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喚宮惜羽,乃是執(zhí)任大人膝下的女兒,不過我的生母并非人盡皆知的蘭夫人,而是父親的首任妻子——靜夫人。靜夫人的母家不幸遭遇無鋒的屠戮,幾乎全族覆滅,唯有母親作為唯一的幸存者,在那片血雨腥風(fēng)中僥幸逃生。
祖父強(qiáng)行撮合的父親與母親結(jié)為連理,兩人日久生厭,彼此間的情感日漸變冷。在我降生之后,這段勉強(qiáng)維持的婚姻并未迎來轉(zhuǎn)機(jī),母親在數(shù)年后便抑郁地離開了人世。
盡管如此,父親始終對我疼愛有加。而我也未曾辜負(fù)他那份深情,自幼便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天賦,勤奮好學(xué),尤其在武藝上更是展現(xiàn)出超乎常人的悟性。
五歲那年,我開始了正式的武術(shù)修煉之路。也就是在這一年,父親邂逅了他的摯愛——蘭夫人,最終命運(yùn)弄人,她也成為了宮家的一份子。
蘭夫人待我頗為親切,只是她鮮少展露笑顏,常常目光沉靜地凝視著那盆蘭花,神情與我的母親如此相似——仿佛踏入這深宮重門,便是一樁令人心緒難寧的憾事。
我不敢詢問她為何眉頭緊鎖;我害怕一旦觸及那脆弱的情緒,她也會如同母親一般,悄然離去,留下無盡的空洞與思念。
那一年,我恰逢七歲的年紀(jì),子羽降臨人世,宮門上下都很開心,唯有蘭夫人的笑靨中似乎隱含著難以言說的憂傷。自此以后,我便成了子羽的小守護(hù)者,時常陪伴在他左右嬉戲玩耍,心中默默祈禱著他永遠(yuǎn)不會察覺到蘭夫人的這份哀愁,唯恐他會誤以為這份不被喜愛的情感是針對他的。
“春水碧于天,畫船聽于舫。”
臨終之時,她輕啟朱唇,呢喃出這兩句遺言。直至我成年之后,方才漸漸領(lǐng)悟其中深意——原來蘭夫人的那顆心,始終被故鄉(xiāng)的山水與愛人的影子緊緊縈繞,終生都無法釋懷。
“阿姐,你喜歡我嗎?”
“當(dāng)然喜歡啊,我很喜歡阿弟啊?!?/p>
“母親離開我,是不喜歡我嗎?”
……
父親時常語重心長地告訴我,無論何時何地,都應(yīng)當(dāng)以宮家為重,守護(hù)宮家,確保弟妹們安然無恙。作為宮家里最大的孩子,這份責(zé)任義不容辭,無怨無悔。
后來我遇到一個人,我救了他,為了感恩,與我回到宮門,當(dāng)我的綠玉侍衛(wèi),也有了新名字-金澈。
我常常會讓他講講他在外面的世界,那些時候我不經(jīng)想到了母親還有……蘭夫人。
“你不后悔嗎?為了這份恩把自己困在了四四方方的宮門中,你……不向往自由嗎?俠客最喜歡自由。”
"屬下沒有后悔過,若是這份緣分注定讓我遇見了你……你如此溫柔善良的惜羽小姐與羽公子。所謂的自由,不過是在這廣闊天地間有人可依,有家可去。這樣的生活,正是我心中的理想之境。屬下本孤兒,遇到小姐遇到宮門有了我第二次生命?!?/p>
那一刻,心中悄然綻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釋然,就連自己似乎都沒有察覺。
有人可依,有家可回……所以母親,蘭夫人,也有她苦苦等待而不得的人,有她心心念念卻無法回歸的家。
“金澈愿意永遠(yuǎn)陪伴在小姐與羽公子的身邊,此情此意,矢志不渝?!?/p>
好一個滿是歡喜!……
“惜羽姐姐,金澈身份存疑……”
“好一個矢志不渝!……”
最后是一場騙局?
“金澈,你真當(dāng)我不敢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