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隨嚇了一跳,血液模糊了他的臉,再加上那狠戾的眼神活像地獄索命的惡鬼。她匆匆移開視線,極力忽視跳動不穩(wěn)的心,老老實實地和男生將人搬上車拖著走。
拖人上車的過程并不順利,她力氣有限,導(dǎo)致旁邊男生時不時停下盯著她,弄得她心虛不已。
紀(jì)隨“抱歉,我很用力了……”
男生神情有些變化,大抵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身形高挑卻不壯實,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力氣。
錢三突然招呼她過去,說要送2號到醫(yī)務(wù)室包扎治療。和其他輸了就被處理的拳擊手不同,2號是特殊拳擊手,和老板簽過協(xié)議,除非死否則要給零度打五年黑拳。五年……難怪老板樂意給他治療,壓榨剩余價值。
她也要跟著,老板點名要見她。回想起上頭和他說的話,錢三瞇起眼睛打量紀(jì)隨。
就這么個豆芽似的妮子,老板要親自見?還特意囑咐不能動她一根汗毛,他怎么不知道老板好這口?
錢三“嘖,你真是走了狗屎運。”
錢三“我來這么久,你是第一個老板點名要的。”
沒準(zhǔn)上面有人保她,來歷不簡單呀。
錢三“大人物面前,小心說話。”
這句話像是對她的忠告。
她在接過推車的男生注視下被帶走。紀(jì)隨緊握雙拳,她不清楚稍后會面臨什么。像來時一樣被蒙著眼睛,她看不見走哪條路。
大概走了一刻鐘,她被隨從推進一間房,而后眼罩被摘掉。室內(nèi)光線微弱,卻依稀能瞧見不遠(yuǎn)處沙發(fā)坐著高大身影。
誰都沒開口,紀(jì)隨低著頭沒動,率先聞得房間濃重的薄荷煙味,汗毛直立,從進門開始她就感覺到男人自帶的壓迫感。
這種人,大抵就是那些人口中說的大人物。
馬嘉祺“你是紀(jì)隨?!?/p>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紀(jì)隨謹(jǐn)慎地輕點了下頭。
馬嘉祺“過來?!?/p>
他聲音低沉沙啞,好似吸煙過度。紀(jì)隨每上前一步,身體都止不住顫抖。
馬嘉祺“抬頭?!?/p>
她照做,然后看清那雙凌厲幽深的眉眼。他大約二十五六,神情淡漠,像是懸在黑夜中的巨鷹,瞥見她時瞳孔犀利,嘴角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諷意。
他好像有些遺憾。
馬嘉祺“有人托我關(guān)照你,過不了多久他會來接你。”
紀(jì)隨“是誰?”
她小聲詢問,臉色蒼白脆弱,灰色套衣沾染血跡。馬嘉祺看著她的臉,下意識想摸煙盒,又突然想起剛剛已經(jīng)抽完。
不算漂亮,太瘦太小,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宋家大少爺點名要的,也不過如此。
真是口味奇特。
馬嘉祺“我以為你猜的到,是宋少?!?/p>
出乎意料的,她皺眉疑惑地抬起頭。
她并不認(rèn)識所謂的宋少,馬嘉祺有些訝異。不過那絲情緒波動稍縱即逝,很快被掩埋在冷淡里。
紀(jì)隨想起同樣被抓進來的阮欣。
紀(jì)隨“如果我可以走,是不是阮欣也能……”
馬嘉祺“得寸進尺?!?/p>
他出聲打斷,低沉嗓音帶著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仿佛沉入深淵,成為被久久凝視的物品。
馬嘉祺“你還沒有資格跟我提條件?!?/p>
馬嘉祺“或許等宋少來,你可以求他?!?/p>
他循循善誘,如惡魔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