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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古代  江湖 

發(fā)現(xiàn)

客送逍遙

“殿下啊,我知道你惦記著我家如煙,你們從小就有婚約,彼此父母相熟的很,如果不是四年前那遭你們現(xiàn)在按理都應(yīng)該成親了。但我既然收了王爺一個人情,這華如煙就是我妙玉娘子的妹妹。你年輕氣盛,是一個好歸宿,但現(xiàn)在你們既沒成婚,還是不要失了分寸才好?!?/p>

“惜之知今日有違禮數(shù),還望華姑娘,妙玉娘子恕罪,但今日之為我只為詢問華姑娘的意見,我不愿一樁雙親間約定的婚事鎖她一生?!?/p>

秦惜之語氣堅定,李聽寒心里也松了口,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嫁了個心上人也好。

她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們各自安生便好。既然好的差不多了,元晏安,快把這個麻煩鬼領(lǐng)走,啰嗦死了?!?/p>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白眼攻擊,二人連忙連忙下車,華如煙靦腆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雪白色的玉髓,晶瑩光澤。

“秦公子,這玉髓送你?!?/p>

秦惜之百般無賴地玩弄著腰間的玉髓,想起佳人說送之景,嘴角不禁上揚,仿佛溫?zé)嵊嘞⒍急檎础?/p>

“你怎么來了?”

元憑舟在外駕著馬車,手撐著頭倚在屈起的大腿上,嘴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隨著馬車的行駛而起伏。

“陛下聽聞林城主死于他人之手,龍顏大怒,平鄴王因此失職被罰了禁足,陛下下旨讓太子與王爺一同協(xié)查此案,太子殿下因有要事,圣駕還要幾天才到,王爺最近忙于政事,便派我前來協(xié)查。本來是要同太子一同前來,但謝鉞太磨嘰了,恰逢聽寒要來這探店,我就干脆搭個順風(fēng)車算了?!?/p>

“那你這倒是撿了好差事啊,既累功勛,又能探望紅顏知己啊?!痹獞{舟笑的風(fēng)流,骨節(jié)分明的手拽著韁繩,風(fēng)過,昔長的發(fā)絲與墨黑的發(fā)帶交織在一起,與塵世融為一體。

“先去靈莊盤問一下林初然,然后晚上哥幾個帶你去做大事。”

柳風(fēng)眠在一旁默不作聲,手握著扇柄挑開紗簾,透過窗牖往外望去,景色如走馬觀花一般,一切黯然,腦海里的那抹紅悄然綻放。

在過去循規(guī)蹈矩的十多年中,從未遇見如此大膽張揚的女子。

李聽寒身著紅裙,不僅僅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更像是危險迷人的罌粟花,第一次就讓人染上了癮,沉浸在此無法自拔。

耳邊的余溫還在,當(dāng)她在耳邊輕聲吐息時,柳風(fēng)眠全身戰(zhàn)栗。

回想至今,全身變得些許燥熱起來。

柳風(fēng)眠索性不想了,準備聊些別的轉(zhuǎn)移注意力,可話到口邊還是她。

騙你的,柳風(fēng)眠從第一眼,就陷入了這座玫瑰園,從第一眼就淪陷了。

“這妙玉娘子竟然這么年輕,年歲如此便能經(jīng)商如此,可是天生的商人啊?!?/p>

柳風(fēng)眠裝的漫不經(jīng)心,語氣中帶著贊賞感慨,可一旁的秦惜之還是看出了端倪。

柳風(fēng)眠臉紅的少,這次可是脖子以上都染上了粉紅,這可與昔日在外自持清冷的柳風(fēng)眠半分不沾干系。

“柳風(fēng)眠,你想打聽就直說,何必在這一本正經(jīng)的夸那個女流氓。”秦惜之表情玩味,一臉八卦表情。

被說中心思的柳風(fēng)眠臉更加紅,語氣中帶著氣急敗壞:“就不能順著我的話題來嗎?難堪死了!”

“好好好,難得你鐵樹開花,哥們我就幫你一把,想問什么就問吧,能說的我都會說的?!?/p>

“她……是怎能跟王爺結(jié)識的?”

“這個就要說來話長了,聽寒是禮國人,李室宗親的一門旁支,勉強算是一位皇家國戚吧。當(dāng)年淮親王造反,她們家因此受了牽連,流放的途中被秦地的盜匪給劫了,她的母親折辱而死,后來王爺收復(fù)秦地的時候見她年紀小就帶回府親自撫養(yǎng)了?!?/p>

“那這妙玉娘子的童年還是有些許不幸的?!?/p>

“那可不,聽寒吃了好多好多的苦呢。”秦惜之一臉心痛:“被王爺帶回來的時候瘦的皮都包骨了,渾身好幾處都是傷。因為她是禮國人,府里的人一開始不待見她,把她當(dāng)仆役一般指使,冬天用冷水洗衣服啊夏天在廚房忙活,甚至有人說王爺是帶回了一個童養(yǎng)媳,將來要做通房的?!?/p>

柳風(fēng)眠邊聽感覺心好像被攥了起來,眼中透著悲傷:“這么小,明明才是個小姑娘,他們那些懷有污穢思想的人才會這么說?!?/p>

不僅僅是為李聽寒鳴不平,還有王爺。

時序拉回十多年前,仿佛看到一個走路都不利索的姑娘在盡全力做著雜活,搖晃搖晃的姿態(tài),到頭來還要被人誹謗誣陷。

秦惜之至今還記得那個冬天,平南王收復(fù)秦地,圣上大喜,派百臣在外恭候,圣上親自迎接。

馬車駛來,平南王一身紫衣,衣角鑲嵌著金絲,雙鶴束冠顯得他越發(fā)雍容華貴。

他下車后,從車內(nèi)帶出了一個小姑娘。

那個姑娘滿面塵土,嘴角血痂成片,頭發(fā)亂蓬蓬的,身上穿著殘破的臟衣服,雙腳赤裸在地,手肘處紅腫成一片。

她雙眼呆愣,看到好多人,她有點害怕,但她手中有血,只是微微攥住一旁的衣角,二者站在一起給人一種天壤之別的感覺。

秦惜之站在城樓上,眺望著這個姑娘,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后來每次去平南王府,秦惜之都去找她玩,一夜之間,他多了一個妹妹。

“等聽寒年紀大了些,王爺便開始教她識字,時間一長,二人的關(guān)系更加親厚,府內(nèi)沒人敢欺負她了,但外面的謠言還是不停,甚至愈來愈烈?!?/p>

“有一天她突然跟王爺說想學(xué)做生意,王爺便把她送去了元府跟著云氏學(xué)做生意,也是那時與晏安相熟的?!?/p>

秦惜之一路說的有些壓抑,語氣很低沉,他憐惜她,想助她成長,但見證她的涅槃重生,由心感到欣慰。

“云氏?云衍凊?”

“是,晏安的母親。她的母族本來就以經(jīng)商為生,在云伯母未出嫁前也算云氏的掌舵人之一,既通經(jīng)商之訣竅,將聽寒拜她名下在好不過,聽寒聰穎,初學(xué)也就才剛十歲有余,幾年過去,已經(jīng)學(xué)有所成。只是可惜云伯母沒有親自看到,在她身隕后,云氏的企業(yè)也逐漸沒落,得虧聽寒,現(xiàn)在是聽寒接管,也算是給在天之靈的伯母一點慰藉吧,青出于藍而勝于藍?!?/p>

話題點到為止,秦惜之不敢多提云衍凊。

四年前的意外太過突然,整個朝廷政權(quán)商業(yè)都進行了一次大換血,波及的不僅僅只是幾個豪門富家。

元家滅門慘案就這樣被朝廷搪塞過去,是個人都看的出華家是被栽贓陷害的,那些大理寺少卿就像著魔一般,只認結(jié)果,不論憑證,讓人心寒不已。

元憑舟在外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打擾。

起來母親的身影已經(jīng)有微微模糊,忘不掉的只有當(dāng)時的元府尸體遍布,血液流成河,在那個夜晚,慘遭滅門,如今親兄又戰(zhàn)死沙場,手刃自己的哥哥是多么殘忍的事情。

馬車到了靈莊,三位下車后首先就是去查林初然。

到了院子前,門外的守衛(wèi)齊刷刷地站在那里,絲毫沒有讓步的準備,眼神緊繃著,手握著刀鞘。

“二位貴賓,小姐身體不適,總理吩咐過任何人不能打擾?!?/p>

語氣僵硬,秦惜之聽了只是笑笑,從衣袖里拿出金色的詔書,眼中的笑意不復(fù)存在:“圣上下旨,讓下官徹查林城主身死一案,現(xiàn)如今林小姐有嫌疑,要配合審查,難不成這你們都要攔?是都不想活命了嗎?”

最后一句不怒自威,那些守衛(wèi)面面相覷,讓出了一條路。

“在下眼拙,冒犯了大人,大人里面請?!?/p>

秦惜之推開門,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鼻而來。他皺了眉頭,連忙捂住鼻子,柳風(fēng)眠進來連忙用扇子扇了風(fēng)。

林初然躺在床榻上,雙手被捆在一旁,臉色煞白,額頂冒出了細細虛汗,時不時呢喃幾句,聲音含糊不清,無法辨別。

萬貴在一旁輕吹著湯藥,一勺一勺地往里喂,見柳風(fēng)眠等人連忙起身相禮:“貴賓怎么來了,小姐她老毛病又犯了,可不要折煞了貴賓啊?!?/p>

“不敢不敢,在下前來只為調(diào)查林城主身死一案,特此來找林小姐問話,現(xiàn)在看來,林小姐情況不算樂觀啊?!鼻叵е滞兄ブ嫉?。

“是不算太樂觀,這病都好幾年了,也不見得有好轉(zhuǎn),還好柴經(jīng)理不嫌棄她,甚至愿意迎娶她做正室。”萬貴語氣憐惜,但眼神都瞟在了那碗藥里。

元憑舟注意到了這點,萬貴注意力都放到了這碗藥中,這藥還飄著清香,怕不是……里面有什么貓膩?

“這林小姐是從何時開始患病的???”

“好像是自梅娘子過世后便開始了,整天把自己搞的臟兮兮的,感覺人都老了好多歲,有時候甚至還弄傷自己,你看她耳后的那塊疤便是有一次不小心搞的?!?/p>

柳風(fēng)眠聞聲望去,林初然耳后確實有一大塊疤子,精神不正常的人難免會出事,拿刀砍人砍自己也是難免的事。

“難道就沒有尋大夫來看嗎?”

“找了啊,世間名醫(yī)都快尋遍了也不見有好轉(zhuǎn),這次義莊新來了一位醫(yī)師,自稱能救小姐,開了這方子,效果倒是有,最近變得沒有之前那么鬧騰,反而變得格外嗜睡?!?/p>

方子……讓人變得嗜睡?這可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在下曾拜宮中御醫(yī)懷恩為師,醫(yī)術(shù)略有小成,能否讓在下為小姐診脈?”秦惜之話說的情情懇懇,都到這份上了,肯定得答應(yīng)。

但萬貴的眼神還是死死盯住那碗藥,對于林初然,仿佛是漠視的狀態(tài)。

秦惜之上前診了脈,一瞬間的眉頭緊鎖到開懷大笑:“這藥確實有效,林小姐估摸著沒過多久就被治好了。”

“此話當(dāng)真?”語氣雖然上揚,但話中夾雜著一絲驚嚇。

“也有可能是在下學(xué)術(shù)不精,但還是恭喜錢總理了,覓得良婦。”

幾人來回說了幾句客氣話,柳風(fēng)眠等人便告辭了。

剛出院子沒多久,柳風(fēng)眠便朝秦惜之挑挑眉,秦惜之皺著眉:“干什么啊你這個表情?”

“說實話吧,你剛剛的演技太惡劣了?!?/p>

秦惜之摸了摸鼻子,嘴角噙著笑:“有這么明顯嗎?”

“有啊,快說,別賣關(guān)子了?!?/p>

秦惜之表情一下嚴肅起來,往日的笑臉悶成苦瓜臉:“林初然中了毒,是一種慢性毒藥。食者一開始會乏味,慢慢變得嗜睡,期間毒會慢慢浸入人的骨髓、大腦,一個人會變得神志不清,成為一個傻子。”

“我就說那萬貴怎么一直盯著這碗藥,原來是藥里加了東西怕我們察覺啊?!?/p>

“這藥吃了應(yīng)該也有一兩個月了,萬楠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覺得這醫(yī)師不簡單?!鼻叵е﹃掳停稚系挠癜庵该骰慰梢?。

“不會又是毒王那死老頭吧!”柳風(fēng)眠眼神鄙夷,他此身最討厭的老登就是毒王這個老不死。

“還真有可能,他不就喜歡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何況毒這種東西他老人家最會用了?!?/p>

“林澗一死人人都要來分杯羹,連著毒王廟的人都要參與。”元憑舟冷笑一聲。

“那醫(yī)師現(xiàn)在還在城內(nèi)?”秦惜之問。

“對,當(dāng)天城門就鎖了,任何人不得出城。”

“對,進城門的時候差點被扣住了,還好聽寒的面子夠大,那守城門的只認有錢人。”秦惜之不禁出聲控訴,庸人只認金錢,絲毫不關(guān)心馬車里還有一位奉詔前來的大人。

“這里的驚喜可太多,我們要慢慢查?;厝ズ笫帐耙幌?,晚上我們潛出靈莊,聽寒派了千天面在外接應(yīng)?!?/p>

其余兩人聽了元憑舟這樣講紛紛點了頭。

夜幕降臨,元憑舟等人換了一身黑衣,麻溜地竄到府門前,路途中盡量避過靈莊中巡邏的差役,三分輕身一躍翻過城墻,落到大街上。

由于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情,秦集城內(nèi)頒布了宵禁。這會兒大街上空無一人,而街道邊停留的馬車就格外顯眼。

元憑舟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巡邏的守衛(wèi),一行人迅速跑到馬車旁上了車,人齊后直接開始趕路。秦惜之有些忐忑不安,他掀開窗前的那層紗,街道旁空無一人,連巡邏的士兵也沒有,他們就這么在秦集城馳騁。

“否擔(dān)心了,李聽寒找的是千天衛(wèi),秦集城的老滑頭,他們早就摸清了那些士兵巡邏的規(guī)律,而且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事,拿錢打發(fā)打發(fā)就行,這里的守衛(wèi)早就爛透了,都是見錢眼開的俗人?!?/p>

“嗯?!鼻叵е犜獞{舟這么說,心里松了一口氣,沒有了心中的顧慮,他開始靠著閉目養(yǎng)神。

干一票大的,去義莊,秦惜之想,不會是去盜尸體吧。

不是,元宴安有病吧。

原田義莊距離稍稍有些遠,等到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天邊徹底陷入昏暗,遠處的群山拔萃,隱沒在黑夜中,懸掛在半空的月亮被漂泊而來的薄云遮擋,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馬車停留在原田義莊的門口,秦惜之一行人下了車。

義莊不愧是裝死人的地方,整個莊子都是陰森森的感覺,門口的匾額上書寫著“原田義莊”四個大字,老舊的木匾上映著張牙舞爪的字體,像極了一位故人書寫的字,曾被評為“皇室最丑的字”。

此時遠在儷都的故人連打三個噴嚏:“誰罵我?”

“這原田義莊是林澗的私產(chǎn),按照錢柴的性子,可能會安排人在這守著,過會兒盡量不要正面沖突,直接過去暗殺得了?!痹獞{沉聲道,剩下二人點點頭,一人拾起一根火把便往前走,秦惜之輕輕推開門,正左邊有三間房間果然亮著光,門口守著護衛(wèi),被元憑舟猜中了。

但看樣子,他們累的很。

護衛(wèi)們?nèi)孔诘厣峡恐T睡覺,酣睡聲傳來一陣一陣,剛剛開門聲有些動靜,但明顯沒有影響,他們只是換了一個方向接著睡。

“他們是豬嗎?”柳風(fēng)眠皺著眉頭,這樣子把他們暗殺了搞得自己像小人一般。

元憑舟輕功一躍到他們的跟前,拔出劍后還特地戳了戳對方,沒有動靜。

“他們被人下藥了。”秦惜之走上跟前,握起一個人的手腕,“脈搏正常,人還活著,既然沒有動靜,就是被人下藥了?!?/p>

“誰這么好心幫我們?!绷L(fēng)眠走上前,“既然下藥了,那便不殺了,免得打草驚蛇。”

“好?!痹獞{舟將劍收回劍鞘,一腳踹開了門,里面燈火通明,蠟燭臺安置在兩側(cè),屋子正中央放著一副黑木棺材。

元憑舟走上前將棺材蓋掀開,一股惡臭味襲來,元憑舟嫌惡地捂住鼻口,但映入眼簾的畫面不禁讓元憑舟瞪大了雙眼。

林澗躺在里面,皮膚蠟黃干癟,還有一截已經(jīng)露出了骨頭,胸口間那柄匕首還未拔出,傷口處的血肉顆粒里蠕動著細小的蟲子,元憑舟順勢扒開他的衣領(lǐng),只見胸口處密布著很多坑坑洼洼的小傷口,傷口中央還淌著血,上面似乎有東西在血肉間蠕動。

“你們兩個快過來吧,真他媽碰上驚喜了?!痹獞{舟捂著臉苦笑,秦惜之和柳風(fēng)眠趕忙上前,但后者剛看見那些正在蠕動的蟲子就下意識往后面退了一步。

堂堂七尺狀元郎,竟然怕一只小小的蟲子。

元憑舟湊近瞧了瞧,伸出食指探了探,摸索片刻后拿到眼前,見指上有一小坨被血包裹的黑色點。

“這芝麻點似的什么玩意啊?怎么還會動???”柳風(fēng)眠驚恐地往后退了幾步。

“這是噬血蝶的幼蟲?!?/p>

“噬血蝶?惜之,此為何物?”

“最近剛在王爺?shù)呐R淵閣的古書中見過此物,噬血蝶,物如其名,以吸食人血為生。噬血蝶是璃落族的一種秘術(shù),書中記載此物的蟲卵需以血肉為養(yǎng)料才能孵化,需時常吸食血才能生存,璃落族人若想飼養(yǎng)噬血蝶,一般會備藥人,在吸血途中順便將卵產(chǎn)在他們的身上,大概半個月后,幼蟲孵化,以藥人的尸體為食,然后成繭,破繭成蝶。噬血蝶是璃落族的圣物,會馭蝶之術(shù)的人在璃落族的地位不可小覷。”

“這璃海族不是滅族了嗎?十年前被邱狄人所破。”柳風(fēng)眠不解的問。秦惜之?dāng)[了擺頭:“這我就不得而知,可能是璃海族的遺民吧!但這種作案手法極其殘忍,若是被那些不懷好意之人利用了,那可就不好了?!?/p>

“所以林澗早就死了。”

“嗯,從半個月前錢柴求娶林初然開始,那時的他,就是死人?!痹獞{舟皺著眉頭說。

“錢柴肯定知道林澗死了,沒準還是他串通璃落族的遺民一起殺的,那別的人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秦惜之問。

“錢柴以皮膚病為理由,禁止他人隨意進出,平時照顧林澗都是親力親為,可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盤,提前表露作為女婿孝順的一面。”

“元兄說的在理,這樣一來別人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難怪那屋子里熏這么濃的香,原來是為了掩蓋尸臭,還有那時送林澗來義莊,都快裹成粽子了,美其名曰是為了防止傳染,我看分明就是自己心虛?!绷L(fēng)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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