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水逆,回教室的路上又碰見劉耀文。
那張凌厲的臉龐掛著淤青,似乎剛干架回來。紀隨無意關心,他怎么樣都和她無關。
見她無視他,徑直繞過想走。劉耀文頓時火冒三丈,他認為這是挑釁。奪走紀禮的注意,害得他被孤立拋棄,她應該很得意。
劉耀文眼神一暗,一把拽住她的手。
劉耀文“你是不是很得意?”
紀隨“什么?”
她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回望。
劉耀文“現(xiàn)在禮姐姐只在乎你,她只看得見你?!?/p>
他用力地抓住她,眼底烈火燃燒,他憤怒卻也脆弱恐慌。紀隨靜默片刻,抽離他的桎梏。
紀隨“所以呢?你覺得自己沒錯?!?/p>
紀隨“是不是很委屈?”
紀隨抽動嘴角,一點都不覺得劉耀文值得同情。她不想解釋,懶得和他交流。
劉耀文“你……”
劉耀文“我是對不起你,但你非要抓著我不放嗎?!誰都會犯錯?!?/p>
為什么不肯原諒他。
紀隨“就算原諒你,你和姐姐也回不到從前?!?/p>
更何況,她無意原諒。輕顫的睫羽暴露她此刻心情,再拉扯下去,她可能會崩潰。
紀隨暼了眼手腕處的紅痕,抬頭死死盯著他。她眼底極端的冰冷駭然,劉耀文僵住身子,沒料到瘦弱膽小的她有如此濃烈的情緒。
紀隨“自私?jīng)]禮貌的家伙?!?/p>
她說完便走近教室。
劉耀文有些煩躁,紀隨的脾氣為什么這么硬,他想不通,再次陷入死局。
原本紀隨打算換同桌,可今天對峙后她決定不換。人可以柔弱,卻不能軟弱,這是她的反抗。
賀峻霖“喂,你腦門怎么回事?”
額頭中間被幾絲碎發(fā)遮擋,他一眼能窺見。換作從前,他絕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賀峻霖心思紛亂,他想自己一定是無聊才多嘴去問。
紀隨“不小心磕到的。”
賀峻霖“真的假的?有夠蠢?!?/p>
他撇撇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撐著腦袋。
賀峻霖“過幾天月考,我要驗收英語成績?!?/p>
紀隨“嗯,我會努力的?!?/p>
神情認真,眸色堅定。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動容,其實紀隨長得也不算難看,就是瘦了點。之后養(yǎng)養(yǎng)絕不比那些化妝的女生差。
雖然比不上紀禮,卻也別有幾番獨特韻味。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賀峻霖兩眼一黑。他真是瘋了,紀隨漂不漂亮關他什么事。
索性趴下睡覺,不再去想。
之后的日子極為忙碌。她白日忙于學業(yè),張真源的輔導課起作用一直沒斷。紀隨沒有時間練習體魄,只能犧牲睡眠。紀禮勸她不要太拼,身體要緊。
可是,她怕了。
被欺凌的時候,她連女生的束縛都掙脫不掉。如果在遇上溫柔,她要怎么辦?沒有人會一直在她身邊,不是嗎?
渴望他人救贖,不如自我救贖。
沒有誰比自己更靠得住,更何況,現(xiàn)在她有想要保護的人。防止被暗地里利刃所傷,勇敢堅定地走選擇的路。即使困難重重,坎坷跌宕,只要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