他,而沈丘常越發(fā)對這位臨時發(fā)揮的貴人好奇了。
那是沈丘常第一次對一個人那么感興趣,不管是因?yàn)樗某?,還是因?yàn)樗纳硎溃枷雽⑦@人里里外外摸干凈。
離開會場后,沈丘常坐在車?yán)飬s看向車的幾棵海棠樹,正值四五月,本該是海棠花開得正艷,今年卻開得稀稀疏疏。
一朵花瓣隨著風(fēng)飄入車窗,落在了沈丘常的手上,他輕輕將手中的花瓣捏碎,側(cè)過臉對灰子說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