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一
深夜時分,冬風如同利刃般割過肌膚,帶來刺骨的寒冷。金澈緊了緊身上柔軟的毛絨披風,手中的燈籠散發(fā)出溫暖的光芒,在這漆黑的夜里照亮了一條小徑,引領著他走向河畔。
金澈“你來這里,究竟有何目的?我記得我的線人不是你?!?/p>
金澈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靜謐的空氣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威嚴。
姽婳“呵,寒鴉壹,幾年未見,你變了?!?/p>
姽婳的身影從暗處緩緩走出,聲音中帶著幾分復雜,似笑非笑。
姽婳“久別重逢,你竟先問起我的來意?”
金澈“你為何要接近她?”
金澈的眼眸在燈籠的微光下閃爍,透露出深深的疑惑與警惕。
姽婳“別著急嘛,我可不會對她下手。讓你親自動手,那才更有趣味?!?/p>
話語間帶著幾分戲謔。
姽婳“主上說的是派你去宮門執(zhí)行任務,你倒好把心都給了出去?!?/p>
金澈“你若敢動她,我就殺了你?!?/p>
金澈的聲音冷冽如冰,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姽婳“哦?是嗎?”
姽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若不這么做,你我又怎會在這寒夜重逢?只怕你已深陷溫柔鄉(xiāng),忘記自己的身份與使命了吧?!?/p>
金澈沉默片刻后,他開口,聲音低沉,“所以,主上是希望我此刻就了斷一切?”
姽婳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若真要我回答,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更懂主上的心思。但,我更想看你自己的選擇。”
金澈臉上的笑瞬間凝固,袖下的手緊緊握拳。
姽婳見狀,話鋒一轉,帶著一絲狠厲,“不過,主上似乎更了解你。這才將‘半月之蠅’的用在了你弟弟身上,而非你身上。算算日子,怕是又要到了。”
金澈的臉色瞬間陰沉,拳頭在袖中緊握,指節(jié)泛白。
緊閉雙眼,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與絕望,牙關緊咬,仿佛在承受著無形的重壓。
金澈終于,他睜開眼,眼中閃爍著決絕與無奈,“給我三日時間,三日之后,我在此處等你?!?/p>
金澈緊握燈籠,決絕的往回走去。他的臉龐在忽明忽暗的燈籠光芒下顯得格外深邃,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隱藏在光影交錯之中,讓人難以捉摸。
——
場景二.
深夜,寒風如鋒利的刀刃,肆意拍打著脆弱的窗欞,終是迫使那扇窗不甘地敞開懷抱,讓呼嘯的冷風肆無忌憚地涌入,帶著刺骨的寒意,不斷敲打著金澈內心深處的警鐘,提醒著他不可抗拒的任務。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姽婳那冰冷的話語如同寒冰穿心:
姽婳“她若不死,你的弟弟將難逃厄運?!?/p>
姽婳“如今,你是她的夫,她睡于你的枕邊,不就是一刀斃命的事情嗎?”
回憶的陰霾籠罩著金澈,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從枕下抽出那把冰冷的短刀,刀光在月光下閃爍著寒芒,映照出他復雜難言的表情。他站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旁熟睡的宮惜羽身上。
金澈的雙手緊緊握住匕首,手臂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顫抖,他緩緩將匕首舉起,卻仿佛有千斤重,讓他難以承受。月光透過窗欞,溫柔地灑在宮惜羽恬靜的臉龐上。
金澈的雙眼不禁泛紅,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他顫抖的手在空中僵持了許久。
他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武器,轉而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宮惜羽隆起的腹部,那里正孕育著他們共同的生命。他低下頭,側耳傾聽那細微而有力的胎動,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與不舍。
在這一刻,所有的任務都仿佛變得遙遠而模糊,只有這份血脈相連的親情,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力量。
最終,金澈緩緩走向窗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窗戶關閉,隔絕了那刺骨的寒風與紛擾的思緒。
一股寒流拂過臉頰,金澈的頭腦瞬間變得異常清晰。
他猛然意識到,姽婳的言辭中充滿了陷阱與詭計,她不過是在利用自己的情感與理智之間的裂縫,企圖看這場游.戲的結局。
若主上的真正意圖是摧毀宮門,又怎會草率地舍棄宮惜羽這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主上曾密令阻撓宮惜羽重返宮門,旨在讓她誕下這個孩子。
而更讓我深思的是,自己隨阿羽入宮,相較于跟隨已故的宮四姑娘進宮門,無疑能減少更多的猜疑,而自己作為宮四姑娘丈夫,為未來潛入宮門的新人鋪就更為順暢的道路。這樣的安排,無疑增加更多的好處。
想到這里,金澈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慶幸與釋然。他慶幸自己沒有在沖動之下鑄成大錯,保護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與幸福。同時,他對姽婳的憤怒也達到了頂點,這份賬他得慢慢算。
他重新躺回床上,緊緊挨著宮惜羽,凝視著她熟睡的容顏。但無論如何,他都知道,他必須守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哪怕前路再艱難,也要勇敢地走下去。
……
場景三.
羽宮內
宮遠徵急匆匆地穿梭于宮惜羽所居的幽靜院落間,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關切:“金澈,我姐姐此刻在何處?”
金澈嘴角微撇,心中暗自嘀咕:“還能去哪兒?自然是躲著你這個小祖宗呢?!?/p>
金澈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躬身答道:“稟徵公子,屬下并不知曉阿羽……小姐的具體行蹤?!?/p>
宮遠徵“阿羽?這是你能叫的嗎?”
宮遠徵目光銳利,如鷹隼般審視著金澈,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我此來是為姐姐送補藥,你竟連她的去向都不知?你們不是素來形影不離嗎?”
宮遠徵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笑容在金澈看來,卻是不寒而栗。
金澈心中警鈴大作,暗想:“這小毒娃又在盤算什么?”
就在金澈防備之際,
宮遠徵突然高聲喊道:“姐姐,你怎么回來了!
金澈本能地轉身回望,卻只見空蕩蕩的庭院,心中頓感不妙。原來,這只是宮遠徵的調虎離山之計。
待金澈反應過來,宮遠徵已如一陣風般遠去,只留下桌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湯和一抹狡黠的笑意。而金澈的口中,不知何時已被塞入了一顆藥丸。
宮遠徵聲音遠遠傳來,帶著幾分得意:“記得讓姐姐喝下那補藥。”
宮遠徵“至于你嘴里的這顆,可是我剛研制出的‘悲酥清風’,滋味如何?別白費力氣想吐出來了,沒用的?!?/p>
哼,金澈啊金澈,平日里你總愛黏在姐姐身邊,這下可好,嘗到被冷落的滋味了吧。
但請放心,姐姐的心,只會屬于我一人!
至于我這新出爐的‘悲酥清風’,能讓你成為首位體驗者,實乃你的無上榮幸。
你惹怒了姐姐,不會有人替你尋解藥了。到時候,你還不得乖乖求我。
金澈苦笑,心中暗罵:“這小子,真是越來越難纏了?!?/p>
他知道,宮遠徵此舉無非是想借此機會獨占宮惜羽的注意,
隨著毒性的悄然蔓延,金澈只覺心口處泛起一陣細微卻難以忽視的疼痛,他輕輕蹙眉,終是忍不住輕咳一聲,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金澈的臉上卻綻放出一抹奇異的微笑。
金澈他緩緩說道:“真是要感謝你這毒,無意間竟成了解開我與你姐姐之間誤會的契機。”